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聽到了嗎？”
沈慕歌轉過身去，下巴一抬，指着客廳里被氣炸的夫妻二人，滿身的匪氣，“我們家老闆說了，我尊老愛幼，乖巧懂事，從不做強人所難之事，當然……”
話到這裡，她目色微微一眯，冷凝的眼底瞬間又勾上了一抹厲色，又輕又慢的說：“……屬於我的，我也沒有便宜外人的可能性。沈總，你說是嗎？”
在她說話的這段時間內，沈自厚的臉色已經氣得難看，鐵青……來回變個不停。
曹鳳葉伸手捂了胸口，感覺心臟病要犯了一樣。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這個死丫頭，今天莫不是要來真的嗎？
“慕慕，站着說話累，坐下吧！”厲司夜看一眼客廳，腳尖勾了一把椅子過來。
態度自然的像是自己家一樣，完全沒有覺得他堂堂一個上市公司的總裁，去紆尊降貴親自伺侯一個小職員有什麼不對的。
總之，只要他願意，一切都沒問題。
沈自厚眼珠子都看得要掉出來，氣得不行：“厲少，你現在是完全站在這個死丫頭身後，給她來撐腰的嗎？”
厲司夜目光一頓，反問：“不給她撐腰，難道要給沈總撐腰？”
一句話出口，把沈自厚氣得差點吐血！
怪不得……怪不得這個死丫頭現在有這麼大本事，想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原來還真是有人給她撐腰！
可現在沈氏已經經不起折騰了啊！
沈自厚一口老血咽不下去，帶着最後的希望看向沈慕歌：“慕歌，你說，你也姓沈，沈氏更是大哥大嫂當年的心血，你就真的忍心毀了它嗎？”
這話說得挺有意思。
勸說不成，現在改打“親情牌”了嗎？
沈慕歌眉眼暗垂，目光里勾着涼意，似笑非笑的唇角勾起一抹極其好看的弧度，說出的話卻冰冷：“沈總，你也說這是當年的心血，所以……毀了又有什麼可惜？”
她爸媽都已經死了，他們也看不到。
女生在這一刻，心冷如鐵，沒有任何迴旋餘地！
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就這麼眼睜睜看着又沉了，沈自厚終於忍不下去。
索性豁去了，紅着眼睛咆哮道：“沈慕歌！你這個無情無義的東西！白眼狼！既然你這樣不識好歹，那也別怪我不客氣！”
沈慕歌翻了翻眼皮子，依然冷得一身的寒。
坐姿又痞又帥，曲起一條腿，漫不經心的靠着身後的椅子，眼裡透出輕蔑的冷芒，又沉又寒：“挺好，我倒要看看沈總是如何的不客氣。”
沈自厚：……
這是真要逼他出絕招啊！
既然如此……那就斷了她背後的那個大靠山！
牙關一咬，轉向厲司夜，冷聲道：“厲少，你以為你身邊這個女人，她是什麼好人嗎？她早就不是處了！她是男人給強過的！”
話音一出，曹鳳葉臉色陡變，厲聲道：“老沈！你冷靜點，別胡說八道！”
這些年他們做過的事，哪一條都是見不得人的，絕不能說出去。
“你給我閉嘴！頭髮長見識短，當初要不是你……”沈自厚翻臉無情，狠狠指着曹鳳葉罵，但馬上又想到自己也跟這事脫不了關係，又硬生生把這罵咽了回去。
這就是個自私到極點的人！
曹鳳葉氣得嘴唇發抖……又恨得不行。
當初，她是瞎了眼，才會看上這麼一個玩意！
共富貴，不能共患難，她到底圖他什麼？
沈慕歌面色沉沉，眼底冷意已經化為實質的刀劍一般，挾裹着無盡的森寒。
觸之必死！
厲司夜也沉下了臉，神情冷冷的看向沈自厚，是真沒想到，沈自厚會是這樣的人。
他皺眉，擔憂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小姑娘，微微彎腰，伸手握了她的手……冰冷。
心頭倏然升起一抹戾氣，目光更是冷凝，語氣卻輕柔的很：“慕慕，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剩下的事，我來辦。”
沈慕歌眼角轉向他，目光里凝了一線血絲，頭微偏，勾着一抹骨子裡狠勁。
“不，我是真想聽聽，厲總還能說出什麼來。”
六年前的哪一個暴雨之夜，她永遠都記得清楚！
先是玷污，後又是車禍……一環扣一環，是要將她弄死在當場。
可惜，她命大，活着了。
既然她今天活着回來了，那就是噬血的羅剎，從地獄裡爬回來複仇的。
而在國外六年時間，她學了很多……很多東西。
多到，讓他沈自厚永遠都不敢想像。
“好了，老沈！你這衝動的脾氣什麼時候能改改？都是一家人，不必要撕破臉的！”曹鳳葉有些慌，身為女人的直覺，她覺得這事已經超出控制了。
下意識覺得現在的沈慕歌不好惹……更不想讓沈自厚再說出來些什麼。
“給我滾開！”
沈自厚卻一把將她甩開，憋着一口火，對着厲司夜說道，“未婚先孕，與無數個男人糾纏不休……她現在生出的那個野種，甚至連他爹是誰都不知道！厲少名門世家，真要娶這樣一個不清不白的女人進門嗎？還是說雲都厲家，真就能忍下這口氣？頭上戴着綠帽子，還要給別的男人養野種，你們厲家可是真要臉！”
沈自厚算計得很清楚！
他一直都認為，站在沈慕歌背後的那個靠山，就是厲司夜。所以，他只要把厲司夜說通，只要讓厲司夜對沈慕歌放手……那麼，區區一個沈慕歌，根本不愁對付！
“看來沈總是對厲總的身世背景做了很大一番調查啊……”沈慕歌道，似笑非笑的眼底並沒有任何被他激怒的情緒存在。
似是輕輕淡淡，完全當沈自厚在講別人的故事一樣，跟她沒有關係。
沈自厚愣了愣，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下意識將視線看向厲司夜，厲司夜彎腰跟沈慕歌說著話，語帶笑意，格外溫柔：“寶寶，你想調查什麼，我全都告訴你。”
求生欲也是很強了。
全面放開自己所有的一切隱私等任何問題……免得小姑娘多想。
沈慕歌還挺認真的想了想，考慮一下：“聽說你雲都有個未婚妻？”
厲司夜：……
不。
這件事我可以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