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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的風很清涼,帶着樹葉的清香。

陳衛彬回頭看着張鵬和卓敏,說道:“我們此行除了調查徐楊林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查查周元良早年的底細。”

“是啊,陳支隊,你不是說余倩倩是周元良的情人嗎,那麼,余倩倩孩子的父親,會不會是周元良呢?”卓敏問道。

“周元良那麼大把年紀了,他行嗎?”張鵬笑着問卓敏。

卓敏臉一紅,反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行呢?”

“哎哎,你們兩個別把話題扯遠了。”陳衛彬打斷他們,說道,“另外還有一個情況,周元良的老家,就是這個緬度村,很巧吧。”

“啊!”張鵬和卓敏同時驚訝地叫了一聲。

“偶然之中有必然!走,我們去問問饒主任吧。”陳衛彬說完,帶着兩人走進了村委會。

“饒主任,我還想打聽一個人。”陳衛彬問道。

“陳警官,別客氣,你要打聽誰?”

“是不是有個周元良,以前住在緬度村裡?”陳衛彬把周元良三個字說得很慢,好讓饒前進聽得更清楚。

“周元良!這個人我知道,他是緬度村人,也是你們澪江市的大老闆嘛。但是,他不是被人毒死了嗎?”

陳衛彬很是詫異,問道:“饒主任也知道周元良被人毒死了?”

“陳警官,現在是網絡時代了,我平時也用手機刷點新聞這些,周元良死亡的消息,我是前段時間在網上看到的。”饒前進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刷了些新聞給陳衛彬看。

陳衛彬微微笑了笑,說道:“想不到饒主任也是緊跟時代步伐呀!”

“陳警官,你們城裡人肯定覺得我們這些山裡人,個個都是大老粗,還是生活在以前的閉塞環境里吧,告訴你,早就不是了!”饒前進有些得意,接著說道,“來來來,陳警官,我們加個微信,到時你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在微信上給我說。”

旁邊的張鵬和卓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卓敏說道:“饒主任,看來您還真是挺時尚的。”

饒前進更加得意了,說道:“我們是村幹部,大小也是個領導,上頭有時就在微信上布置工作,想不學都不行啊!”

陳衛彬和饒前進掃了下微信,加成了好友。

饒前進放下手機,說道:“陳警官,剛才你說想打聽周元良的什麼事?”

“哦,饒主任,我也不知道從哪裡問起。您就把您知道的周元良的事,都給我們說說吧。”

“那我就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了。”

陳衛彬點了點頭。

“周元良這個人,算是緬度村的名人了,從年紀上看,大概長我**歲吧。”

“您和他有過交道嗎?”

“我倒是認識他的,但交道不多。他在村裡的時候,我還小,對他的印象不怎麼深了。”

“周元良在村裡住了多久?”

“他出生在緬度村,從小就不安分,聽說小學都沒上完。他和我們這種人完全不一樣,在村裡經常欺負比他小的孩子,有時甚至還跑到鄉上去惹事。”

“他父母不管嗎?”

“哪管得住他呀!再說了,那個時候農民幹活很辛苦的,也沒有時間管孩子。”

陳衛彬聽着聽着,掏出一支煙,遞給了饒前進,並用打火機給饒前進把煙點上了。

饒前進吸了一口,繼續說道:“我聽說周元良十六歲的時候,就和幾個年長一點的村民離開了緬度村,跑到旁邊澪江市的獨章縣城去了。”

“獨章縣?”陳衛彬重複了一句。

“是的,就是你們澪江市的獨章縣。”

陳衛彬突然想起上次和周先全的談話,周先全說周元良起家的地方就是在獨章縣。

“十六歲!周元良那幺小就出去闖蕩了!”

“是啊。在我的印象里,周元良兩年後又回來了。”

“他回來幹什麼呢?”

“應該是回來結婚吧。”

陳衛彬三人一愣,沒有聽懂饒前進話里的意思。

饒前進見三人表情有些疑惑,說道:“農村和你們城裡不一樣,尤其是在那個年代,農村娃結婚特別早,也沒有那麼多規矩,也不領證,就在村裡辦幾桌酒席就算結婚了。”

“哦。”陳衛彬回應了一聲。

“周元良就是這種情況的。他家裡給他辦酒席的時候,我記得我都去了的。”

“那他媳婦是哪裡的人?”

“周元良的家裡人都知道周元良很野性,村裡的姑娘都不願嫁給他。他家人還是托媒人在另一個村給介紹的,說好後,才托獨章縣的熟人帶話給他,讓他回家結婚的。”

“周元良結婚後安分些了嗎?”

“哪裡安分哦!周元良在村裡只住了差不多一個月,就又走了,然後好多年都沒有回來了,留下孤兒寡母也不管。”

“孤兒寡母?周元良還有兒子?”卓敏好奇地問道。

“是啊,那孩子是周元良媳婦在結婚後的那個月懷上的。只是,從那孩子出生到五六歲,都沒見過周元良回來看一看,就算是過年,也沒見他回來過。也許,周元良都不知道他還有個兒子哦。實在是太薄情了!”饒前進有些氣憤地說道。

“那周元良的媳婦叫什麼名字?”陳衛彬問道。

“這事有很多年了,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是叫‘張紫芬’。”

“他媳婦不是嫁到村裡來了嗎?聽您的意思,您和她還不熟嗎?”陳衛彬感到很詫異。

“哎!張紫芬這個女人挺不錯的,為人善良,和村裡人的關係也處得好!只是太短命了。”

“啊!死了!什麼時候死的?”卓敏驚叫了一聲。

饒前進轉了一下頭,嘴裡默念了幾句,說道:“死了四十多年了!”

“四十多年!那她怎麼死的?”陳衛彬接着問道。

“聽村裡的人說,她是在河邊洗衣服時,不小心掉進河裡淹死的,連屍體都沒有找到。真是一個苦命的女人啊!”饒前進感嘆了一聲。

“張紫芬死後,她的那個孩子呢?”陳衛彬追問道。

“說來也奇怪了,從張紫芬死的那天起,我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那個小孩了,到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

“那個小孩叫什麼名字?”

“這個我記得。那個孩子挺可愛的,長得虎頭虎腦,又很聰明,村裡的人都很喜歡他,我們都管他叫‘莽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