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奶奶？”
小糰子拿着手機，看了一眼沈慕歌，沈慕歌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掛了吧，賣假藥的。”
賣……假藥的？
小糰子抽了抽唇，給媽咪點了一個贊：帥啊！
對着電話回復：“不好意思，我們家不缺假藥，您再找找別家吧！”
這母子倆一唱一和，直接就把曹鳳葉的來電堵了回去。
曹鳳葉：……
滿臉懵比的握着手機，聽着耳邊不斷傳來的“嘟嘟”聲，她一甩手，把手機也砸了。
氣得臉色難看，渾身發抖！
這個賤人，賤人！
厲司夜坐在一邊沒說話，他從頭到尾旁觀了這母子二人的胡扯，既不出聲，也不笑場，倒是挺淡定的。
沈慕歌看着厲司夜，沒說話。
小糰子瞅了一眼厲司夜，也沒說話。
瞧着這母子倆如出一轍的小表情，厲司夜莫名就想笑。
眉眼輕斂了斂，唇角也淺薄的勾起來：“賣假藥的？”
沈慕歌瞧着他，半會兒，輕慢的笑了，漫不經心的“啊”了一聲，又似不怎麼情願的解釋道：“家業大了啊，難免就有幾個蛀蟲來敗興。”
頓了頓，又想到什麼事，瞧着厲司夜道：“說好的請厲總吃飯，那這晚飯？”
這目光挺期待的……但隱隱覺得又不是他想的那種期待。
厲司夜看着她的眼神，沒往別處想，點點頭：“好！”
於是，就見面前女人的神色一瞬就變得懶散了，頹廢得不行的那種意思。
厲司夜：……
呵的一聲，忍不住笑了。
半會兒，勾唇說道：“慕歌，是今晚不方便嗎？”
這要擱在外面，請他吃飯的人都要排隊了吧？
可偏偏到了她這裡，她還不樂意了。
厲司夜想着，忍不住又笑：挺有意思的……沈小姐。
小糰子抽了抽唇，沒眼看。
媽咪呀，你要不要這麼頹？
嫌棄的小表情不要太明顯嘛！
“唔，還可以吧！說好的要請厲總吃飯，那就一起？”沈慕歌沒什麼興趣的說，剛要起身。
門開了，沈一渡從外面進來，先是笑着跟沈慕歌打個招呼，又跟覺着眉眼的厲司夜說道：“厲總，沈總打電話來說，晚上想請你去飯，要去嗎？”
小糰子瞥了他一眼，唇色輕微勾了勾。
這也是個打不死的小強啊，抗壓能力挺強的，這麼快就從被高等數學支配的恐懼中走出來了，不愧是沈特助。
沈慕歌一聽有飯局，馬上看向厲司夜：“厲總既然有飯局……”
“不去。”
厲司夜下巴抬了抬，涼涼的視線掃向沈一渡，慢聲說道，“一頓飯，我厲司夜還是能吃得起的。”
用得着沈氏請嗎？
厲司夜淡淡抿唇，視線挺冷。
呃！
沈一渡眨眨眼，不明白哪裡又戳了老闆的不高興。
不過算了，惹不起。
老闆的心，孩子的天，說變就變，他也猜不透。
摸了摸鼻子，拿着手機出去，回絕了沈自厚。
“沈助理，厲總不肯來賞臉這個飯局，是不是我沈氏有哪裡得了他？”
接到回復，沈自厚臉色挺難看的。
總感覺他像是他衝撞了哪路鬼神似的，先是已經死了六年的侄女又活着回來了……然後公司又被盜了一百多億……再者還有家裡女人的不省心，他真的是要頭大。
現在，他只想跟厲氏打好關係，以便抱着粗大腿，回頭有個什麼風吹樹動，也好早早避禍。
然，厲總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沈總這樣說的話，是覺得我們厲氏仗勢欺人了？”沈一渡臉色立時沉下來，冷冰冰的說。
他雖然在厲總面前是個慫貨，可除了厲總……他從來不會低半頭！
哪怕他是個助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得起的身價。
“沈助理別誤會，我真不是這個意思……這不，怪我嘴欠，一時沒留神，說了讓沈助理誤會的話。這樣，今晚上不行，那明天呢？還請沈助理幫忙說句好話，無論如何請厲總賞個臉。”
沈自厚點頭哈腰，活了幾十年的自尊，如今變成了狗。
就算沈一渡沒親眼看到，隔着電話線也能猜到他如今的模樣……定是焦頭爛額了。
但這不屬於他考慮的範圍。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畢竟……厲總挺忙的。”
應付幾句，沈一渡掛了電話，再進門時，就見門內幾個人，兩大一小，像是一家三口的模樣，整整齊齊的正盯着他看。
這整齊的小表情喲……沈一渡瞬間打個激淋，感覺自己像是走錯了片場一樣。
得！
一家三口嗎？
瞧着還挺像的。
“沈氏的飯局，推了？”厲司夜問。
沈一渡眨了眨眼：“啊？”
不明白厲總什麼意思。
厲司夜便將視線看向了沈慕歌，沈慕歌不出聲，小糰子低頭拿了平板搜着皇家酒店有什麼特色菜。
沒辦法，這母子倆都是人精。
厲司夜眉眼抬了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反正就是願意跟他們母子在一起。
吩咐沈一渡：“地點我定，皇家酒樓。”
沈一渡：……
這才反應過來，厲總是答應了沈氏的飯局。
咳！
變得還挺快。
“好的厲總，我馬上支會沈總一聲。”
沈一渡出去又忙，母子兩人聽着房門關上的聲音，又齊齊抬起眉眼。
如出一轍的小表情啊……嘖，真是讓人毫無招架能力。
“想吃什麼？”厲司夜乾脆便問道，這算是點餐了。
小糰子拿着平板點了點：“蜜制豬腳來幾個吧，聽說這是招牌菜。”
“你呢？”記下了小糰子的要求，厲司夜瞧向沈慕歌。
語氣挺自然的。
沈慕歌眉眼動了動，視線看向他，也沒多說，想了想，說道：“奶酪吧！”
“這並不是菜，只是甜品。”厲司夜道。
今天是他說話最多的一天，一點都不覺得煩。
沈慕歌有些煩。
她小臉沉下來的時候，又冷又厲，給人一種挺不好相處的感覺。
厲司夜看着她，等她回應。
沈慕歌從沙發上起身，皺着眉頭說道：“厲總，你看起來不像上市公司的總裁。”
“那像什麼？”厲司夜問，溫潤的視線在她臉上打量一圈，落在她嫣紅的唇間。
有種妍麗的美。
感覺……挺香的。
沈慕歌：“像個拉皮條的。”
厲司夜聞這一聲，差點又笑了出來。
嘖！
小姑娘不止長得漂亮，還挺敢說的。
“行吧，那如果沒有忌口的，我就做主了。”
厲司夜起身，等着她往外走，沈慕歌點了點頭，挺散漫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