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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什麼送,鬼知道送幾個。”

實在是太氣人了,氣得是第一個站起來,最後一個坐下去。

“哦,想不到景部長還能通靈,竟然連鬼也可以溝通交流,這麼講來,你的鬼話也很流利了哦。”

不就是賣嘴皮子嗎?

有備而來,順話接話,高牧還能輸了不成。

“哈哈哈……”

有人實在是沒忍住,終於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也是個老資歷,和高牧一樣是大四的學生,他太知道高牧的尿性了,知道他是那種要麼不吭聲,要吭聲就能用唾沫坑死人的那種。

所以之前王敏那些人嘰嘰喳喳,懟來懟去的,他都沒有吭聲。

端着泡滿了枸杞的綠茶自顧自的咪咪享受,一直是置身事外,此時卻是沒有控制。

笑聲肆意!

就像是往油鍋里倒了一勺水,頓時把安靜的教室給炸的沸騰,不少人再也控制不住,同聲大笑了起來。

反正是高牧開的火,反正有人先笑,所謂法不責眾,此時笑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

景在明的心口抽搐個不停,一口心頭血隨時準備噴出來,實在是太過分了。

高牧這話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是在罵他是鬼,更是指桑罵槐的意指他在背後搞鬼的事情。

搞鬼這種事情,不是昨天今天才有,更不是一次兩次,因為背後之人的指使,表面上不惹事的景在明在私下背後確實是一直在搞鬼,搞高牧的鬼。

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這種事情做的多了,不可能不暴露,但只要雙方彼此不捅破,明面上還是能維持“和平”的。

可今天高牧這麼一出場,等於是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難道是要真刀真槍的正面廝殺了嗎?

日常,以往,高牧不吭聲,總是一副大局為重忍氣吞聲的模樣,給了景在明一些錯誤的臆想,總會覺得高牧是個慫包。

只不過他自己內心深處也很清楚,高牧不是沒有牙齒的老虎,要真把他當病貓對待那自己會死的很慘。

只不過是時間一長,有些麻木習慣之後,這份清醒被他在心底越藏越深,直到這一刻被高牧一頓猛K,才驟然清醒,內心深處的所有“深藏”也全部都冒了出來。

“你們這是笑什麼,我說錯了,難不成景部長的鬼話不行,你們都聽不懂。”

將裝傻進行到底。

“沒有沒有,聽得懂,聽得懂。”

最先笑的人最是肆無忌憚,高牧一問他就一答。

“不是吧,你聽的懂鬼話,厲害,厲害啊。”一個大拇指的誇讚還不夠,高牧又加了一個,“今天才發現,原來你才是會裡最深藏不露的高手。”

笑的再開心也知道他是被高牧給套路了,人世間最長的路果然是套路,套路路啊!

於是乎,笑也不是,哭更不願意。

哭笑不得!

“不帶你這樣的,我哪裡聽得懂鬼話,我連鬼長什麼樣都不知道。”

急於證明自己的清白,可在說不認識鬼的時候,又偏偏盯着景在明看。

噗!

再也控制不住,一口虛擬老血從景在明的口中噴出,仰頭四十五度,正好斜對着一抹從窗戶折射進來的陽光。

血色彩虹當空照!

“咦,景部長這是怎麼了,身體不好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明知故問,高牧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

“有事說事,沒必要陰陽怪氣,指桑罵槐。”

再氣他也只不能撕破臉皮,這口怨氣還是要吞回肚子里才行。

景在明甚至有預感,這還只是開胃菜,真正讓他難受,難以下咽的硬菜還沒上桌。

“好啊,大家都安靜吧,既然景部長發話了,那我們正式進入今天的會議。”

嘴角微揚,窮寇莫追,過猶不及,在嘲諷這上面倒是沒必要一直追着不放,火候也出的差不多了。

時間寶貴,確實是應該說正事,早了結早下班。

“早點結束早點走人,我還約了籃球賽呢。”

王敏順杆子催道。

“我也是,我們曲藝社今天有節目編排,我要趕緊回去盯着。”

小艾一樣說出了自己接下去的工作,大家都是大忙人,各有各的事情。

“OK,閑話不多說。”高牧點點頭,順着大家的意思,“今天召集大家過來,一是老規矩,新學期開張新人進校,大家碰個頭安排一下接下去的工作。第二,昨天在食堂的事情,我想大家都聽說了吧?”

第一件事情,是老生常談,每個學期,每屆新人入校的時候,學生會都會召開這樣一次的擴大會議,目的就是安排學生會為新的學弟學妹們做好服務工作。

這樣的習慣和安排,歷史悠久,不是高牧的獨自發明。

其實在開會之前,有些事情早就在按部就班的做着了,比如新學期新學生的接待工作,這都是要學生會牽頭的。

所以所有人都很清楚,今天這場會議的真正主角議題是第二。

“知道知道,我們不聾不瞎,校臉網上傳的沸沸揚揚的,想不知道都難。”

“是啊,高牧你到底是怎麼想的,這麼惡劣的行為,你為什麼不當場揭穿他?”

“有圖有真相,還有那麼多的學生作證,要我說直接上報學校管理層,開除學籍,哪來的送回哪裡去得了。”

……

議論紛紛。

不過意思都差不多,個個表達的都是憤慨,畢竟整件事情學生會是受害者,但對他們榮譽的破壞也是很厲害的,最終他們這些人也或多或少的臉上無關。

所以,也有人對高牧沒有當場及時處理不解,甚至是不滿。

“大家都是這麼想的嗎?有沒有不同的看法?”意見比較統一,但這顯然不是現實,“景部長,你什麼意見?”

“我不同意。”廢話,他當然不能同意了,他要是同意了其他人的意見,自己最後必然會受到牽連,“有些事情還是要調查清楚才行。”

“調查清楚,調查什麼清楚?那麼多人看到的,聽到的難道不是事實。高牧親自詢問過那個人,難道這不是事實?”

王敏最是積極,以他的狀態,幾乎是想立馬就給這件事情蓋棺定論。

“王敏,我知道你對我有意見,但是也不能如此的是非不分,急於下斷論。別忘了,還有一句話叫親眼看到的未必是真,親耳聽到的也未必就對。”

王敏的步步緊逼,似乎也激起了景在明的反擊因子,到底是最老的幹部元老,面對年青一輩他還是有些心裡優勢的。

“你要這麼說,那我就無話可說了。”

王敏雙手一攤,對於景在明的這番說詞極度無語,神情複雜的看着高牧,等待他來接話。

其意,不言自明。

高牧也無語,景在明這話聽起來是在反駁王敏,但只要敏感一些就能窺探到他是劍指高牧。

“景部長這話說的也不錯。”淡淡一笑,“鬼話嘛,總是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不過大家可以聽聽這個。”

高牧從口袋裡摸出自己的手機,倒弄了一番之後,一段雖然有些嘈雜,但總體能聽清楚的錄音傳了出來。

內容不前不後,正好是濕發插隊男說他是景在明的親戚,藉以警告大家的內容。

唰!

景在明剛剛平淡下去的臉色瞬間波瀾起伏,眼神複雜的盯着高牧,一隻眼裡是憤慨,一隻眼裡是鬱悶。

怎麼還帶錄音的,簡直是太小人行徑了。

“景在明部長,如何,現在你也算是親耳聽到了,是真是假,你到是給個說法啊?”

冷嘲熱諷。

景在明的臉色越陰沉,王敏的表情就愈興奮。

不光是他們兩個,所有在場的人都沒有想到高牧還能有錄音。

其實,連高牧也沒想到他還能有錄音,因為這音還真不是他錄的,而是童夢瑤在昨天晚上分開的時候給他的。

女人的心細,學會計出身的女人心更細,她在高牧上前的時候就打開了自己包里的隨身聽,打開了錄音功能。

之後更是步步緊逼式的靠近高牧身邊,盡量把他和濕發男的對話給露了下來。

因為她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這麼做會對高牧有幫助的。

當然,在高牧拿到這段錄音之後,進行了部分的重錄剪輯,主要需要的那一部分播放給在場的人聽。

“我不認識他,這是污衊,這是有人在故意陷害。”

死不承認,打死也不承認,是景在明當前能做出的唯一選擇。

被逼急的景在明甚至都忘了要提濕發插隊男辯解,撇清關係自保成為了當前的第一要務。

反正他就是不承認有這麼一層關係,只要再過一段時間,隨着人們記憶的淡化,這一切都會慢慢的不再對他有影響。

反正他現在卡在紀律部長的位置上,也是因為身後之人的囑咐,雖然到現在還不明白真正的原因,但他相信自己不會卡的時間太長。

那麼,只要他現在咬緊牙關,很快就會渡過這一段尷尬。

“景在明,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的無恥了,是把我們這麼多人當傻子嗎?”

站出來PK的依然是王敏,今天的他幾乎是活力全開,比高牧還要積極踴躍,殺傷力十足。

“我沒有。”

怒吼回答。

景在明也是很想不通,以前他和這個王敏雖然也有點矛盾,但還從來沒有這樣過,看他今天的架勢簡直是準備把他往死里打。

“沒有,呵呵,沒有。你還真的是不到黃河不死心。”冷笑中包含着十分的自信,“既然到了這個時候你裝萌賣傻,那麼就讓我們來好好的掰扯掰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