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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梭人是國唯一仍存在的母系氏族社會,實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制度:家庭里的成員都是一個母親或祖母的後代,家庭無男子娶妻,無女子出嫁,女子終生生活在母親身邊。男子夜晚去女方家,清早回自己母親家生產生活。以來自於果殼日誌。

劃重點,男子,夜晚,去女方家。

剛才那美少女興高采烈的拿着搖着船拿着花向戎芥跑來的樣子,實在沒辦法不讓戎芥想多了。

晚晚也明白,可是她是想給戎芥拆個台,這小子實在太順風順水了,要是能看着他被這美少女綁回去XXoo再ooXX再XXoo一千次,也是極好的。

晚晚了的跟只偷吃到老母雞的小狐狸似的,而戎芥已經無深情的握住了她的手:“我知道,可是我只是覺得,你終有一天會回心轉意,我叔叔愛的是我舅父,這你應該知道的。”

晚晚艱難的捂着自己的腎,她怎麼早沒發現戎芥這胡說八道的功夫這麼強呢。

那少女在旁邊眨巴眨巴眼睛,眼淚都流出來了,突然開口對着晚晚說:“你還是珍惜眼前的吧。”

情真意切。

她的手短小而多肉,握着晚晚的手。晚晚真不知下面該怎麼演了。

最後晚晚一咬牙:“可是我已經和你堂弟在一起了。”

蒼天啊!她的清白啊!這麼被玷污了!人生啊!如夢啊!

戎芥面不改色的說:“我知道,原是我太強勢了些,給你造成了太大的壓力。”

那少女在旁邊已經擦起眼淚來了。

在她心裡,戎芥大概已經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年少多金,有對一個貌不驚人、平淡無(晚晚:你說誰呢!)的女子如此鍾情。

晚晚徹底認輸了,論起不要臉, 她是贏不過戎芥了。

那姑娘搖着船,把他們送了岸,臨走前還依依不捨的看着戎芥,喉頭哽咽一下,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又划走了。

戎芥和晚晚又是大巴,又是飛機,終於回到了家裡。

“咔嚓”一聲,門打開了,勸學碑果然回來了。腦袋還盤着小黑。敦煌飛天也在表演反彈琵琶。

晚晚精疲力盡,往沙發一倒,四仰八插的,戎芥憤怒的把她腿抬一邊去,自己也坐下來了:“要是真有女德班,我真想送你去學學,好歹要站有站像,坐有坐像。”

說著自己也癱在沙發,開始點外賣了。等外賣到了,倆人都已經睡著了。

一周過去了,器靈們也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戎芥的眉頭越皺越緊-合著他是一點都不想讓他們回來啊。

“昨天晚,齊白石的兩隻小雞居然在我的大衣里拉粑粑了。”戎芥捂着額頭,兩隻水墨畫的的小雞依舊在爭蟲子吃。

戎芥以前是從來不說“粑粑”這樣的詞的。

晚晚小聲問:“你是不是故意不允許齊白石的畫成精的?”

戎芥厭惡的把自己的咖啡推開-那咖啡盤子有一坨棕色的不明物體。

“齊白石還畫過一坨牛糞,你知道不?”

戎芥用雙手捂住臉,眼淚順着下來了。小黑竟然非常貼心的過來,拿爪子舔了舔戎芥紅色的嘴唇。晚晚砸了砸嘴巴。偷偷的把咖啡杯旁邊放的曲小餅乾吃掉了。

呃......味道有點怪啊。

晚晚發現曲餅乾底下有一片若雪潔白的羽毛。

“這是?”晚晚拿起那一片羽毛細細打量着。

這是......鵝毛?莫非從她的防寒服里調出來的?

戎芥看了看,扭頭沖小黑沒好氣的喊道:“你又找對面高層那大鸚鵡打架了是不是?”

然後戎芥吐了,因為他發現小黑正在喝馬桶里的水-這小傢伙剛親過他來着。

晚晚還是挺開心的,因為勸學碑回來的時候,帶給她一YSL的包包。說這是那隻把她吊起來里的白貓送給她的。它手下的猴子給她扔了那麼多鵪鶉蛋,也是抱歉。這包真心不賴,黑色的,散發著深海珍珠的光澤。當然,這是晚晚的想法。照晚晚她閨蜜的說法,是這包渾身下都散發著毛爺爺的光澤。

然而深海珍珠等價於毛爺爺,所以兩種說法並無區別。不過晚晚倒是想把這包寄賣出去套現來着,然而並沒有成功。她才知道,其實這種奢侈品包包都是藥材。所謂“包治百病”,在*店裡的包包那都是好的人身鹿茸,等被買回去了,藥性也沒了,成了藥渣子,再*也不值錢了。

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於,經過一周的籌備,那款饕餮紋曲終於要在本周早十點,於博物館的官方APP架了。

其實晚晚本來是不怎麼緊張的。周日早五點,她爬起來,對鏡梳妝。

戎芥睡眼惺忪的在沙發坐着看。

“你昨晚為什麼不準備好啊?”

“我昨晚沒想到穿着漢服去啊。”

晚晚把自己唯一一套漢服穿戴好,一件太過素凈的墨綠襖,底下的襯裙是白色的,裙邊也是素凈的小花,看去跟奔喪一樣。

“戴粉色的花好看一些。”

晚晚把粉紅色的桃花發梳戴在了鬢角。果然一下子好多了。

“我總算知道了,這女人啊,無論是去見情人,還是去戰場打仗,都忘不了梳妝打扮。”戎芥一邊翻看報紙一邊說。

晚晚撿了一枚最不值錢的戒指砸到戎芥腦袋。

穿最好的衣裳去看自己的“戰果”,這好像在電視劇里都是男人才做的事情。甚至,大部分男人沒有這種機會,只有那些沙場的戰將,在和自己的宿敵相遇的時候,才會換自己最得意的那身鎧甲。雖然晚晚知道這次的銷售額不會多理想,但是再不理想,也不可能成為負數吧。這好像她去電影節,雖然她作品的排名是倒數第一,但是她到底是給自己掙了個入場資格。

晚晚轉了一圈,不太自信的樣子,又扭頭問:“要不要戴個耳環什麼的?”

戎芥已經睡著了。

晚晚氣得又砸過去一枚戒指。不過這次沒看好,砸了一枚鑲着桃花石的,一下子把戒指砸壞了。

晚晚最終選了一對稍微誇張點的金色流蘇耳環戴。

“唔,這耳環倒是不錯。”戎芥終於學乖了。

晚晚看了看鏡子里的自己。現在是深冬,早五六點鐘外面還是一團漆黑。晚晚不好開客廳里的白熾燈,只開了壁燈。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在鏡子里一清二楚。臉略短略寬,眼皮略微腫,嘴唇又太過豐滿,整張臉給人感覺是溫柔敦厚有餘,而美麗靈巧不足。這耳墜子正好可以彌補這種缺陷,讓她的臉看去修長一點,靈動一點。

哎,終究是人長得太普通了。晚晚有點泄氣。

她是頂不會打扮的。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試試清朝末年的那種裝扮。”戎芥把臉藏在一本雜誌後面說。說著把一張海報翻過來。

清朝末年的那種裝扮。咦,一身蠢笨的、看不出身材的綢襖,頭髮盤一個大大的髮髻,再點綴一些發簪什麼的。不要太傻了。

“等青銅樹回來,我和它商量着給你做幾件大襖好了。”戎芥已經開始自作主張了。晚晚這才發現,原來青銅樹還沒有回來。

想必也是這兩天的事兒。

可是戎芥是越來越愛自作主張了,從前他只是在吃飯的問題特別挑剔,豬肉說要金華產的兩頭烏一定要兩頭烏,東北來的黑山豬不行。炒嫩雞丁的辣子是要雲南的一定要雲南的,要是四川的,直接一放筷子,不吃了。現在他的挑剔已經又蔓延到晚晚的衣着了。

“我覺得你穿橘紅色較好。大紅也好。”戎芥摸着下巴自言自語。晚晚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她的衣服大多都是灰白黑,怎麼搭配都不會出錯的。

等晚晚到了博物館,才發現自己竟然一點都不誇張,因為紀念品店的同事們十有八九都是穿着漢服來的。

前兩天二店長放話出來,說今天有漢服的都穿來,沒想到大家都很響應號召。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很是有趣。年輕的女孩子喜歡這些,聽說班可以穿漢服,沒有也要買一套便宜的新鮮新鮮。此時正在彼此交流,說今天的頭髮是怎麼盤起來的,發簪又是在哪裡買的,抑或是找誰借來的,說到高興的地方,咯咯咯咯的直笑。

今天店裡人着實不少。博物館還沒有開門,在這裡的,都是來看熱鬧的員工。原來學術部的專家大儒們見了晚晚給“凱宴男”高級定製的那套陶器人面魚紋曲,覺得很有意思,今天都來蹭個熱鬧看。這群人雖然平常在一個單位班,但是都是各自蹲在各自的辦公室里搞研究的,研究瓷器的和研究宋代繪畫的可能兩年都沒跟對方打過照臉,開口也問問對方現在是種蘭花還是跟着潮流,改種多肉植物了。而研究漕運的和研究瓷器出口的可能會有共同話題,因為他們兩個辦公室的暖氣到現在都沒有供。算他們把自己的時間和精力都貢獻給學術獻了,但是也總要吃飯穿衣的。他們說話又很緩慢,恨不得把每個字都拉長了才好。於是這樣,紀念品店裡突然變的很擁擠。

當然,他們其實都是來等着看這款新產品推銷的怎麼樣的。他們是好,僅此而已。

晚晚雖然知道他們沒有惡意,但是還是緊張的手心直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