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扶蘇親耳聽見,燕婉說喜歡百里忘川,並主動親吻他。
端木扶蘇的心都要碎了。
昨日為了救她,他差點連命都丟了。
可是,燕婉卻連一絲感動也沒有。
剛才見面,她的全部心思,都在百里忘川的身上,就連問都沒有問他一聲。
端木扶蘇心灰意冷,心痛如絞,感覺呼吸越來越困難。
他兩眼一翻,仰首便向後倒去。
端木盈盈和飯飯見狀,都驚叫着向這邊狂奔過來。
景陽神君一把扶住端木扶蘇,又是掐人中,又是輸入仙力。
折騰許久,端木扶蘇終於幽幽醒轉過來。
他痴痴地望着燕婉,俊朗的臉上,滿是傷心絕望,他虛弱地說道:
“燕婉,我對你的愛,難道你一點都沒感覺到嗎?”
“昨晚我為了救你,差點丟了性命,你不必愧疚,都是我自願的。”
“我本以為,我可以感動你的。”
“可是,我發現,無論我如何努力,你如同鐵石心腸,對我一點反應都沒有。”
“燕婉,我很難過,也很傷心。”
“也許,是我太過主動,讓你反感。也許,我並非你喜歡的那個人。”
“但是,曾經我對你的愛,是真心的。”
“現在,我決定放棄對你的愛,也是真心的。”
燕婉正挑釁地望着花未央,眼中滿是陰謀得逞後的得意。
聽到扶蘇的話,她的心狠狠地顫抖了一下。
她不是沒有被端木扶蘇感動。
而是,她有更高的目標和追求,只能假裝對百里忘川冷漠疏離。
端木扶蘇痴痴地望着燕婉,最終只是長嘆一聲,垂下了眼眸。
端木無刀望了望,揮着寶劍對着百里忘川的花未央。
他長嘆一聲,說道:
“你們都不要吵架了,給我一個面子行不行?”
“你們年輕人這些情啊愛的,私下裡解決就好。”
“愛就在一起,不愛就不在一起,多大點事。”
“這世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人多的是。”
“若是連人也找不到,再不濟,找個妖湊合著過一生,也是可以的。”
“時候不早了,咱們先帶着狼頭,回去交差。”
端木盈盈本來滿臉憤怒,對燕婉怒目而視。
她聽了端木無刀的話,“咯咯”一聲,忍不住笑出聲來。
此時,花未央卻無心去關注別人的話。
她心裡五味雜陳,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她拿着寶劍的手,不住地顫抖着。
她回想起看到的情形,心知他們親吻,一定是燕婉主動在先。
可是,她的心,還是久久無法釋懷。
這個女人,先前誣陷她將她推落懸崖,令她蒙冤,有口難辨。
今日,她又勾引百里忘川,令她和百里忘川之間誤會,實在是令人厭憎。
燕婉此人陰險狡詐,令她防不勝防。
花未央指着燕婉氣憤地罵道:
“燕婉,你真賤,如果你喜歡他,送給你便是,這個人,我不要了。”
接着,她滿臉傷心地望着對百里忘川,決絕地說道:
“百里忘川,我夾在你們中間,早就受夠了。”
“花府是我和毛球的家,此後都不再歡迎你們。”
“祝你們天長地久,幸福美滿,再見。”
花未央說完“再見”二字,一腳踏碎虛空,眨眼間便消失在眾人面前。
燕婉見花未央被氣走,更加得意洋洋。
她水汪汪的眼睛,深情地看了百里忘川一眼,媚眼如絲。
她嬌聲對百里忘川說道:
“她對你如此決絕,你還理她做什麼?”
“花府回不去,不如我們搬到西涼城住如何?”
百里忘川一把甩掉她的手,冷冷地說道:
“我理不理她,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要搬你自己搬,我是絕對不會離開花府的。”
“我和花未央的事,請你以後不要隨便摻和。”
燕婉見百里忘川一點面子都不給她,頓時氣得臉色發黑,渾身顫抖。
她氣恨恨地站在那裡,感覺肺都要氣炸了。
花未央到底哪裡比她好?
百里忘川為了花未央,連他們幾百年的情誼都不顧?
不過,燕婉見自己已成功挑起了花未央和百里忘川之間的矛盾。
她又覺得十分得意。
百里忘川對端木扶蘇和端木無刀道:
“我要去尋我娘子,後會有期,再見。”
端木扶蘇趕緊伸手道:
“可是,忘川兄,別忘了你們還要幫我們找妖物啊……”
百里忘川早已踏碎虛空,消失在眾人面前。
他此時,哪裡還有心情,去幫大夏國尋找妖物?
他現在急於去找花未央,祈求她的原諒才是正道。
景陽神君嘆了口氣,對端木扶蘇說道:
“我們都是一起來的,競獵既已結束,那我們也一起離開吧。”
“扶蘇兄,後會有期。”
“燕婉,我們也走,我們找個地方去玩幾日。”
景陽神君轉頭看向飯飯,卻見飯飯絞着衣袖,也正在看他,美眸中滿是不舍。
景陽神君走到飯飯面前,望着依依不捨的飯飯說道:
“飯飯,我們走了,有空來瑤池做客。”
飯飯拚命地點頭,如水的眸子中淚光閃爍。
“燕婉,”端木扶蘇啞着嗓子道:“你……”
可是,接下來的話,他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燕婉遲疑了片刻,一雙美眸,還是看向,眼巴巴盯着她的端木扶蘇。
燕婉面無表情,冷漠地說道:
“昨日,謝謝你。”
端木扶蘇眼神一熱,張了張嘴,正要說話。
燕婉已經掉轉頭,再不看他。
端木扶蘇眼神逐漸暗淡下來。
他眼睜睜地看着,燕婉和景陽神君一腳踏碎虛空,雙雙消失在他們的眼前。
飯飯捂着香唇,眼淚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
端木盈盈好奇地問道:
“飯飯,你怎麼了?”
“他們走,你為何要哭鼻子?”
飯飯嬌擦了擦濕潤的眼角,道:
“沒有,只是被風迷了眼。”
端木無刀愣愣地望着,接二連三消失的幾人。
過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
端木無刀摸了摸肥嘟嘟的臉,砸了砸嘴道:
“嘖嘖嘖,我竟然見到了傳說中的修仙大神,本王真是幸運。”
“而且,我們還和他們一起競獵,見識到了他們獵殺魔狼的風姿,夠本王以後大肆炫耀一番的。”
端木扶蘇眼神黯淡,滿心疲憊。
他臉色蒼白,虛弱地道:
“二哥,戰利品都收拾好了嗎?”
“收拾好了,我們趕緊回去交差吧。”
“我也累了,想好好休養幾日。”
……
狩獵場連接的大草原深處。
此時,狂天帶着十來個組員,守在一片小樹林的外圍。
他們身後的地面,碼着幾大堆像小山一樣高,血跡斑斑的獵物。
這些獵物五花八門,種類繁多。
有獅子,老虎、豹子、梅花鹿、野山羊,甚至野兔山雞等等。
無一例外,這些野獸都是被寶劍或者弓箭給殺死的。
看來,十王爺這一組,收穫十分豐盛。
絕代雙焦站在獵物堆旁邊,依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像森林中五彩斑斕的鸚鵡似的。
絕代雙焦瞅了瞅小樹林,好奇地問道:
“十王爺還沒有出來,他到底有何事?”
狂天不屑地瞅了絕代雙焦,眼中閃過一抹輕視。
這種女人,白送給他,他也不想要,實在是太齷齪。
傲天心裡腹誹着,搖了搖頭道:
“別著急,王爺有要事處理,我們耐心等待就是。”
小樹林中,此時的十王爺端木星辰,一身紅色綢緞錦袍,依然玉樹臨風,俊美逼人。
然而,那張帥氣得有點過於精緻的臉,卻烏雲密布,眼角抽搐,怒氣衝天。
端木星辰俊臉猙獰,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黑色斗篷人,咬牙切齒地問道:
“你說什麼?魔狼被修仙高手打跑了?這怎麼可能?”
他的面前,靜靜地站着黑衣斗篷人。
斗篷人血紅的眼睛,慘白的臉,身上魔氣滾滾,煞氣逼人。
此人正是來自魔界的夕淵。
夕淵按照他們之間的約定,從魔界召喚出魔狼,攻擊端木扶蘇等人。
魔狼攻擊事件,是他們早就籌划了很久的計劃。
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
不但魔狼被端木扶蘇那幫人,給殺了個七七八八。
而且,此事還驚動了魔界的魔帝。
魔帝正在着手調查此事。
夕淵在魔界本就受盡白眼,過得無比凄慘。
萬一他被魔帝揪出,勢必連小命都會不保。
因此,事情一敗露,夕淵便迅速找到端木星辰。
他想儘快拿到之前二人約定酬金的餘額,然後找個地方避風頭。
待夕淵講出魔狼襲擊的結果,端木星辰被氣得差點噴出血來。
魔狼襲擊事件,可是他精心籌划了許久的計劃。
他本欲趁此機會,將死對頭端木扶蘇一舉剿滅。
因此,他不惜重金聘請夕淵。
可是,千算萬算,他們卻萬萬沒有算到,端木扶蘇竟然邀請了百里忘川等修仙者同行。
他們不但打敗了魔狼,保全了端木扶蘇的安危。
而且,端木扶蘇統領的競獵小組,將會以獵殺的魔狼參加競獵比賽。
端木扶蘇勢必會奪得比賽的頭籌。
端木星辰白忙活一場,心裡這個恨啊。
夕顏見端木星辰氣得渾身發抖,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道:
“十王爺,在下該辦的事都已完成,剩下的五千萬兩白銀,還請結算一下。”
“魔帝到處派人在調查魔狼事件,我已處在風口浪尖。”
“拿到剩下的銀子,我便在人界找個地方,娶幾個美嬌娘,好好地隱居一段時間。”
端木星辰陰冷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道:
“本王答應的事,自然不會食言。”
“本王這就將剩下的銀子給你。”
端木星辰說著,祭出一隻形狀怪異的納戒。
夕淵不疑有他,滿臉歡喜地去取端木星辰手心的納戒。
哪知他的手剛剛碰觸到納戒,納戒突然光芒大勝,眨眼之間便化為無數密密麻麻的陣符,詭異地纏上夕淵的身體。
夕淵凄厲地慘叫一聲,身體便被陣符纏得扭曲成麻花。
他感到自己的元神力量,被陰毒的陣符一點一點撕碎、吸收,生命在飛速地流失。
夕淵驚恐地抱頭痛苦地哀嚎:
“端木星辰你個過河拆橋的王八蛋,竟然給老子下了陰毒的鎮妖煉魂符……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可是,那霸道的陣妖煉魂符,宛如絞肉機一般,飛速地將他的元神和肉體化為一團血舞,片刻便消失在無數道陣符之中。
端木星辰陰冷地望着,化為一團血霧的夕顏,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輕視。
萬千道陣符如流光般慢慢旋轉,最後,化為一隻毫不起眼的納戒,慢慢飛旋着返回到端木星辰的手心。
端木星辰收了納戒,又將夕淵落在地上的幾隻納戒撿起來收好。
他那俊美的臉上,露出陰毒至極的冷笑:
“百里忘川,花未央,與本王爺為敵,夠你們喝一壺的………桀桀桀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