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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元良的司機趙小江到底在哪裡?是畏罪潛逃?還是被綁架了?又或者是被殺害了?陳衛彬坐在辦公室里,猜測着趙小江失蹤的幾種可能性。

陳衛彬沉思之際,袁青敲了敲門,說道:“陳支隊,技術偵查部門那邊回話過來了,說趙小江的電話關機,信號中斷,無法實施行蹤監控,他們說有消息了再和我們聯絡。另外,幾個大隊的同事們今天都回支隊了,我們現在開個會匯總一下,怎麼樣?”

“好的。你讓他們都到會議室集中,我馬上就來。”陳衛彬回答道。

幾個大隊的刑警陸續到了會議室,待大家坐定後,陳衛彬示意從一大隊開始彙報。

一大隊大隊長王崗發言:“我們一大隊對周元良的別墅進行了徹底的檢查,暫時還沒有發現什麼特殊情況。我們又把周元良家的監控錄像多調了幾天查看,一切也都比較正常。在周元良的卧室里,我們找到了剩下的胰島素,經檢驗,目前也沒有發現異常情況。”

陳衛彬插話道:“那周元良的兩個兒子和他老婆的情況調查了沒有?”

王崗回答道:“我們進行了初步的調查。大兒子周先全,現年四十六歲,良棟集團北城區分公司總經理,通過走訪了解,周先全乾工作還是挺拚命的,經常在公司加班,對員工也挺不錯。二兒子周先清,現年四十四歲,良棟集團南城區分公司總經理,此人不太理事,對公司經營這些不感興趣,遊手好閒的。周先清在澪江市的富二代中很出名,尤其喜歡賭博,經常去澳門。因為周元良對他的經濟管得嚴,周先清的收入根本不夠他的花銷,聽說他在社會上借了不少錢,包括一些民間高利貸和小額貸款公司的貸款。”

王崗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至於周元良的老婆童小瑾,她今年四十一歲,只知道她在良棟集團拿工資,並不上班,公司員工很少見她的面,了解她的人不多,她平時也沒有什麼朋友,獨來獨往的,也不喜歡與人打交道。”

聽到童小瑾的情況,陳衛彬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和《澪江晚報》記者卓敏聊的事。陳衛彬馬上打開手機上的微信,看到卓敏已經把童小瑾在報社時的閨蜜韓雨菲的電話發給他了,便立即在手機上存了韓雨菲的電話號碼,想着哪天有空了去拜訪一下韓雨菲。

陳衛彬抬頭看了看王崗,問道:“上次你說童小瑾在法院起訴與周元良離婚,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這事我們專門去中城區法院調查了,法院的同志告訴我們,這已經是童小瑾第二次提出離婚了。”王崗回答道。

“第二次了?”陳衛彬詫異地問道。

“這次是第二次。周元良是澪江市的名人,老婆要與他離婚,這可是澪江市的爆炸新聞,所以法院的同志們印象都很深刻。聽他們說,童小瑾與周元良結婚後三年,從現在往回算,差不多是十年前了,童小瑾第一次起訴離婚,但是奇怪的是,起訴沒幾天童小瑾就撤訴了。中間的這幾年,童小瑾沒有再起訴。而這次起訴,是在周元良死亡前的半個月左右提出的。”王崗回答道。

這個童小瑾為什麼時隔這麼多年,再次提出離婚,第二次的提出時間,剛好就在周元良死亡前的半個月,這中間有什麼蹊蹺?陳衛彬一邊聽着王崗的彙報,一邊思考着童小瑾這個很特別的女人。

王崗說完後,二大隊大隊長謝志航接着彙報:“我們二大隊去了周元良在集團公司的辦公室,檢查了周元良的一些物品,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但是我們沒有找到剩餘的胰島素。”

陳衛彬插話道:“這就有點奇怪了。周元良公司的辦公室里沒有胰島素,這不合常理。大家想想,一個糖尿病人,為了穩妥起見,通常都會在家裡和辦公室里都放些胰島素,以備不時之需,這樣更穩妥一點。那麼,在家裡找到了,而在辦公室里卻沒有找到,我們大膽猜測,會不會有這種情況,辦公室里剩下的胰島素都被人拿走了?為什麼要拿走?說明周元良辦公室里的胰島素有問題!按這個思路走的話,對周元良辦公室里發生的情況,二大隊還要繼續深入調查一下。”

謝志航回答道:“好的。另外,聽良棟集團公司的員工講,周元良最近的工作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只是,有一個人,我們在詢問她的時候,感覺有些不同尋常。”

“誰?”陳衛彬問道。

謝志航回答道:“一個名叫余倩倩的女人,在良棟集團任董事長助理。這個女人看起來與其他員工很不一樣,打扮得很乾練,個子嬌小,長得還算漂亮。我們在與她談話時,她的眼神比較閃爍,眼珠子一直在動,東瞅西瞄的,看得出來她是一邊在思考,一邊在回答。而且,她的表情也略顯緊張,神情不自然。以這麼多年的刑偵經驗來看,這個女人可能有隱瞞的情況沒說。”

“這個余倩倩是什麼來路,調查清楚了嗎?”陳衛彬問道。

“我們在公司詢問了一些員工關於余倩倩的情況,她現年三十五歲,聽說她是十年前通過網上招聘進的良棟集團,一直從事的是董事長助理的工作,主要就是協助周元良工作,我們理解的是,她的工作性質和領導的秘書差不多。另外,我們查了一下余倩倩的資料,她已經結婚,有個兒子。她的丈夫叫‘徐楊林’,戶籍地在澪江市旁邊的高書省景康縣久仁鄉緬度村。”謝志航回答道。

“這條線索很重要,你們二大隊將余倩倩作為重要人物跟進,同時調查一下她丈夫的情況。”陳衛彬說道。

“三大隊,說說你們的情況。”陳衛彬對着三大隊大隊長李俊說道。

李俊彙報道:“目前,按陳支隊的部署,我們已經提取了大量的監控錄像資料,全大隊警察正在加班加點仔細查看,但是現在還沒有線索。”

陳衛彬說道:“還要加快進度,要細之又細,不放過任何一個疑點。特別是周元良死亡的頭一晚,他和司機趙小江一起去過哪些地方,見過哪些人,尤其重要。我也知道同志們很辛苦,只有堅持一下,再努把力。有什麼情況,及時向我和袁支隊彙報。”

“四大隊呢?”陳衛彬轉頭朝向四大隊大隊長吳臻傑問道。

吳臻傑回答道:“我們四大隊在城裡的幾個區都進行了打聽,還開展了實地查找,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找到眼鏡王蛇的飼養地,也沒有發現有人在販賣眼鏡王蛇毒。我們下一步準備把範圍擴大,請兄弟區縣公安局協助一下,覆蓋全市所有的區縣,看看有沒有眼鏡王蛇和蛇毒的線索。”

吳臻傑說完,五大隊大隊長楊高瑜接著說道:“通過協調通信部門,我們查到了周元良最近的通話記錄。我們把記錄拉了一個清單,正在逐個分析排查近幾天與周元良通話的人。剛才聽二大隊謝志航大隊長說,良棟集團有個董事長助理余倩倩,她也在周元良的通話清單上,而碰巧的是,周元良死亡前接到的最後一個電話,就是一個叫余倩倩的,時間大概在晚上七點。”

又是余倩倩!陳衛彬驚了一下。當然,就余倩倩的工作性質來說,她是董事長助理,在周元良身邊工作,兩人來往緊密也無可厚非,經常通電話倒也不稀奇,只是她是周元良通話的最後一人,的確有些值得懷疑。而且剛才聽謝志航說,余倩倩在警察調查詢問時,情緒上有些緊張,就大多數的女人來說,城府沒有那麼深,心裡在想什麼,一般還是會在表面上露出來的,如果余倩倩心裡沒有裝事,應該是坦坦蕩蕩的,沒有必要顯得緊張。看來,這個女人可能是一個突破口。

幾個大隊都彙報完了,陳衛彬看了看大家,心裡很是欣慰。這幫兄弟們和他一起在刑偵支隊工作多年,個個都是一把好手,只要是支隊布置的任務,他們都全力以赴,盡職盡責,從不推三阻四。這個案子影響重大,自案發以來的這段時間,很多同志都在加班,其中有好幾個同志晚上都沒有回家,就睡在沙發上。

陳衛彬知道大家的艱辛,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掉了下來,本來想勉勵大家幾句,又覺得說出來太見外,就捏了捏鼻子,說道:“好吧,大家散會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