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歌：……
漂亮的眼睛眨啊眨的盯着他看，正要說話，虛掩的主卧房門悄無聲息打開，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冒出來，睡眼朦朧的，跟一隻大二哈似的看過來。
看到沈慕歌的時候，葉眠眼睛亮了一下，誒誒的叫：“師姐你回來啦！咦？還有厲先生也在……厲先生這麼晚了，不回去休息的嗎？”
小奶狗·葉眠：……
一眼看到厲司夜，瞬間那睡意就跑了！
抬手扒拉一下頭髮，從卧室里衝出來，嚴陣以待的盯着厲司夜，像盯賊一樣的防備着，還挺不高興：“厲先生，你這樣不大好吧？雖然我知道你是我師姐的頂頭上司……但是，大晚上的你在我師姐家幹什麼？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師姐還要名聲呢！”
叭叭叭，跟小機關槍似的，開口就是一大堆。
厲司夜垂着眸光，慢慢的在桌几前站直了身體。
身姿筆挺，雙手插兜，若有似無的視線落在小姑娘想笑又沒笑出來的臉上……嗯，他該怎麼辦？
考慮一下，要不要把這個小奶狗扔走？！
“眠眠。”眼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黑，沈慕歌低低一笑，算是止住了葉眠的話頭。
葉眠眨着眼睛看過來，氣得不行：“師姐，你怎麼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啊！他要是個壞人怎麼辦？他要對你……那啥怎麼樣？”
小奶狗·葉眠，簡直是對自己的親親師姐操碎了心。
他現在雖然還未成年，但是，身心都是健康的。
尤其現在這個社會，有什麼不懂的呢？成年人懂的東西，他也懂，缺的就是一個實踐。
小奶狗恨鐵不成鋼，更把厲司夜當成了壞人來看待。
厲司夜：……
忍無可忍，聲音壓得挺低，跟沈慕歌道：“你確定，你這個師弟，這裡沒毛病？”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沈慕歌掃了他一眼：“不許說我師弟壞話！”
跟葉眠道：“閉嘴吧，鳩佔鵲巢，你挺能耐啊！連家門都認不得，師父當年收了你，是做拖油瓶的嗎？”
沈慕歌毒舌的很。
出口就把小奶狗給懟了一番，完全不留情的那種。
小奶狗·葉眠：……
愣了。
茫茫然的看出去……愣了一會兒才GET到師姐話中的意思是什麼。
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啊”了一聲：“……是我走錯了嗎？”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樣子，一下變得慫得不行。
沈慕歌心累，不想看這蠢貨，面無表情拍他一記，指了指門外：“隔壁！”
葉眠：……
默默起身，進屋抱了衣服鞋子，還有自己剛剛隨手亂扔的東西，利利索索去往隔壁敲門。
半會兒，又突然冒頭進來，快速說了一句： “師姐，咱家地方也挺大的……你別在男人家隨便過夜！”
沈慕歌：……
忍無可忍，桌上抓起了一隻蘋果，“啪”一聲砸過去……葉眠眼疾手快，一把拉上門。
蘋果砸在地上，骨碌碌又滾了回來。
挺無辜的。
厲司夜心頭的火氣，莫名就散了。
彎下腳去，修長的手指把蘋果捏了起來，偏頭看着坐在沙發上的女生，聲音帶着悶悶的笑意：“寶寶，要吃蘋果嗎？”
“不吃。”沈慕歌回得乾脆。
拍拍手，又找了濕巾，把剛剛吃過零食的手擦了一下，起身道：“師弟說得對，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確實不太好。”
好像還有點什麼事沒完，她得回去找小糰子去商量一下。
“你師弟……”厲司夜開口，想了想，用了個合適的詞來形容，“挺有意思啊！”
還未成年，管得倒是挺寬，以前家裡住海邊的。
“嗯，我兩個師弟都不錯……”沈慕歌隨口聊着，忽然又記起一事，頓時覺得腦殼更疼了。
按了下緊皺的眉心，沈慕歌轉身又坐了回去，擺出一副認真交談的架勢：“厲總，還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儘管提。”厲司夜道。
她不吃蘋果，他便拿了桌上果凍，開了封，遞給她。
女生也沒在意，隨手就接了……蘋果口味的，倒是還挺好吃。
想了想，開口道：“葉眠未成年，還在讀大學，雲城這邊有沒有好的學校，幫他找一下？”
“可以。”
厲司夜對這件事完全報以極其熱心的態度，最好是可以住校那種，略略一頓，便道，“雲城一中可以嗎？”
沈慕歌回想一下，隱約記得一中是雲城最好的學校，無論是軟件硬件設施都非常不錯，最關鍵師資力量也好，老師也不錯……點了點頭：“我一會兒問問他，同意了就去吧！”
心累的不行。
感覺自己提前過上了操心熊孩子的生活……還得給未成年找學校？
不！
她家小糰子就不用操心，獨立自主，還得照顧她啊！
嘖！
如此一想，自己還真是一個不稱職的媽。
“嗯。”男人把這事應下。
見她沒有回去的意思，也絕口不提此事。
果凍吃完，厲司夜又將剛剛剝好的開心果遞給了她，沈慕歌瞥了他一眼：“所以，你是打算用美食留下我？”
小心機被拆穿，厲司夜也沒覺得尷尬，低低一笑：“那麼，能嗎？”
沈慕歌：……
挺行啊！
臉皮越來越厚。
開心果吃得不錯：“明天家裡還要來人。”
“誰？我可以問問嗎？”厲司夜目光一頓，隱隱覺得不妙。
一個小奶狗師弟就挺難招架了。
再來一個？
莫名的，厲司夜突然想到她剛剛說的“兩個師弟”，難道是……
一念未完，沈慕歌已然道：“墨秋，他明天飛機到國內。有關息草的事情，已經泄露出去，Y國無數人在找他，乾脆就回來了。”
說到息草，厲司夜想到醫院的厲悠悠，還有沈一渡。
考慮一下：“這次倒是連累你了……行，墨秋回國後，我這邊派人保護他。”
沈慕歌沒什麼意見。
本身，她也就是這個意思，總歸是幹了活出了力，還把息草都貢獻出來了，你厲總派個人手保護一下總不過分吧？
沈慕歌沒有做好事不求回報的好習慣。
“行，就這點事。時間不早了，我回去了。”乾脆利索的起身，這一次毫無留戀走向門口。
厲司夜：……
這個渣女！
他有潔癖，他主卧被人睡過了，他不想睡次卧！
他想……去她家蹭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