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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頭最的兒子叫做海樓,是大幹朝的一個秀才,在杭州城這仕子居多的地方名聲並不大,但是知道梁海樓的人,必然都會一聲好。

梁海樓的家在杭州城東涌金門一帶,院落不大,卻也雅緻,蘇陽剛剛進門,就聽到凄凄哀哀的哭泣聲,和梁老頭走入到了正堂之後,便有管家迎了上來,帶着蘇陽和梁老頭走進內室。

床上躺着的是梁老頭的兒子梁海樓,脖頸上面滿是淤青,此時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這凄凄哀哀的哭聲都是床前女子所傳來的。

女子是陳氏,梁海樓的妻子,看到了梁老頭和蘇陽走進來後,更是嗚嗚哭泣。

“爹……”

陳氏凄哀叫道,昨夜家中鬧鬼,梁海樓被親娘所抓,差點丟了性命,而就算是被救了下來,現在躺在床上奄奄一息,完全不能動彈,陳氏也沒主心骨,現在除了哭也沒什麼法子。

“莫怕,沒事了。”

梁老頭寬慰一句,問管家道:“陳大夫沒有來嗎?”

梁老頭所的陳大夫,就是杭州城裡面最有名的大夫,他出手救人,價格極貴,並且只要是少一文錢,他就不願意搭救人,因此也出現了人命,許多人都他醫德不校

管家搖頭,道:“老爺,您早些時候罵過陳大夫,現在陳大夫不願意到我們家來。”

就在梁老頭撞鬼的那一,蘇陽讓梁老頭喝了一點酒,和他一併去俞堅的墳墓前面,那時候的梁老頭路過了陳大夫的門前,對着裡面的陳大夫放聲怒罵,陳大夫在室內雖然一言不發,卻也記恨在心,事後弄明白了梁老頭的身份,現在梁老頭託管家去找他施手搭救孩子,陳大夫就果斷拒絕。

“我去找他!”

梁老頭聽聞因他之過,陳大夫不肯救人,起身就要往外面去,想要找到陳大夫,無論如何都讓陳大夫來這裡一趟。

“伯父,沒用的。”

在門外傳來男子聲音,蘇陽向外望去,只見外面走來一個男子,穿黃色長衫,眉目然,超脫凡俗,雖然是一男兒,言行舉止間,卻又一種女兒家的嬌艷,自外面走來時,這男子手中拿一手帕,剛剛進屋,就咳嗽了好幾聲,待到鬆開手時,手帕上面沾染的都是血。

“許賢侄,你快快坐下。”

梁老頭連忙將這姓許的人攙扶坐下,讓他能夠穩當坐落。

這許生坐下之後,打量了一眼蘇陽,獃滯一下之後,又看向了床上的梁海樓,道:“這陳大夫和我家師也算有幾分情誼,我和他也有幾面之緣,只是昨夜家師去世,今我去請他,就已經是人走茶涼,並且他正謀划著和人較量醫術,比較高下,誰去勸他都不校”

梁老頭聽聞陳大夫如此固執,重重一嘆,道:“難道我兒已經沒救了嗎?”

許生皺着眉頭,道:“並非如此,像是這等鬼症,世間必然有人能夠救好,那茅家的兒子,他就是一個半癱之人,血脈不通,姓陳的大夫百計難救,家師看了之後也會搖頭,但是那樣的一個人,前幾日我見到了他,現在已經是四肢健全,一身剛健,並且娶了一個貌美娘子,似他那樣先不足的人都能得救,梁兄的病症不過後所有,豈會無救?”

許生所的茅家兒子,就是茅俊,他家早年也曾經闊過,只是因為茅俊出生先不足,老俊為了給他治病,讓陳大夫接連的割羊毛,最後將茅家壓榨的一點都沒有了,俊的病症也沒有改善。

“他是怎麼好的?”

梁老頭連忙問道。

“據是白蓮教的未來尊者所救。”

許生鬱郁道:“又只要是信仰白蓮教的人,都能夠在他那裡得救,雖然不知真假,但是白蓮教當真是有本事的。”

起白蓮教,起未來尊者,許生的眉梢間就有一股鬱氣。

他和白蓮教之間結了仇怨。

“白蓮教……”

梁老頭聽到這個名字之後,意態躊躇,猶豫片刻之後,道:“我這就去把白蓮教的人叫來。”

梁老頭認識白蓮教的人,他也知道在杭州城裡面發展白蓮教的是誰,他們還是很好的朋友,只是在白蓮教這問題上面,他一直都有所猶豫,沒有答應,而如果白蓮教能夠救自己的兒子,梁老頭就算是加入白蓮教也沒什麼。

蘇陽坐在一旁輕笑,梁老頭認識的人,就是錢塘門的董掌柜,蘇陽和董掌柜之間,還是梁老頭在瀛洲裡面介紹認識的。

只是此時蘇陽並不話,而是看向了許生,看許生做什麼選擇。

這許生就是昨夜從董紅茶手中逃出去的狐狸精。

“千萬不要!”

許生開口叫道。

梁老頭被許生這一喝止,頓住腳步,看向許生。

許生神色猶豫,坐在那裡好一陣兒後,方才道:“伯父,他的性命要緊,你就叫白蓮教的人吧。”

許生想通了。

“梁海樓的性命要緊,你的性命就不要緊?”

蘇陽坐在一旁,終究是開口道。

許生又看向蘇陽,瞧着蘇陽神意磊落,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卻似看穿了他的肺腑一樣,讓許生沉吟一陣兒,方才開口道:“終究有些事情,比起自己的性命更要緊。”

“……”

蘇陽瞧許生神態,略略瞥視了一眼還在嚶嚶哭泣的陳氏,道:“你們這一門毀人姻緣,害人不淺,你在這裡可也是如此圖謀?”

“啊?”

正在哭泣的陳氏忽然不哭了,眉眼不住的往許生身上打量,許生恰好眉目掃視而來,讓陳氏感覺心尖一燒,羞愧的低下頭去。

“我的師傅師兄多是為了圖謀陽中之陽,方才屢有下策,朝秦暮楚,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許生這時候知道蘇陽不凡,也聽出來了蘇陽明白他師門的事情,情知自己身受重傷,已經逃不掉了,因此光明磊落的道:“我和他們是不一樣的,我就是單純感覺女子太煩,太家子氣,不及男兒之間古劍照膽,盪心動魄,我在梁兄的身邊,從來沒有想過他人。”

許生的目光直直的看向床上的梁海樓,昨夜他縱然是身受重傷,也願意為梁海樓驅鬼,今更是在身受重傷,應該靜養的時候為梁海樓去找陳大夫,為的就是心中的這一份情誼。

那陳氏原本臉面粉紅,羞澀低頭,這會兒臉面煞白。

便是梁老頭這會兒也醒悟過來,此人和他的孩子之間,朋友關係不純。

“先生是什麼人?”

許生看蘇陽問道。

“我就是搭救了茅俊的那個人。”

蘇陽對許生一笑,道:“梁海樓不過是一點輕症,血氣受到了羅剎鬼氣阻塞,驅散就好。”着,蘇陽伸手在梁海樓身上推拿幾下,那原本鬱結在梁海樓心肺間的羅剎鬼氣散溢,脖頸上面的淤青也開始散去,梁海樓的身上也多了幾分活氣。

“原來是您……”

聽到了蘇陽出自己的身份,許生臉上一百,垂下眼眸,昨夜他方才從白蓮教中勉強逃脫,今就落在了白蓮教尊的手中,現在身受重傷,許生也沒有了反抗的意思,道:“既然落在了尊者的手中,許某也就任你處置了。”

他知道自己難以逃脫。

“先生……”

陳氏在一旁怯弱開口,道:“你剛剛他們這一門壞人姻緣,他就是一個要壞人姻緣的惡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