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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華郡主很詫異。

“允郎要走玉墜?”

那玉墜是王家先祖的定情信物,所以非常有意義。

素陽挑眉搖頭:“不是拿,是偷,從他祖母,本宮這裡,把玉墜偷走了!”

雲華郡主:“……”

………………

雲華郡主在房裡很不高興。

伶俐的心腹僕婦忙提議去踏青。

本來他們都是北地長大的,每到春天都要出門踏青郊遊。

如今來了南方,南方竟然比北地的風景更好,那豈不是更合適踏青?

雲華郡主好看的眸子向天上一番:“就算給我人間仙境我現在也不想去,你們難道不知道允郎幹了什麼?”

知道,他們知道,他們是心腹的僕婦,自然都知道了。

他們的二郎君偷了長公主的家傳玉墜,惹得郡主被長公主數落了。

其實也不能叫偷,那早晚是二郎君的東西,可是長輩傳給晚輩的,說是早晚,都得是晚,不可能趕早,二郎君拿的有些早了。

既然郡主要往上提及,他們都是心腹僕婦,他們都會揣測郡主的心裡,他們就問道:“郎君拿了幹什麼呢?”

雲華郡主美眸中迸發出寒冷的光芒,看着前方的虛空道:“定然是被哪個狐狸精勾引了,拿去要送給別人做定情信物!”

極有這個可能,那玉墜本來就是王家祖上夫妻的定情信物,如今二郎君拿着送給自己心愛的人做定情信物正好。

“可是二郎君的婚事得郡主做主,他怎麼好拿着祖傳的東西私相授受呢?”僕人大膽的說道。

這一句話說到了雲華郡主的心裡,雲華郡主坐直了,將手邊的小食重重的拍在案几上。

是啊,這孩子怎麼膽子這麼大,怎麼敢偷了玉墜去當定情信物,自古婚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雖然她是自己選的夫君,但是她的夫君是王家人,兒子喜歡的人能是地位尊貴的小娘子嗎?

顯然不能是,因為從兒子出生,地位尊貴的小娘子她都記在心裡了,如今沒有一個合適的,兒子喜歡的人定然就不是自己選中的人。

過分啊,她可是母親,兒子的婚事自然是母親做主,怎麼能讓混小子自己胡來呢?

啊,定然是外面的狐狸精太厲害,勾引兒子拿着定情信物去給她。

哎呦,或許那小賤人想着自己進門無望,正好拿着玉墜威脅他們家呢。

可不是嗎,拿着王家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然後找到她或者公主婆婆,就說她已經和允郎如何如何,非允郎不嫁,有了那玉墜,還怕別人不知道嗎?

到時候整個建康城的人都知道了允郎私相授受,沒了還名聲哪有貴女原因嫁給允郎。

然後那賤人就可以登堂入室了。

呵呵,打得好算盤啊。

就說王家的家傳之寶,她倒要看看誰敢拿着。

“也不知道是送給了誰了!”雲華郡主口中淡淡的說,心裡恨極了。

僕婦道:“這個奴婢們還沒打聽到,或許郎君還沒送出去呢!”

自然是沒送出去的,如果送出去了,小賤人們還不找上門哭着喊着要進王家的門。

“等着吧!”雲華郡主道:“應該很快就知道是誰拿着了!”

等人找上門,她就要那賤人好看。

………………

憑着薛老夫人的臉面,薛繁織在及笄之前,收到了幾份老親提早送過來的禮物。

因為之前除了金不換的禮物薛繁織幾乎沒收過禮,這是第一次,所以紅蓮和紅綃輕點禮物,都表現的十分興奮。

薛繁織在做皇后之後每年都會收禮收到手軟,倒是見怪不怪。

她自己烹了茶,憑几在屏風後鑽研棋譜。

突然紅綃哎呀一聲,然後將一個紅綢見方的小小禮盒拿過來給薛繁織看:“這上面說是娘子親啟呢,不知道是誰送的!”

薛繁織心裡猜想着自己的那個遠方表姐表妹?

當然也是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不然除了舅舅睡會給她這樣的驚喜?舅舅的早都被金氏剋扣了。

當然,也可能是蕭翊,不過蕭翊如果送禮,應該會當面吧?!

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感覺蕭翊會送給她禮物,更感覺這個不是蕭翊。

薛繁織也怕是薛皎月給她下毒,所以她手上隔着帕子,將禮物離的遠遠的,慢慢的打開。

於是裡面出現一個晶瑩剔透的漢白玉吊墜來。

吊墜鴿子蛋大小,可以做抹額,或者佩環佩,也能做項鏈。

北面寫着遠這個字。

字跡倒是俊美,但是猜不出是哪個大家,玉墜的材質也不能說不好,但是沒到名貴的程度。

薛繁織看玉墜之下有一個信箋,她打開來看,是恭祝她千秋快樂,落款是允之

王允之,家中排行老二,字允之!

這是王允之送的禮物啊。

薛繁織微微皺眉:“怎麼是他?”真的很意外。

紅蓮一直盯着她這邊呢,聽了立即抬起頭問道:“誰?娘子禮物是誰送的?”

薛繁織不瞞她,將禮盒扣上道:“家裡來避難的那位王家郎君!”

紅綃心想原來是他,跟娘子親吻過的。

紅蓮笑道:“這位郎君倒是客氣啊,在家裡住宿還特意送了一份賀禮,世家子弟就是講究!”

真的是這樣嗎?

因為在家裡住過,所以覺得感激就送家裡小娘子及笄之禮!

這樣解釋起來好像也沒什麼問題。

如果薛皎月同樣收到了禮物。

可如果薛皎月沒收到呢?

薛繁織想到王允之看自己時候的那種調戲眼神,她微微皺了皺眉。

“不管怎麼樣,先把禮物收起來吧!”反正不是什麼名貴的東西,收了也就收了,等王允之過生日的時候,再讓祖母準備一下回禮就是了。

紅綃手裡禮盒點了點頭。

兩個婢女記好了賬目,禮物也都放了起來,這時候薛皎月進門了。

她穿着茜素紅的襦裙,肩頭戴着名貴的披帛,像【雲軒閣 】一隻花蝴蝶一樣的來了。

薛繁織不知道這人為什麼還會來到自己面前,難道他們的臉皮撕的還不夠破嗎?

顯然,不夠破。

薛皎月還想上輩子那樣對着她笑,像是他們之間沒有生與死化不開的矛盾,依然我行我素的叫着:“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