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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鐵定是死透了,我的腿把她牙硌掉了都沒出血。

周圍那些畸形種沒咬我,她卻咬得歡,我覺得屍體有古怪,強行用皮帶套住她脖子,把她往上提。

她脖子被勒住,嘴就老實了,因為沒有雙臂,她做不了太激烈的反抗,雙腿僵直不靈活,咕咕發著怪聲被我拖出井口。

兩顆門牙都被我硌掉了,女屍對我沒有任何威脅,就樣子挺唬人,那也是嚇普通人,我是沒有絲毫恐懼。

將屍體拖出來扔到地上,周圍那些畸形種立刻探頭出來,蠢蠢欲動想跳下來。

我看它們是對屍體有興趣,口水噠噠往下滴,這就奇怪了,屍體在井裡的時間不短了,它們該睡覺睡覺,從井裡拖出來,它們馬上聞屍而動,這合理嗎?

如果它們吃人,那這女人掉下來的時候它們就該動手,難不成她的兩隻胳膊,是它們給揪掉的?

她舍了胳膊逃進井裡,畸形種便放棄攻擊她,對她視而不見了。

她在井中重傷不治而亡,然後……

我看着地上仍在掙扎着沖我張嘴的屍體,她不去攻擊畸形種,單單仇視我,這什麼邏輯?

屍體已經僵硬,她的嘴還能動就挺神奇的,但這不是我關心的問題,障礙物清除完了,我可以下井了。

這井明顯是後人所修,位置剛好在那個地方的‘頭頂’,我不確定旅館老闆是否發現了那個地方,如果井的存在不是巧合,那她、或者她的父輩、祖輩,可能知道點什麼。

井底特別乾燥,井壁沒有水浸過的痕迹,所以修井的人,顯然不是為取水而修。

在沒有房子之前,這可能是個掩護,一口枯井,不會引起旁人注意。

目的是為隱藏那個地方的入口,想到可能有人類造訪過那個地方,我加緊尋找,想快點確認東西還在不在。

人類或許看不懂那些東西記錄的內容,但可以拿走它們,弄到哪去不好說,想找回來猶如大海撈針。

我拂去地面的土,扒開薄薄的土層,摸到一片金屬,我的手掌在金屬上摩挲,移到某個位置的時候,金屬突然亮了下,發出低低的嗡鳴。

我暗道謝天謝地,這地方的防禦系統仍在正常工作。

看來發現它的人類沒有強行破壞它,我忽然不那麼急了,如果門沒事,那裡面的東西應該也沒事。

這門和指南針一樣,需要進行血液認證,我故意沒有防禦,掌心被門上探出的針刺破,血液認證完成,大門開啟。

我跳門內,大門自動關閉,下面的空氣千年不流通,和古墓的環境類似,所幸我不需要呼吸正常空氣,對我沒啥影響。

族中主要設施都在王城,但有幾個地方散建在別處,這些地方比較特殊,建在別處是防止王城被毀,它們跟着一起遭殃。

它們的價值不在當下,王城可以毀,它們不能毀。

我此刻踏足的地方,就是這些特殊建築中的一座,要說它有什麼武力價值,那肯定是沒有。

這是一座檔案館,王城裡也有一座,不過那裡放的檔案都是複製版,這裡保存的全是原版。

只有在族中混到一定等級才有隨意出入這地方的權利,是否取消資格不由女王說了算,估計是我入獄後族內時局動蕩,沒人顧及到這件小事,也就沒有開會投票表決,是否取消我的閱覽資格。

檔案館只有一個房間,族內大大小小的事都被記錄成冊,裝進‘抽屜’,冊子不是紙制的,是一片片的金屬板,經過防鏽處理,文字縮小了刻在上面,看的時候得用放大鏡。

檔案館裡就有閱覽區,靠牆有排石桌石椅,這些石頭傢具結實得很,我乾脆也不擦灰了,吹吹浮灰便坐到桌前。

因為是保護建築,檔案館修建之初的宗旨就是結實、堅固,防震、防水、防腐蝕,蛇蟲鼠蟻進不來。

它就像一個中空的鉛球,無論掉進水裡、土裡,中空的區域始終不受影響,就算整個空間倒過來,桌椅和檔案櫃都不會移位,柜子里的金屬板也不會亂。

但如果有人持之以恆地破壞門上的認證系統,也有可能破門而入。

現在看來沒人進來過,所有柜子都完好無損,沒暴力破壞的痕迹,打開柜子也需要認證,不過不是用血液,是用密碼,這個密碼不會換,一直是建館之初的初始密碼。

檔案館的年齡比我大得多,是遷徙到藍星的祖先所建。

從來沒有修繕、重建過,但在族內大戰後,就沒有新檔案入庫了,負責這方面工作的族人不知去向,千年來再沒人維護這裡的設施。

裡面的空間封閉,落灰不多,正常來說門外的灰塵應該會很厚,可門上面的塵土只有薄薄一層,也許旅館老闆一家常在井下活動,他們會定期清掃井底,才沒讓大門埋進土裡。

他們為什麼要守着這口井,守着井下的檔案館大門?

守就守吧,又暗中害人,在地下室養怪物,捉住客來喂它們。

難怪旅館老闆對恐怖故事感興趣,她自己就是恐怖故事的主角。

我從檔案櫃里抽出幾張金屬板,拿到石桌上,桌上有放大工具,和桌面是一體的,把金屬板放到工具底下,就能看到放大後的文字。

我和伊諾西不熟,可有人和她熟,大家都是同時代的強者,即便和她本人不熟,也或多或少聽過一些關於她的傳聞。

她現在狡兔三窟,而且這些年積攢了不少的財力、人力和物力,如果她有心躲起來,只要停止一切活動,碧石也找不着她。

在她身上我們找不到突破口,我就想來試試別的途徑,比如她的前輩,她繼承了人家血脈的那個人。

伊諾西身上沒啥新聞、舊聞,但她的前輩是個名人,是族內人皆知的名老女人。

擔任過女王的親衛隊隊長,後來拐跑了准女王,倆人棄位私奔了。

這件事可是千年難遇的大瓜,被編成各種版本的故事在族內流傳,擱現在也許能寫本女版的《拐個王上當老婆》。

多少人削尖了腦袋也要爬上去的王位,准女王竟然主動放棄,並脫離族群,跟她的親衛隊長雙宿雙飛去了。

她倆跑路的時候還拐了個孩子,也就是伊諾西,十八年後,伊諾西回到族群,已然是那位前輩的血脈繼承者。

無論是拐跑女王,還是私自帶走族中兒童,都是重罪,前者當然更重些,她們不跑的話小命就沒了。

後來上位的女王將她們二人列入重罪犯名單,抓捕令永久有效,沒有超期免罰一說。

伊諾西作為名人的繼承者,回歸族群可沒有好待遇,她後來的地拉,完全是自己一點點用命拼到的。

剛回王城的時候,她還坐過三年牢,據說在裡頭的日子很不好過。

她完全可以不回族裡,不遭那份罪,沒人知道她怎麼想的,那時候的我們,全是沒朋友的自閉兒童。

因此伊諾西有沒有弱點,只能問她的前輩,如果那位還活着的話,找她聊聊總沒壞處。

不過那位前輩會不會站在伊諾西一邊還真不好說,甭管怎樣,先找到人問問再說,我來檔案館就是想查那位前輩的行蹤。

女王發出抓捕令多年沒抓到人,不是世界太大、前輩藏得太好,是底下的人不願意儘力找。

至於為什麼不願儘力找,原因是多種多樣的,比如我,那時我還沒被派到邊塞,不願意出力的原因很簡單,抓到人我沒好處。

我已經有業火了,因為‘羅密歐與朱麗葉’消耗戰力,贏了不露面,輸了太寒磣。

我知道那位前輩的一些事迹被記入了族內檔案,存進檔案館裡,想着也許能通過她從前的活動軌跡,發現些什麼。

這趟旅行本來不會有任何危險,結果我低估了自己的‘氣場’,被扔下來其實也好,我是地下世界的常客,在地底下待着反而安全。

地下的生物一般都會無視我,像女屍那樣的異類,也不是我的對手,起碼它們傷不到我,我的天賦技能使不出來,一身鐵牆鐵壁卻沒受影響。

我在檔案館安安靜靜看了一午飯的文件,傍晚的時候我聽到有動靜,便將金屬板放回柜子里,走到門下靜聽外面的動靜。

上面有打鬥聲,還挺激烈,聽着像是人在打架,但我知道上面只有畸形種和女屍,女屍全身僵硬,她不太可能和畸形種打起來。

隨即我聽到有人大聲呼救,是畫家先生的聲音,他扯着嗓子喊救命,然而地下室做過隔音處理,再說樓上的住客不到半夜回不來,他喊也是沒用。

顯然畫家先生也掉到地下室來了,我不太想暴露檔案館的位置,猶豫着要不要開門,聽外面的動靜,他不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和畸形種打得‘火熱’。

打着打着,外面突然安靜了,我好奇貼近門板細聽,就聽到他踩着門跺腳,好像聽出來底下是空的。

然後他就開始暴力破門,想要打開井底的金屬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