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總,到了。”
虎頭奔緩慢的停下,在它的面前,一座高聳入雲,巨大無比的大樓屹。
虎頭奔在它面前,就好比是螞蟻在仰望大象一般。
“金茂大廈?!”疑慮中帶着震驚,馬一鳴推開車門,垂直仰望着高聳入雲端的大廈:“棍子,不會是真的帶我來這裡吃飯吧?旋轉餐廳?”
“別老想着吃,我們不去那裡。”高牧在真皮座椅上拍了拍:“回來,我們直接去地下車庫,坐電梯上去。”
不用他再交代,等馬一鳴重新坐上車之後,丁厲打着方向不需要人引導,熟悉的往地下車庫入口開去。
五分鐘後。
“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結束,你自己安排吃點,到時候電話聯繫你。”
臨下車的時候,高牧交代道。
今天的聚會有點小特殊,他沒準備讓丁厲陪着,但是時間不定,丁厲也沒必要一直在這裡乾耗着。
“好的,我就在附近。”
丁厲就算是找地方對付一下晚餐,也不可能離開的太遠。
高速電梯很快,稍微的失重感讓馬一鳴略微有些耳鳴,不過他難得的沒有開口,看着快速跳躍的樓層數字,沉默着。
高牧也沒有開口,看着內部金黃色的電梯轎廂牆面折射出的兩人身影,同樣默默的想着事情。
直到電梯到達目的樓層,電梯門打開的聲音,才打破了這麼一份沉默。
在兩人走出電梯的那一刻,馬上就有一個把職業裙裝穿出婀娜之感的年青女人走上前。
臉上的笑容比走廊牆壁上,菊花色的燈光還要炫目燦爛。
“請問是高牧高先生嗎?”
“嗯,是我。”高牧奇怪的看着她:“你認識我?”
“是朱經理讓我在這裡等您的。”
燦爛的笑容不變,回答的語速讓人感覺超級的舒服,不用細想就知道這是經過深度培訓的。
只是,這個朱經理是誰,他不認識啊,他約的人也不是朱經理?
疑問只在心中,面上卻沒有絲毫的展露,在這種地方,高牧把自己的城府提高到了極高的地步。
“朱經理負責俱樂部的接待事項,他剛剛陪着周總過去,所以讓我在這裡等您二位。”
朱經理交代的是等高牧,但是看着緊跟着高牧身後的馬一鳴,很有眼力的把他也算了進去。
舒服,真舒服。
高牧真是羨慕這些人,同時也很好奇,這樣的服務生是什麼人調教出來的。
這種眼力,這種聰慧,這種潤物細無聲般的解惑的說話方式,做一個服務生不浪費嗎?
“好的,謝謝,帶我們過去吧!”
高牧感謝的笑了笑,看着眼前的女人,感覺又漂亮了好多。
馬一鳴亦步亦趨的跟在高牧的身後,一本正經的眼睛都不敢亂轉。
“高先生,兩位請。”
跟在女人的身後,高牧和馬一鳴兩個小年青都受到了左右“胯”動的衝擊。
要沒點定力,還真的走不動路。
“走了。”
拍了拍馬一鳴的肩膀,高牧眼睛側了側。
很意外,走廊有點長,轉了一個彎,竟然敢還沒有到目的地。
只不過,高牧卻看到了熟悉的人,接待的女人沒有騙他,周一確實就在他前面。
不過,看現場的場景,這周一並不是特意在等他,而是被人攔住了在說話。
高牧攔住要招呼的女人緩步走了上去,站在五步開外。
不遠不近,但是剛好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周總,真的只需要浪費你一分鐘的時間,這是我公司的資料,前景還是很好的……”
站在周一面前,擋住他去路的男人年紀看上去也不大,戴着一副眼鏡,年約三十的樣子。
不過看他的髮型,顯的有些着急,配上他着急憔悴的面色,倒是不突兀。
“有事說事,我很忙。”
看着對方雙手恭敬遞上的資料,周一並沒沒有出手去接,一雙手放在背後動一下的意思都沒有。
就在眼鏡男人尷尬苦笑的時候,周一的花秘書接過資料,緩解了場面的尷尬。
“這位先生,你的資料我們收下了,我們周董今天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辦理。你要不先回去等消息?”
秘書就是秘書,從老闆的姿態中就知道老闆的心思。
接過對方的資料,看似尊重,其實最終的目的還是為了趕緊打發人走。
“周董,我知道您時間緊迫,但真的只需要給我一點點時間,我……”
不知道是有原因,還是沒有眼力,三十眼鏡男在花秘書收下資料後,面上一喜竟然還想乘勝追擊。
“哼!”
這一下不識時務的舉動,讓周一徹底的不爽了。
別看他在高牧面前一直都是老弟長,老弟短的,但那也只是針對高牧,一般的人他還真的不會這麼客氣。
況且,他雖然是生意人,走的卻不是和氣生財的儒商路線,更多的時候,擅長的是梟雄手段。
一個在他眼裡只是做了一點小生意的小老闆,攔着他的路不說,竟然還這般的不識好歹,胸中的怒火頓時燃起。
不過,怒火再大,他也不可能在這種地方動手打人,只是雙手一甩,面沉如墨的看着身邊的朱經理。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什麼時候金鼎這麼混亂了,什麼人都能進來。”
指桑罵槐!
罵的是朱經理,實際肯定是說給眼鏡男生聽的。
“我……”
“周董……”
不過,朱經理和眼鏡男倒是都聽懂了周一的話,反應各不相同。
當然,還是更熟悉周一的朱經理反應更快,往眼鏡男身邊走了一步:“這位先生,不好意思,非金鼎會員不得入內 ,請你離開。”
其實,他自己也覺得很鬱悶,金鼎實行的是VIP會員制度,一般的人,不是金鼎的會員根本就進不來。
雖然說這裡是走廊,還不算是金鼎真正的重地,但是只要出了電梯這一層就屬於金鼎的勢力範圍。
這非會員的出現就是他們管理上的失職,看樣子這內部的管理是出了問題,有些東西是需要再好好的管管了。
否則,類似的事情在發生,不說周一這位重要客人會生氣,萬一老闆也怪罪下來,他的日子也不好過。
原本今天負責俱樂部日常管理的喬副總不在,是他這個接待經理出彩的時候,哪知道會出了這樣的紕漏,真是晦氣。
眼睛男並沒有因為朱經理的話而照做,他今天能在這裡遇到周一並不是巧合,是他花了不少心思才找到機會。
而冒着得罪人的危險,也要來這裡卡周一,他也實在是不得已。
只因為他的公司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困難,這個困難及時資金上的,也是社會關係上的。
至於為什麼找周一,是因為這社會上的困難和周一手下的公司有關係,同時周一有錢有資金。
他也是想利用這麼一個機會,來個一箭三雕。
想讓周一投資他的公司,在解決資金困難的同時,社會困局自然就順帶着解決了,同時還能讓他靠上周一這棵大樹。
周一是什麼,也許很多人不知道,但他是做過詳細調查的,所以也算是比較清楚。
至於說他這一步棋是對是錯,是不是在引狼入室,他現在是完全不顧不上。
眼前的困難不解決,他的公司就會歸零,不,不止是歸零,而是會產生負數。
公司都沒有了,就算是要引狼入室,狼也不會來啊!
所以,渡過眼前的困難,是他最重要和堅定的期待。
“周董,請您一定要給我一個機會,給我們公司一個機會、至於條件,我們可以談的。”
眼鏡男就差伸手拉住周一,鏡片下眼睛泛紅。
“不想幹了是嗎?”
周一老臉一黑,心中的怒火,顯然就要控制不住了。
他身邊的花秘書趕緊瞪了朱經理一眼,低沉的訓斥道:“都眼睛瞎了嗎?還不趕緊弄走了。”
朱經理身上一激靈,手一揮,指揮兩個剛剛趕到的保安,二話不說架起眼鏡男就往外走。
經過高牧身邊的時候遲疑了一下,有服務女生帶着,他倒也不會覺得高牧兩人是和眼鏡男是一起,或者是一樣的。
他只是看高牧有些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是誰,自己在什麼地方見過。
所以,尷尬的一笑,也就趕緊督促保安壓着眼鏡男,從高牧身邊過去了。
同時,轉身看了一眼這邊的周一倒是看到了高牧,陰沉如墨的臉色馬上變的燦爛如花。
“高老弟來了,哈哈哈,要知道你來的這麼快,我就在樓下等你了。”
高牧也當做剛才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一樣,當然的笑道:“周老哥招呼,我肯定是要快馬加鞭趕來的。”
“你就別說的這麼好聽了,我這都邀請你多少次了,你這才肯出現,你這快馬還真不是一般的快,不會是一匹不回頭的馬吧?”
自從香港一別,本來約好在上海馬上見面的兩人,卻因為各種巧合的原因,一直沒有見面。
不過好在期貨生意的交流一直保持着,並沒有疏遠彼此的關係,更因為在期貨市場上的豐厚斬獲,讓周一對高牧更加的重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