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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獻忠心裡清楚,高歡對於孟西聯軍挑起戰爭,內心是非常不快的。

他原本以為,自己能夠幫助沙赫舒賈,奪取莫卧兒帝國的皇位。

屆時沙赫舒賈控制印度,大幹也能夠從中獲得利益,高歡得了好處,應該不會太較真。

現在他們不僅沒有奪下莫卧兒,反而需要干朝的保護,給他們擦屁股,張獻忠自然能夠想象到高歡的憤怒。

讓高歡給他老張擦屁股,以高歡的脾氣,估計會砍死自己。

張獻忠想到這裡就心頭一凜,感到有些恐懼,不自覺的想起了勞改的日子。

沙赫舒賈還沒意識到這點,聽說徐以顯回來,連忙催促,“西王,快接見徐丞相,問一問干朝的態度。”

張獻忠站起身來,“走吧!”

不多時,徐以顯來到殿外,便見張獻忠等人正在等待。

“大王!”

張獻忠一把拖住徐以顯,“丞相辛苦,情況如何?天子震怒否?”

徐以顯心裡有火氣,“大王,天子震怒!”

張獻忠還是有些怕高歡的,他心頭一凜,臉上露出一絲慌色,“天子不打算支援我們嗎?”

徐以顯搖搖頭,“比這更加嚴重,天子要對我們採取絕貢之罰,開除藩籍!”

張獻忠眼睛瞪大露出驚恐之色,開除藩籍,等於就是逐出中華文明圈這個大家庭,就好比逐出家門一樣,從此失去庇護。

一時間,張獻忠不禁懷疑,難道自己判斷錯呢?

徐以顯見張獻忠被嚇得不清,才話鋒一轉,“好在臣跪求天子,極力辯解,才讓陛下改變主意,給了個留籍察看得處分!今後能不能保留藩籍,還要看大王的表現!”

徐以顯並沒具體解釋,他是如何極力辯解的。

張獻忠黑着臉,呼出一口氣,“到裡面說吧!”

當下沙赫舒賈領着眾人進入大殿,張獻忠小聲道:“你怎麼辯解的!”

徐以顯低聲道:“臣向陛下解釋,事變是沙赫舒賈自作主張,我們西國完全不知情!”

張獻忠微微頷首,“孤確實不知情!那陛下信嗎?”

徐以顯搖了搖頭,“不信,不過陛下沒有證據?大王這件事情,您到底參與沒有?”

“自然沒有!”張獻忠一口咬定,有些慶幸自己當初,只是口頭給個建議,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其實,張獻忠當初在給塔爾建議時,就沒安好心,就已經給自己留了後路。

兩人說的是四川加陝西的方言,對於漢化都說不溜的沙赫舒賈,以及孟加拉國的官員來說,兩人的談話,可以說是加密通話了。

進入大殿,各人坐下,張獻忠想這剛才徐以顯的話語,高歡並沒有開除西國的藩籍,而是給了個留籍察看的處分,也就是說要再給他一次機會。

張獻忠的心被他弄得七上八下,想到這裡,黑着臉道:“這麼說,天子還是會支援孤?”

“大王,大幹確實會支援我們。現在天子已經出面調停,並且警告英、法、莫三國大使,協約國的軍隊不得進入孟加拉境內,否則大幹將會直接參戰。”徐以顯沉聲道。

一旁沙赫舒賈聽後,不禁感動道:“天朝就是天朝,我們雖然犯錯,但是天子和父母之邦,還是沒有拋棄我們!”

聽說干朝會增援,沙赫舒賈放心了,彷彿只要干朝參戰,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徐以顯卻道:“朝廷雖然調停,但是英法莫三國暫時沒有表態,接受大幹的調停!”

張獻忠皺起眉頭,“怪不得,協約國的軍隊,最近攻勢凌厲,果然是想干朝介入之前,擊敗我們!”

沙赫舒賈慌道:“三國一面不立刻接受調停,一面發起瘋狂的進攻,我們必須把這個情況向天朝反應,懇請大幹立刻派遣一部分軍隊過來支援啊。”

張獻忠也道:“現在局勢已經相當危機,大幹不會把希望寄托在調停上吧!”

“自然不會。雖說大幹對於我們擅自發動戰爭,感到十分憤怒,可天子還是願意不記前嫌,給予我們支援。”徐以顯沉聲道:“只是戰爭需要準備,大幹轉向戰時體制,還要一定的時間,而且也需要修建一條與大幹連接的道路,方面大幹的軍隊過來支援。”

張獻忠皺起眉頭,“大幹讓我們修一條連接大幹的道路?”

徐以顯道:“回稟大王,這確實是大幹的要求,否則軍隊和物資沒法子進來。”

張獻忠皺起眉頭,修條道路與干朝連接,確實可以方便干朝派兵支援,可同時干朝的勢力,也會進一步滲透西國。

如果哪一天,他與干朝翻臉,干朝的軍隊便能沿着道路,直接推進到西國王京,來要他的腦袋。

徐以顯明白張獻忠的想法,提醒道:“大王,我們現在還是留籍察看!況且道路不通,大幹給我們的物資,也難以運過來!”

張獻忠黑着臉,英法距離印度那麼遠,能夠走海路支援莫卧兒,干朝完全也可以走海路,不過張獻忠即便清楚,高歡要修路,不僅僅是為了增援,也為了以後能夠控制西國,但是他現在只能接受!

“好吧!那就徵發民夫,修一條連接大幹的道路!”張獻忠妥協了。

徐以顯繼續道:“陛下還有個要求,今後大幹與西國的貿易,將用乾元結算。為了方便我們向大幹購買軍火和物資,陛下要求我們將國庫內的金銀,存到大幹,換成乾元!”

張獻忠怒目圓睜,“什麼?”

徐以顯道:“陛下說大幹在西國,有大筆投資,我們還欠着大幹的貸款。這是保險起見,否則大幹不會給我們出售軍火!”

張獻忠內心明白,高歡對他是真有意見,不會再讓西國脫離大幹的掌控了。

一時間,張獻忠內心苦澀,他辛辛苦苦打這一仗,死傷數萬人馬,好不容意搞點錢財,都歸干朝保管了。

張獻忠內心苦笑,原本以為自己又當了次棋手,可終究還是棋盤上衝鋒陷陣的棋子。

他心裡十分不甘,可卻沒有力量抗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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