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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仁疼的厲害,只能是摸着額頭,揉着太陽穴看向了吃瓜三人組。

看着看着,頭突然就不疼了,不但不疼了,糾結拉跨的臉上還慢慢綻放出了笑容。

而彼時,原本是吃瓜看戲的三人組,反而是三臉苦相的擺了出來。

特別是高牧,他甚至比申佳琦的反應還要快一些,在聽到余老闆要把整個廠區都租賃下來的時候,不光感受到了對方的凡爾賽,以及其他的種種,在最後更是憂慮的在心裡嘀咕了一聲不好。

而事實也證明,憂慮不是不來,只是申佳琦還沒反應到那一步而已。

而他能想到的,申佳琦肯定也能想到,這想到的時間甚至還比他預料的要快上幾秒。

以夷制夷!

這四個字,正是申佳琦此時腦海中漂浮着的巨大字眼,也是他臉上燦爛笑容的來源。

這是自打余老闆出現後,他第一次覺得胖胖的他很是可愛,可愛的讓他恨不得上去親上一口。

這位余老闆不光是送財童子,更是老天給他派來制衡高牧的救兵,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就在高牧給他出難題的時候出現。

這時機卡的,告訴他是巧合他自己都不相信。

“高總,你看……”

一切盡在不言中 ,所有的意思都在這一個微笑中表達了。

“申總,這不好吧,我們可是先來的。”

說實話,高牧還只是心裡有一些意外,詹繼生卻比他反應的還要沉重一些。

蜂馬速遞是他在主管,申海摩托這邊也是他先聯繫的,而且還是目前手裡唯一的資源。

其他的工廠要麼太遠,要麼規模太小,要麼就是生意好的根本看不上他們的定製業務,所以一旦和申海摩托的談判破裂,對於他和蜂馬速遞的影響都是比較大的。

畢竟時間耽擱不起,對於他和公司來說,時間是最緊要的資本。

身為行業內的資深老人,他已經嗅到了物流行業發動機在加碼轟鳴的聲音,郵政都已經在逐步走出和電信分家之後的泥潭,這不就是一個標誌性的信號嗎?

國營老大的影響力,發展潛力和動力,以及廣告宣傳的影響力或許不是最大的,但他整個行業發展的根骨,根骨都在變好,他們這些血肉怎麼可能不會受到刺激呢?

因為,打造最後一公里的便捷,打通最後關隘,這批定製廂式三輪就極為重要了。

在紙上談兵的效果他們都有共識,但是現實投入使用的效果會是怎麼樣,這就需要他們儘快的生產出樣車,怎麼用市場實踐來檢驗和理論是否一致。

因此高牧沒有等待高牧開腔,他就先用一個先來後道反駁申佳琦,他不想竹籃打水一場空。

“詹總,你們先來的是沒錯,更是你們先聯繫的,但我們都是生意人,在商場上可沒有什麼先來後到的說法。只有白紙黑字的合約,才具有限制效應。”

什麼先來後到,那都比不上誰的錢先到,誰的錢更厚。

申佳琦不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小人,但他絕對是一個善於利用形勢給自己爭取更多利益的人。

余老闆送上門的籌碼,他要是不好好的加以利用,那他這麼多年的商場,還真就是白混了。

“申總,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可是剛才李廠長也說了,要是把你們的廠房全部租借給了余老闆,那你們車間里的這些設備,還有你們這些工人,以及你們正在代加工的這些汽車零配件怎麼辦?”

一直沒怎麼參與的馬一鳴突然智商上線,一連幾個核心問題丟了出來。

原來就在剛才,他私下已經和余老闆的助理秘書交流了一下,大體知道了他們租賃的一些需求。

而就站在一旁的余老闆雖然聽到了自己秘書和馬一鳴的對話,卻絲毫沒有要制止的意思,自信心爆棚的他絲毫不擔心被競爭對手知道了自己的信息。

手中有槍,心中不慌。

原本還只是看看場地的他,對申海摩托的這片工廠廠房十分的滿意。

而且他還是一個好勝心很重的人,這幾年靠着在生意場上硬剛戰勝了不少的對手,所以知道有高牧他們在競爭之後,更是激發起了他無比強大的鬥志。

這種競爭模式和方法完全是他的舒適圈,是他最擅長的。

更何況對方雖然有三人,但也就一個詹繼生看上去年紀適當,可以當做對手,至於馬一鳴和高牧兩個毛頭青,誒嘿,還是算了吧,頂多也就是只能算個人頭。

找他秘書打聽又如何,知道了他們的情況又怎樣,最終還是會讓他們輸的心服口服,五肢投降。

余老闆的輕視表情,同樣激起了馬一鳴的倔強,面對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他相信自己的這番反問,還是會有效果的。

“是啊,申總,這些都是要考慮的。”

聽到馬一鳴把自己的擔憂重複了一遍,原本應該堅定站在申佳琦一邊的李廠長,屁股不禁歪了歪。

“這是當然,但這是我會考慮的事情,你就不用過度擔心了。”

申佳琦瞪大着眼睛,恨不得吃了李廠長一般,這話說的已經是極度直白了,就差沒有大喝一聲閉嘴了。

高牧嘴角上揚,悄悄的給了馬一鳴一個大拇指,表現的很不錯,算是問道了要害上。

“申總,李廠長說的沒錯,有些東西吧,他不能只看表面得失,還是需要好好盤算利弊才行的。”

高牧給對方加了一點火,順着話就把功勞往李廠長身上發。

“這都不是事,我們租賃了申海的場地以後,也是需要招聘一部分工人的,這點上面申總和潘總是一點也不需要擔心。再說了,有了我們給出的租金,你們要是想做點別的小生意,也完全可以的呀?”

余老闆本身最擅長的就是做遊動生意,打一槍換一個地方不至於,但是從他開始做進出口的倉儲生意開始,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地方了。

雖然裡面的原因很複雜,但是他始終相應樹挪死,人挪活的道理。

是以,很自然的就把這一套用在了申佳琦的身上,一個搞事業搞的要出租廠房的老闆,自己給他指點一下也是很簡單的事情。

“做點小生意?什麼生意,水果批發嗎?”受到了高牧的讚賞,馬一鳴的火力更加的兇猛,反駁的也是一點都不客氣,譏諷之意濃濃,“申海在摩托車這一行也是風光過的,難道申總就願意從此沉淪?難道就沒想過東山再起,難道這準備破罐子破摔,廠房一租,從此躺平了?”

火力猛過頭,自信過了度,嘴巴你機關槍打出來的話也就不那麼過腦子了,純粹就是為了一個速度,為了說的舒坦。

聽的詹繼生冷汗都冒出了汗毛,下意識的朝高牧看了過去。

然,讓他難以想象的是,高牧竟然還是一臉的讚賞,對於馬一鳴的信口開河沒有絲毫的不爽。

猶如這些話,都是他自己準備想,想說的一般。

“你這個小夥子怎麼說話的,什麼叫賣水果?我說的小生意就不能是開……開,開那個啥4S店不行嗎?”

馬一鳴這一茬的火力比較猛,雖然槍口是朝着申佳琦開的,但這子彈明顯往余老闆身上在鑽。

他不是那種打不還口的人,自然是要反擊回去的,只不過一時半會兒他也沒有更好的小生意介紹。

但是從馬一鳴的話里他也聽出了一點東西,所以在一番結巴之後,只能是兩輪加兩輪到四輪。

萬變不離其中,至少這介紹的小生意,還是在交通工具這個圈內。

“余老闆,你這怕是說了一個笑話吧!”愈戰愈勇的馬一鳴有了高牧托底,嘴上都散發出精光,“就你給的那點租金,你覺得申總他們能開一家什麼規模的4S店?既然都是賣車,那為什麼不賣自己的摩托車,而要去幫別人賣車呢?”

正中要害,馬一鳴最後的這句反問,不但問的余老闆啞口無言,一時沒有反駁的答案。

聽的申佳琦三人也是眉頭緊皺,包括最興奮的老潘在內,都眉頭緊鎖的冷靜了下來。

要是能繼續讓自己的摩托車廠活下去,他們怎麼可能願意丟下自己手裡的碗筷呢?

屬於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