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好了,你玩夠了沒有。天都快黑了,再不上去等着喝西北風嗎?”

正主出現,上官敏濤終於受不了高牧的無聊,從副駕駛的位置走了下來。

再一次的給停車場,帶來了不一樣的氣氛。

大冬天的山頂,雖然這裡四周都有稀疏的樹木包圍着,但是山頂冷風吹,還是寒冷的。

所以,上官敏濤的出現,直接讓保安打了一個寒顫,山頂好冷,後背好冷。

“大、大、大、大老闆!”

“嗯,他們都是我的貴賓。”

話不多說罵一句話就解決問題了。

上官敏濤還是用心的,說這句話的時候,還特意指了指狗娃子,意圖明顯。

當然,這肯定是看在高牧的面子上,也是直指問題的核心,把矛盾的焦點一言解決。

大老闆的貴賓,別說是穿的破舊一些嗎,就算是光着屁股進山莊,要不要管他們也要好好考慮考慮。

何況現在是大老闆親自開口,親自帶人,他們要是再不開眼,那就真的等着回家過元宵了。

“高牧,我靠,你小子怎麼到哪裡都有美女陪着。”

上官敏濤的相貌和氣質沒話說,絕對符合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口味。

這種香車美女的搭配,最是刺激人,馬一鳴心癢羨慕的很。

“怎麼,羨慕嫉妒嫉恨啊!記得叫姐姐,上官敏濤,濤姐。這雲頂山莊就是她的產業之一,今天也是她請你吃地道的本地菜。”

高牧還沒有忘記馬一鳴之前的怨言,此時又一次的反擊道:“當然,你要是嫌棄這裡不好,不喜歡這荒郊野嶺的,也可以不上去。”

“哪能呢?濤姐請客,我可定要給面子的。還有,你可不要冤枉人,這裡的環境這麼好,停車坐愛楓林晚的,怎麼就成荒郊野嶺的了。”

馬一鳴的變臉技術也不是蓋的,對於自己說過的話,有利的肯定記得,不利的自然是選擇性忘記。

一張笑臉笑的比旁邊的紅楓樹都要紅艷,“濤姐好,我是高牧最好的兄弟馬一鳴,你可以叫我小馬,或者是一鳴。”

同男人說話和對女人聊天,這語氣是截然不同的,日常卧槽打天下的馬一鳴表現的也是十分儒雅。

“你好,小馬。”

以她的年紀和身份,喊一句小馬是一點都不尷尬。

“好了,粗人就不要文縐縐的了,一邊等着。”高牧一把推開舔着臉靠近的馬一鳴,給上官敏濤介紹其他人,“詹繼生,每天快遞的負責人。”

“我是每天快遞的副總。”

被高牧推走的馬一鳴又悄悄的上前了半步,主動的介紹起自己,生怕被忽視。

“你好詹總。”上官敏濤笑着和詹繼生點點頭,然後回頭對着馬一鳴嫣然一笑,“我知道你,不但是物流公司的副總,還是高牧在高中最鐵的同學,對吧?”

“對對對,還是濤姐了解我。哈哈哈……”

開心的不得了,能被一個美女記得,馬一鳴的脖子都長了一微米。

“也謝謝你的誇獎。”

果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個馬一鳴在有些方面和高牧是一樣的。

“他是丁厲,我的助理。狗娃子,物流公司的人。”

高牧再一次無視馬一鳴的嘚瑟,繼續介紹別人,還特意拍了拍狗娃子的肩膀。

雖然動作姿勢和力度同拍保安是一樣的,可那感覺卻是截然不同。

保安感受到的是瘮人,狗娃子卻是激動的差點掉眼淚。

他也是在外面打過工的人,對社會的冷暖很清楚,更知道之所以被攔在這裡,主要就是因為他身上的這一套衣服。

怎麼說呢?

能買的起二手摩托車,不至於新衣服都買不起,他賓館的行李包里也有過年的新衣服。

可為什麼出門了,跟着詹繼生準備去上海做事,順道被高牧帶到義烏來,進高級酒店,到外面來聚餐,依然穿着這一套衣服,沒有更換其他的衣服,自然是有其他原因的。

狗娃子大名詹天娃,家裡就他一個兒子,應該說活着的就他一個人,在他上面,其實還有三個哥哥姐姐,只不過都沒有養活,最大的一個三歲就夭折了。

而他能活下來,活到這個年紀,也是十分的不容易,而在他們村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認為是狗娃子的爛名讓他沒有重蹈覆轍,和他的哥哥姐姐一樣夭折。

而除了這個名字以外,還有一個秘密,就是他身上穿的這件衣服了。

這件軍綠色中山格式的外衣,在九十年代還是很普遍的,進入新千年之後,在農村也依然有不少上了年紀的人穿。

但詹天娃這件衣服,卻有着不一樣的意義。

憑藉著狗娃子的賤名,他幫父母突破了孩子養不大的魔咒,然後一直活到了十六歲,但是這十六年他也不是活的很瀟洒。

體弱多病一直伴隨着他,而且是隨着年紀的增加,這體質愈每況愈下。

也就是在他十八歲的那一年,村裡來了一個遊方道士,主動找上了詹天娃的父母。

什麼都沒問,直接就是算命般的把他那些過往事情說的明明白白,對詹天娃的情況更是說的無比細緻,連他身體到底差在什麼地方都說的完全正確,比村裡的赤腳醫生知道的還要多。

而且還告訴詹天娃父母一個秘密,意思就是以詹天娃的氣運,二十歲是大檻,很難跨過去。

說的婉轉,其實就是說詹天娃也只能活到二十歲。

鄉下農村,年紀大的一背本就比較相信這些神神怪怪的事情,遊方道士的展現出的朝超本事,自然被他父母奉若神明。

於是殺雞炖酒,一番好生伺候之後,請遊方道士一定要救救詹天娃,兩老好像被詛咒的苦了一輩子,好不容易才把詹天娃養大。

要是二十過不去,那他家就斷後了,所以只要能給詹天娃續命,把家底全部給遊方道士也願意。

自稱是嶗山派傳人的遊方道士,倒也不是坑蒙拐騙之徒,甚至對詹天娃家的所謂家底絲毫不感興趣。

只說是既然雙方有緣,既然讓他遇到了,那就是道義所在,幫上一幫是大善之事。

兩天後,遊方道士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上就拿着這麼一件補丁過的,半舊不新,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弄來的衣服。

交代詹天娃的父母,要求他每年的農曆新年當月,從初一到十五這半個月,一定是時時刻刻的穿這件衣服。

只要中間不出紕漏,最少可保詹天娃活到六十歲。

很玄幻,很神奇,十分的不可思議,但自打詹天娃穿上這件衣服的那年正月開始,他的身體就恢復了健康。

體弱多病的不再纏身事實,讓所有還存在的質疑消失殆盡。

而他一家,更是對那位早就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的道士,敬若神明。

可惜,自打詹天娃十八歲之後,這個道士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除了給詹天娃留下這麼一件破舊的衣服之外,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就因為這件衣服有如此不可思議的神奇之處,詹天娃一家對老道的話,那是牢牢緊記,執行的一絲不苟。

因此在每年的正月初一到元宵時節,別人都是儘可能的穿新衣服,他卻是永遠的這件破衣服在身。

在家,在村裡,這一切都是見怪不怪沒有人會質疑,所以連詹繼生也是沒有提出讓他換衣服的建議。

而其他人要麼是不想多管閑事,要麼是沒有這個意識,直到來了雲頂山莊,被保安攔住,他的“神衣”才被放大,才顯得十分突兀。

當然,這一切,除了知根知底的詹繼生,包括高牧在內都不知道,詹天娃也不會主動與人說這些玄幻的不再真實的事情。

他自己不說,詹繼生在沒人問詢的時候,更不會主動暴露他的秘密了。

狗娃子的這些思緒說起來多,其實在他腦海也是一瞬間的閃過,很快跟在詹繼生的身後,跟隨着高牧和上官敏濤一起走上了木棧道。

頭微微的低垂着,此時要是有認靠近他,仔細觀察他,就能發現他的眼角其實蘊含著花白淚珠的。

高牧一個簡單的拍肩動作,讓他感動的無以言表。

看似一個簡單的拍肩,但對詹天娃來講,這就是高牧對他的態度,如此平易近人的老闆,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信任,不嫌棄,親近,這是他外出打工這麼些年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溫馨滿心,淚水滿眶。

高牧也沒有想到,他一個簡單的,下意識的動作,會給詹天娃帶去這麼多的感觸。

更不知道他和詹天娃之間,會有怎麼樣的牽連,會對他的未來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上官敏濤出面之後,保安自然不會再有阻攔,不但不阻攔,還態度恭敬的鞠躬歡送。

這頓飯吃的很輕鬆,高牧和上官敏濤都不是喜歡在自己人面前擺架子的人,所以到後來連詹天娃也融入進了群體,偶爾也會說點自己打工時期遇到的好玩事情。

賓主盡歡。

不過在最後,還是發生了一件小插曲,在離開山莊的時候,高牧笑着對上官敏濤說:“你這裡的服務員挺有意思的,竟然還懂的在服務的間隙給外面口誦外賣啊!”

“是嗎這麼隱秘的事情都被你察覺了,夠雞賊的啊!不過,誰家還沒有幾個無間啊!”

上官敏濤顯然知道高牧在隱晦的說什麼,不過,卻是一點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