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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先是一片寂靜,彷彿不敢相信那恐怖的蟲子就這樣死了。

直到慘綠色的天空被破開,陽光重新灑落到了地面,感受到了那溫暖的照耀,大家才發出了一陣山呼海嘯的歡呼。

“雲教主修為通神,天下無敵!”

“雲教主千秋萬載,一統江湖!”

“雲教主文成武德,德被蒼生!”

……

所有人都發出真誠的讚美,哪怕不久前大家還處於敵對的陣營。

面對剛剛那樣恐怖的異世界魔蟲,所有人類下意識同一陣營,平日里的仇怨又算得了什麼。

聽到各種層出不同的馬屁,祖安也不禁笑了,魔教這邊的人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超喜歡這裡的。

剛剛冒險體驗了一下胎母魔蟲狂暴後的攻擊,不僅知道了它的一些特殊技能,還知道了一些具體數據。

正常來說,胎母魔蟲是沒有之前在紫山遇到的那個戰爭祭司強的,不過隨着它繁殖的子嗣越多,它的力量似乎在快速增長。

比如剛剛它最後的攻擊,連具現出的清凈梵鍾都抵擋不住,那時它的實力增長了近5倍。

如果讓它繼續繁殖幾個後代,自己都未必扛得住。

只是不知道他繁殖有沒有上限,或者每次繁殖之間有沒有時間限制。

此時他感受到一股股暖流沖刷着體內的經脈,整個人似乎變得更加強大了。

他清楚是饕餮吞天訣與鯤鵬的吞噬之力起了效果,剛剛擊殺了胎母魔蟲,而胎母魔蟲又繁殖分裂了一堆後代,其中還包括盧散元、赤伏子這樣的強者,最後合體被擊殺,相當於所有人的修為都被其所吞噬。

他查看系統的等級條,發現自己此時已經是75級頂峰了。

不禁有些疑惑,按照之前的增長速度,現在應該到76級才對了啊,為什麼還是75級頂峰?

他隱隱有一絲明悟,就算再擊殺吸收一些強敵的修為,他恐怕也無法突破到76級,想來這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限制了。

按照之前探索各種秘境得到的情報,一個世界本源是否強大關係著這個世界的修行者能到達什麼樣的高度。

顯然比起之前道門秘境、妖族夏朝秘境,如今這個世界本源要弱一些。

難怪趙昊幾十年始終無法突破地仙。

看來以後只能到更強大的世界突破了。

忽然他心中一動,來到了剛剛胎母魔蟲被擊殺的地方,從地上撿起了一顆乒乓球大小的球,外表卻是凹凸不平,彷彿一顆瘤子一般。

他看得分明,此物似乎是從胎母魔蟲身上掉落下來的。

剛剛擔心胎母魔蟲傳染性太強,若是留下什麼,難保不會感染魔化其他正常人類,所以他甚至不敢留活口逼問情報,一出手便要將之徹底滅殺。

那樣毀滅的力量面前,哪怕是胎母魔蟲的本體都灰飛煙滅了,這玩意卻安然無恙,顯然並非凡品。

這時羋驪有些興奮的聲音響起:“這是胎母蟲癭!”

“很珍貴么?”察覺到她的語氣,祖安一愣。

“當然很珍貴,一千隻胎母魔蟲體內也未必能凝聚出一顆蟲癭,此物你可以理解為一種神格,或者血脈資質,若是胎母魔蟲凝聚出此物,那麼正常發展下去,它大概率能進化成胎母魔蟲皇,成為蟲族的首領,只是沒想到它中途隕落在了你手裡。”

“這玩意只對蟲族有用?”祖安頓時有些蛋疼,他又不可能變成蟲子,更不可能去當什麼蟲皇,而且之前那魔蟲的樣子,顯然也是沒法養來當寵物的,因此一個如此珍貴的東西,在他手中反而是個廢品。

“倒也不是沒用,”羋驪想了想答道,“聽說人類使用此物,會如同魔蟲根據繁殖後代數量增強自身力量一般,通過擊殺敵人給自己的招式疊加威力,不過一旦那招式釋放過後,這顆蟲癭就會破碎消失,相當於一個一次性消耗品,比不得在那些魔蟲手中有用。”

“這還沒用啊,”祖安有些咂舌,“擊殺敵人就能疊加招式威力,那我一直把這個疊加存着,跌到幾千幾萬層,還不是無敵了?哪怕碰上遠強於我的存在,也能憑藉這一招秒掉啊。”

“你想得倒美,”羋驪翻了個白眼,“並不是任何敵人擊殺了都能疊加威力的,必須要擊殺比自己強的存在才能成功疊層。”

祖安:“……”

“這條件未免太苛刻了吧,碰上比自己強的存在,能保命就不錯了,還談什麼擊殺對方啊。”

“對普通人當然苛刻,但真正的強者,是不會畏懼強弱懸殊的,他們總能找到越級擊殺的辦法,”羋驪解釋道,“比如之前你在紫山殺的那個戰爭祭司,甚至還有這個胎母魔蟲,他們的實力其實是強於你的,但因為被世界屏障限制,以至於在這個世界無法以完全體形態與你對戰,所以你這就已經成功擊殺了比你強的存在。”

說著羋驪又笑了一聲:“再說了,這些年你碰到的敵人,哪個不比你強的?”

祖安一愣,好像也是哦,這些年幾乎一直都是在對抗各種強大的存在,像前世看的那些網絡小說一樣,不能越級挑戰還當什麼主角啊。

不過唯一的麻煩就是現在他的實力太強了,想在這個世界找到比他強的敵人,恐怕不像以前那麼容易了。

將胎母蟲癭收入琉璃寶珠中,祖安忍不住感慨道:“蟲族這種繁殖分裂似乎不符合能量守恆定律啊。”

正常來說,繁殖分裂是需要消耗母體能量的,所以繁殖越多,母體應該越弱才是,不過這魔蟲竟然反着來,繁殖越多,實力反而越強。

“能量守恆定律?”羋驪沉思片刻,“聽名字似乎是科技側文明的理論,不過宇宙浩瀚,有太多東西是科技側文明暫時無法解釋的。”

祖安微微點頭,來到這個修行世界碰到的很多事,確實很多是用以前的科學無法解釋的。

當然,有可能只是科技側還沒搞懂其中原理,若是弄懂了,也能以科學的語言詮釋其原理。

這會兒天地尊者、逍遙尊者還有各個魔教長老紛紛過來拜見,羋驪打了個哈欠:“無聊,我先回去睡覺了。”

說完再無音訊。

祖安充滿遺憾,如今他和羋驪聚少離多,對方似乎在躲避某種存在探知,同時在集聚一些力量,可惜她不能告訴自己。

“師父~”秋紅淚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那些教眾還跪拜着。

祖安回過神來,看到眾人還戰戰兢兢跪在地上,看來是以為自己要追究他們之前的背叛之責。

因為剛剛那一戰,此時“雲間月”的威望到達了頂點,場中沒一個人敢升起反抗之意。

“紅淚,這裡交給你處理吧。”祖安對魔教內部並不熟悉,很多人都不認識,處理這些人容易露出破綻。

好不容易幫雲姐姐爭取來的威望,這樣浪費了可惜,而且他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那就是營救雲間月。

“是,師父!”秋紅淚也想和他一起去,不過清楚必須有人留下收拾殘局。

很快一條條獎懲的命令發了下去,剛剛終於她們師徒的肯定要大力提拔。

那些背叛的也得到了懲罰,只不過這些懲罰都在可承受範圍內,是以大家都心服口服。

再加上剛剛一場大亂,像盧散元、赤伏子這樣的高層以及他們的心腹都死了,就連房龍這樣躲過了一開始的危機,後面也和父親一樣,被魔蟲虐殺,大批職位空了出來,人人都有了奮鬥的幹勁。

一個個都很佩服秋紅淚處置公允,心想聖女這樣神仙般的人物,將來註定是下一任教主,哪裡是房龍那種癩蛤蟆能染指的。

祖安離開陰陽道過後,很快恢復了自己容貌,將胸前兩顆大梨拿出來扔掉,整個人頓時神清氣爽。

他探出神念覆蓋了整個仇池,很快發現了張梓彤的蹤跡。

想了想重新戴上了繡衣使者的面具,身形飛掠,很快便來到了她附近,此處乃是一處偏僻的別院,看着荒涼古老,似乎是廢棄了很久的宅子。

看到他的到來,張梓彤從一旁的樹上跳了下來,臉上儘是驚喜之色,不過看到他的裝束有些疑惑:“大人你終於來了,咦,不需要假扮成那人了么?”

祖安嗯了一聲:“不必了。”

張梓彤欲言又止,在魔教總壇以繡衣使者的打扮公然活動,大人真是心大啊,若是被魔教發現,恐怕兩人在劫難逃。

“剛剛陰陽道那邊似乎發生了大事,各種恐怖的戰鬥餘波傳來,我擔心大人陷在裡面,可是又不敢違背大人命令離開這裡。”

“你做得很好,”祖安點了點頭,“是藏在這裡么?”

張梓彤嗯了一聲:“之前我按照您的命令,果然發現盧散元派親傳弟子丁夏去查證,我一路跟着他來到這裡,看到他在這面照壁面前徘徊檢查了很久,方才鬆了一口氣離去。”

祖安來到她說的照壁面前,這其實是很多四合院常見的那種照壁,唯一不同的是牆壁格外光滑,彷彿某種玉石做成,甚至能在裡面看到自己倒影,若是擦亮些,足以當做鏡子用了。

他目光掃視一圈,嘴角漸漸浮起一絲笑意:“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