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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廢物!”

伴隨着怒吼,一隻精緻的玉雕砸向了卜凱,在他的腳邊破碎成片,嚇的他趕緊撤步,更是聽話的轉身拉開了辦公室的大門,悶不吭聲的快步離開。

一樣的高層辦公室,不一樣的氣氛。

隨着辦公室大門的關閉,一聲不吭低頭走路的卜凱在走進電梯的一瞬間重新抬起來頭。

金色的電梯內壁,清晰的照出了他此時的面目。

細細一看,嘴角上揚,微笑邪魅,絲毫沒有被大老闆怒罵的沮喪。

一頓臭罵,一塊砸碎的玉器,代表着他安全的渡過了這一關,隨着他毫髮無損的走出老闆的辦公室,長毛輝給他帶來的危機。

徹底解除!

笑着按下負一層的數字,隨着電梯的下滑,自我欣賞着猶如銅鏡映射出的自我容貌,卜凱開心的吹起了口哨。

帥氣的摸着自己的寸頭,又仔細的看了看自己的五官,撫摸着一點也不光滑,甚至是有些坑坑窪窪的臉蛋,即便有一條蜈蚣刀疤,他也覺得自己怎麼長的那麼的帥!

之後又是不由的由衷感慨,最了解大老闆的,除了他的對手之外,還真的就是枕邊人了。

畢曉媛給他的忠告,教他的應對辦法,以及對事情的精準分析,幾乎都是命中靶心。

心情愉悅的卜凱或許還不知道,經過了今天的事情,他面對老闆的心態,已經不知不覺有了些許的變化。

忐忑還有,但已經沒有了之前的茂盛;敬重猶在,卻默默的長出了一絲裂縫;壓制的異心,悄然的開始發芽。

而隨着卜凱的離開,發完火,摔完玉器的大老闆,雙手置於背後,正面無表情的看着窗外的黃浦江。

滾滾黃水東逝去,眉心苦糾結。

看上去面無表情,心中的怒火似乎已經發泄完畢,然而他的內心,其實就像下面的江水一樣,渾濁不堪還暗流涌動。

和卜凱想的差不多,大老闆對於長毛輝的跑路根本就無所謂,對於他們作為放在明面上攪屎棍的作用,其實也沒有多大的期待。

攪的出臭味是好事,攪的無味他也絲毫不在意,對於“暗度”的運作根本不會產生多大的影響。

但是,不知道長毛輝為什麼突然要跑路,為什麼會突然的消失,這裡面到底蘊含了什麼事情,這是他擔心的。

就像他在上海灘混的風生水起,但一直對滾滾黃水的黃浦江心存敬畏,只因為他看不透這渾濁洶湧的江水之下到底隱藏着什麼東西。

也正是因為這份敬畏,對於那些背叛他或者是必須雷霆消失的對手,他都會把他們敬獻給“江神”。

一是敬重,二是進貢。

而他發火,甚至是懊惱的打碎了剛剛入手沒多久的一塊駿馬玉雕,其實是因為卜凱竟然也不知道他們消失的真正原因。

昨天還掌控一切,今天就被人掰斷手指的不爽,讓他惱羞成怒。

因為不知,因為不明,因為沒有了掌控一切的環境,對於牧馬人的這盤棋他只能暫停。

也就代表着隨着長毛輝這些“明修”之人的消失,北方請來的“暗度”高手也沒有了用武之地。

他怕忙中出亂,更怕對面已經察覺到了什麼,在挖坑等他。

鑽對手口袋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幹的,寧願錯過這一次的機會,也不能輕易的打草驚蛇。

這次的布局太重要,重要到喜歡以暴取利的他,都要小心翼翼在背後謀算,文縐縐的陰人。

“高牧,這次算你運氣好。呵呵呵,牧馬人遲早是我的。”

用力的拍了拍雙層玻璃,大老闆周一陰沉的笑臉轉了過來。

……

棋盤上已經悄然對戰一手的雙方其實是各有輸贏,周一這邊不清楚長毛輝等人跑路的本源,高牧那邊同樣不清楚長毛輝到底是為誰做事。

長毛輝和刀疤光頭突然消失的原因周一那邊吃不準,高牧這邊卻是清清楚楚的,這都是Lisa的傑作。

胡蘿卜加大棒!

即便一個巴掌打不出一個屁來,高牧也就沒有繼續在長毛輝等人身上浪費時間,給了Lisa全權處理的權利,留下丁厲督陣便獨自離開了。

他留下丁厲,不是怕Lisa事情做不好,也不是為了單純的監督Lisa,而是怕Lisa處理的過於簡單粗暴。

Lisa跟在他身邊的時間越長,對她的隱藏的暴利因子了解的就越多,她就是一個經常不安正常人思路出牌的秘書。

有時候高牧自己也懷疑,他留下Lisa做他的貼身秘書,到底是對還是錯。

對錯先不管,至少這件事情上Lisa處理的還是很漂亮的。

高牧離開之後,她再一次給長毛輝和刀疤光頭展示了一下她的武力,輕鬆上手直接三下五除二,在兩人還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就把他們的胳膊肘給卸了。

動作之快,愣是讓兩人痛的來不及叫喚。

等到他們想喊痛了,偏偏又不敢喊出來,只能是滿頭大汗,一臉驚恐的閉着嘴。

只因為看到Lisa動手,被高牧特意留下監督不然她動粗的丁厲,竟然也死摩拳擦掌,大有把兩人的大腿也給卸了的打算。

至於高牧讓他監督Lisa不要使用暴力解決問題的交代,早就被遺忘到喜馬拉雅山之巔去了。

普京大帝說過,抗議百遍不如戰略轟炸機繞飛一圈。

世界上的事情大都能遵循這麼一個道理,有時候好話苦口婆心的說一千遍,也不如簡單粗暴的動手一次。

威懾效果對比是很明顯的。

就像當時的長毛輝和刀疤光頭,在痛的加持下,Lisa再和他們交流就簡單的多了。

“怎麼樣,舒不舒服,還需不需要加點硬菜?”

好話反說誰都聽得懂。

“別別,不要不要了,我們是真的不知道安排我們做事的人是誰啊?”

長毛輝以前也脫臼過,但是那種痛和今天的根本沒法比,也不知道Lisa這是什麼手段。

“看來還是痛的而不夠啊,不知道背後的人是誰,這話你們自己相信嗎?”

見怪不怪,見過了更多世間新奇事的Lisa,對於長毛輝兩人如此的不靠譜,並沒有太多的疑惑。

但她的目的不在於此,所以繼續威嚇。

手癢的丁厲更是配合的默契,盯着兩人的雙腿,笑的那叫一個瘮人。

“好漢饒命,女俠饒命……我們是真的不知道,你們就是打死我們,我們也不知道啊。求求你們放過我們吧!”

長毛輝可能是真的被嚇到了,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饒,只是他的聲音雖然凄慘,但是根本無法傳到那群還在演戲的小弟們的耳中。

唯一能聽到他叫喚的,也只有難兄難弟刀疤光頭。

似乎是受長毛輝的影響,或者是胳膊的痛讓他清醒了不少,原本死鴨子嘴硬的他跟在長毛輝的後面,也是求饒的不停。

“我們說的都是真話,真的是沒有撒謊,他們不來找我們,我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哪裡。要不這樣,你們問點其他的,我保證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為了不吃苦,連口條都麻利了不少。

“要饒你們也不是不可以……”和丁厲對視一眼,Lisa感覺火候差不多了,“只要你們消失就行。”

“啊……”

消失,什麼意思,難道是要滅了他們?

原本還在期待的兩人,立馬臉色煞白,嚇得不輕。

自己這是造的什麼孽,得罪了什麼狠人,就因為這點小事情,就要滅了他們的肉*體。

“放心,我說的消失不是你們想的消失。”

鄙夷的瞥了他們一眼,Lisa不用問也知道他們心裡在想什麼。

她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狂魔,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情滅人,來一頓沒有外傷的“揍”,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

她很守法的好嗎?

呼!

一口比一口長的輕鬆之氣呼出,猶如撿回一條命般的鬆軟了下來,然後又是一臉迷惑的看着Lisa。

想知道她的思維消失,是什麼意思?

“你們的行為,給我們公司造成了極大的影響,經濟損失更是難以估算。”在兩人再次緊張之後,故作停頓的Lisa才繼續道,“不過念在你們也是被脅迫的份上,我們老闆沒準備追究你們的責任。”

“謝謝老闆,謝謝老闆。”

長毛輝兩人現在的態度就一個,真心的道歉,真誠的感謝,用心的求饒。

“所以,只要你們明天不再來這邊搞事情,我們也不會違背老闆的意思,對你們下狠手。”

嘎嘣脆!

默契的丁厲給他們表演了一把砂鍋拳頭的關節彈奏。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以後都不敢來了。”

“不來這邊鬧事還不夠。”Lisa搖着頭,只是這樣肯定是不行的,不足以給他們背後不知名的對手一個明確的信號,“我希望你們從明天開始,就不要再出現在上海的地皮上了。有多遠滾多遠!否則的話……”

“否則的話,見你們一次揍你們一次,揍的你們四肢體報廢。”

一直表演默劇的丁厲,終於撿到了一句台詞,這一刻他就是演員,已經就位了。

演技大爆發,表演的淋漓盡致。

還多什麼話啊,這個條件肯定答應啊,這種要求是在救他們的小命好嗎?

其實即便Lisa不提出讓他們離開上海,擔心被卜凱秋後算賬的他們也會主動的離開這是非之地。

這一輩子,沒有必要,他們是再也不願意踏上上海灘了。

他們這樣的小魚小蝦,真心不適合在黃浦江里遊盪。

以前活的瀟洒,那是沒有招惹上厲害的食物鏈高端玩家,或者說他們這些小蝦米太小了,人家連塞牙縫的慾望都沒有。

Lisa是要求他們第二天消失,結果已經被嚇破膽的兩人當晚就攜家帶口的開跑了。

除了長毛輝和刀疤光頭之外,還有幾個心腹,帶着各自的相好,丟下那些無關緊要的小弟,溜的乾乾淨淨,沒有給卜凱留下一點念想。

……

(感謝斯蒂文他爹的打賞和月票,五月開始會盡量多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