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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州城郊奇木山一役,姬昊天力戰修者界諸多高手。

更是將修者界位於第二把交椅的大護法田元正梟首誅殺。

田元正身死,意味着姬昊天的十年隱忍磨礪,終於有了結果。

曾經滿門蒙難的姬家,終於以仇人之血,洗刷了滿門屈辱。

那塊壓在姬昊天心中十數年,折磨了他無數個日日夜夜,讓他夜不能寐,宛若置身修羅煉獄的大石頭,隨着田元正的死,逐漸消散。

東瀛的一場武道大會,姬昊天以華天作為化名,將東瀛武道界打了個四分五裂,昂揚國威。

奇木山一場殊死對決,姬昊天以雷霆之勢碾壓,將修者界的諸多高手誅殺殆盡,一血家恨。

痛快至極!

尤其是武道大會上,因為百地純一郎同樣慘死在姬昊天劍下,導致第三名出現空缺,而前兩名又都被華夏武者奪得頭籌,一時間引得世界動蕩。

這場勝利,讓所有對華夏懷有不軌之心的勢力,都清晰的認識到了這尊沉睡巨龍的威力,使得無數犯邊的小國紛紛退卻。

就連米國那等虎視眈眈,覬覦華夏的一等強國,也收斂爪牙,在短期內採取了柔和外交的政策,避其鋒芒。

心心念念十餘年的家恨大仇得報,平日里勞心費神的邊關也秋毫無犯。

舉國天下,海晏河清!

對於萬千百姓來說,國力強盛,無敵來犯,自然是值得慶賀的好事。

但對於九州閣主姬昊天來說,卻顯得不怎麼適應。

數年來,他深受仇恨煎熬,早已經習慣了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當中去,以求分散自己的注意力,逃避這份痛苦。

而如今大仇已報,邊關又無戰事,讓他這個工作狂顯得終日無所事事。

戎馬十年,讓他早已經與正常人的生活脫軌。

返鄉探親的幾個月時間,他尚可以享受家庭帶給自己的溫暖。

但真在家呆的久了,又總是覺得生活當中少了些什麼東西。

眨眼間,距離姬昊天自邊關歸鄉,已經過去了整整大半年。

自從田元正死後,姬昊天便留在鎮南醫館,終日坐診瞧病,再加上雲州剩下四閥的刻意獻媚,鎮南醫館已經重振昔日聲威,成為北國數一數二的龐大醫館。

唯一不同的是,鎮南醫館是北國十大醫館當中,唯一一家給普通民眾瞧病,而且診費與普通診所相同的所在。

故此,鎮南醫館每日一早開始,至少有上千民眾排隊求醫,不論雪雨冬霜,終日如一。

在姬昊天安心當一名坐館醫生的同時,邪修雲征界卻是一片忙碌景象。

龍王!

乃是邪修界之主,更是諸多邪修的精神領袖。

而新任龍王的登基典禮,更是雲征界一等一的大事。

故此,姬昊天接任龍王的儀式,已經籌備了半年之久,還依然沒有完成籌備。

老龍王體內的暗傷,乃是當年在姬昊天滿月酒當天,被雲征界左護法空影重傷所致。

換做旁人,恐怕早已命隕當場,虧得龍王氣息渾厚,才苟延殘喘了這麼多年。

而龍王在姬昊天與田元正決鬥當天,為了讓他有足以復仇的力量,將畢生力量全部傳給了他,這樣一來,就失去了抵禦內傷的力量。

故此,老龍王的生命,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了。

身為龍氏一脈的傳人,老龍王悍不畏死。

但主要是人,就難免會有私心。

他還是想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看見自己那個淪落凡界,顛沛二十餘載的親生兒子,重新扛起龍氏的責任,挑起雲征界的一桿大旗。

姬昊天聰明如斯,怎麼可能不知道老龍王的心中所想,也曾經幾次提過,不必將即位典禮弄得多麼鋪張,只需簡單就好。

但老龍王卻一再堅持,說一定要看見自己的兒子,風風光光的繼承龍氏大統,在無盡風光當中,坐在龍王寶座上。

對此,姬昊天還是選擇應允老龍王的意思。

他心中清楚,老龍王的身體,早已經江河日下,如果不是有這樁未了的心事始終強撐着他的心神。

恐怕……

姬昊天雖然自幼與老龍王分開,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什麼了解。

但,那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父子之間,還是有血脈相連的。

固然姬昊天時至今日,都沒管老龍王叫過一句父親。

但他心中清楚,那份在無形中牽引着二人的血脈,是任誰都無法改變的。

如今,就連姬昊天都在擔憂。

他怕老龍王拖着苟延殘喘的身軀,不知什麼時候會帶着遺憾撒手人寰。

如此一來,他便是大不孝。

這段時間以來,姬昊天幾乎翻遍了天下醫書,想要找到為老龍王續命的法子。

奈何老龍王不是凡軀,所受的更不是普通的傷,根本沒有破解之術。

讓他心中更是添了一抹愁緒。

……

這天一早,姬昊天在書房端坐,正在為龍王的傷勢出神,溫可人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

許久後,姬昊天才收回思緒,端起了已經冷卻的茶:“來了很久吧。”

“沒有多久,只是見少座出神,未敢打擾。”

溫可人莞爾一笑,跟隨姬昊天歸家許久,凡俗的生活也讓她的身上多了一絲煙火氣,沒有那麼多冰冷,而是多了一絲嫵媚。

“有事?”

姬昊天放下茶杯,輕輕問道。

“有事!”

溫可人點頭,將手中的一本賬冊放在了桌上:“少座,趙必安在閣內發來密報,說他在去前方軍營巡視的時候,發現今年軍備的更新情況良莠不齊,許多在一線的戰士們,居然連夏季軍裝還沒有派發!”

“什麼?!”

姬昊天聞聽此言,目光倏然一冷。

他身為全域邊境統帥,手中權力滔天,卻從不濫用。

因為是底層出身,所以姬昊天對於一線戰士的關切,更是九州閣歷任閣主當中最為深厚的一位。

自他接任閣主以來,三軍紀律嚴明,還從未出現過剋扣軍需、軍餉的事。

因為誰都知道,這一點,乃是姬帥心中的大忌。

“少座息怒!”

此時雖是炎炎夏季,但溫可人卻分明感受到了空氣當中的一抹冷意,連忙俯身請罪。

“此事與你無關,你何須如此惶恐!”

姬昊天微微擺手,挑眉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