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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然被刺梅的身手驚得說不出話來,心中是一陣讚歎。

他暗想:這個刺梅不僅身手好,而且在東北有着一定的背景,真的是個很不簡單的人。

刺梅站起身,不顧傷痕纍纍的身上,上前抓着陸小然的肩膀,眼裡全是感激之情。

“野哥,你沒事吧”陸小然看着渾身血跡斑斑的刺梅,很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沒關係的,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受的傷更重,老弟,今天要不是你,我算交代這了”

“野哥,你言重了,這都不算什麼的”

刺梅卻一臉激動的樣子,他拍拍陸小然的肩膀說道:

“老弟,你等我一下”

他說完跑去屋子裡面,過了一會兒拿着一瓶二鍋頭和兩隻碗走出來。

陸小然不明白這個特種兵王要做什麼,只能愣愣看着他。

刺梅把碗放到地上,然後把二鍋頭打開,倒在兩隻碗里。

陸小然知道他要幹什麼了,這很符合東北漢子的個性,豪爽!

“老弟,我李野是個粗人,但從部隊練得都是真本事,這幾次的事,我看得出來你是條漢子,今天你又救了我,咱們就來個盟血拜把子,你看怎麼樣?”

這中了陸小然的下懷,他心裡又是如何不想和刺梅這個血性漢子結為兄弟呢?

“野哥,這是看得起我陸小然,好!我們就義結金蘭!”

“好!我就喜歡你這種性格的!”

刺梅說完端起碗,拿起摺疊刀在自己胳膊上划了一下,把血滴在碗里,然後把刀遞到陸小然面前。

“來,兄弟,該你了!”

陸小然咽了口吐沫,有些猶豫。

如果說要是被人暗算了捅了一刀也行,拿刀扎自己這個陸小然還是有些膽怯。

刺梅納悶陸小然為什麼不接刀,他端着碗,另一隻手把刀又往前遞了遞。

“老弟,你怎麼了?”

“啊…那什麼,沒事啊…”

“那為什麼不接刀?”

陸小然聽完下了下狠心,心想不能被刺梅看不起,他接過摺疊刀,頂了頂心神。

“啊!”他閉着眼睛朝自己胳膊划去。

“咦?怎麼…一點都不痛?”陸小然疑惑的睜開眼睛。

“老弟…你捅我幹什麼…”

陸小然睜眼一看自己的刀不知道為什麼捅進刺梅的胳膊上,血流了一地。

“啊!對不起啊!野哥,我不是故意的!”

他說著把刀拔了出來。

本來刺梅忍得滿頭大汗,這刀一拔他疼得差點昏了過去。

“老弟…咱們先喝了結義酒吧…”刺梅說完費力的抬起胳膊端着碗一口氣幹了。

陸小然拿着摺疊刀伸出小拇指,用刀扎了小小的口子,然後擠了半天,手指頭都擠紫了才擠出來幾滴血滴在碗里。

“野哥!我也幹了!”

陸小然端着碗,憋着氣一口氣給喝光了。

這是他頭一次這麼猛的和白酒。

這也讓他想起了在北京麻六安排的酒席,他也只是一杯一杯的喝,而不是這麼豪飲。

一碗二鍋頭下了肚,陸小然頓時覺得一股暖流從胃裡直頂喉間。

刺梅勉強的笑了笑,臉上全是黃豆大的汗珠,真的是特種兵王,這麼樣的劇痛都能忍住。

陸小然有些愧疚的扶着刺梅肩膀說道“野哥…你沒事吧…不行咱去醫院吧…”

“呵呵,都是小傷…這裡沒事了…我叫人來處理…你和弟妹先回去吧”

“好,那我們回去了”陸小然聽刺梅的意思準備離開。

他拉着安琪很正常的走出刺梅的別墅。

剛走出門衛室陸小然就左腳絆右腳軟了下來。

同樣,陸小然和安琪剛走,刺梅就再也忍不住的掏出電話叫了救護車。

“不能喝還逞強”安琪把陸小然背了起來。

陸小然一臉醉像,趴在安琪的背上,醉的睡了過去。

安琪微微一笑,把別墅里剩下的大半瓶二鍋頭別在腰間,背着陸小然往家走去。

月光,微風,樹榦光禿禿的卻冒着新芽,漆黑的鄉間小路顯得漆黑異常。

平時都是有人家亮着燈,而且有狗吠的,今晚也太異常安靜了吧。

其實村民們都是準備好的,村裡的老張頭的大兒子在湘西客死他鄉,所以請個趕屍匠不遠千里給送回來,求個平安。

所以這晚村子裡的人都早早熄了燈,狗也都牽回屋子裡,生怕惹得不吉利。

可陸小然和安琪來的時候哪知道這些,所以現在安琪背着陸小然正穩步前進。

“鈴鈴鈴鈴…”

一陣悅耳的搖鈴聲在寂靜的夜裡響了起來,十分滲人。

好在安琪是個機器人並不知道恐懼,如果是正常人知道這條路一會兒有趕屍的要來的話,死都不會出來。

安琪背着陸小然一步一步的走着,陸小然趴在安琪背後睡得跟死豬似的。

就看陸小然平時的酒量,可見他喝下一海碗二鍋頭之後會是什麼德行。

“鈴鈴鈴鈴”又是一陣搖鈴聲,這次比之前的清楚多了,而且還夾雜着絮絮叨叨的念咒聲。

安琪警覺的放慢腳步,朝四下看了看。

藉著皎潔的月光,她看到遠處的山坡,兩個人影慢慢的朝她的方向走來,不過離得還遠。

安琪見沒有什麼威脅性,便收回目光,背着陸小然繼續向前走着。

那兩個人影,應該說是一個人,一個屍,速度很快的接近了安琪和陸小然。

那個人就是趕屍匠了,一個四十多歲的大漢,一身藍色的長袍,戴着八卦帽子,手裡一把紙錢,邊走邊往空中撒,然後陰陽怪氣的喊着咒語。

“讓路呦喝~回家嘞呦~邪祟莫擋路呦~撿錢速走呦”

趕屍匠喊完就搖起手中的鈴,後面的屍體也跟着慢慢挪動着腳步。

這番景象很是駭人,如果身臨其境,非得嚇破膽不可。

安琪背着陸小然沒有在乎吆喝着的趕屍匠,依舊往前走着。

趕屍匠經過安琪身邊的時候,便停下腳步,看着安琪,很是震驚的樣子。

安琪看到有人在看自己,也停下了腳步。

“你看什麼?”安琪一臉嚴肅的樣子。

“不是,閨女…你這…你這咋是也會趕屍的手藝?”那個趕屍匠一臉震驚的表情,說著一口生硬的普通話。

“恩,背人”安琪淡定的回答。

那個趕屍匠打量着安琪,看着身後死人似的陸小然,又看了看安琪腰間的二鍋頭,然後朝安琪一拱手。

“佩服!佩服!我們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