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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宗銑夾着劉倬漸漸遠去的背影,岳震知道壞了! 狗官在自己手裡,最多是被揍成個豬頭三,可若是讓宗銑處置・・・

‘吸・・・’想想劉倬的下場,岳震不禁吸了口涼氣,一陣慌亂和不安。

果不其然,被扔出門外的幾個相互攙扶着遠去,觀望的人群也漸漸散開時。宗銑面無表情的回來了,經過鋪子的大門口時,手指在脖子上輕輕的虛划了一下,看也沒看岳震一眼,徑直走過去,消失在街角。

岳震忐忑不安的心臟,‘忽悠’的沉了下去,冰冷冰涼的,忍不住心裡埋怨道。

‘宗哥呀,宗哥,你怎麼這樣魯莽?鬧出人命讓小弟如何收場!’

其實宗銑也冤枉的很,本打算嚇唬嚇唬劉倬,讓他以後不敢再來生事。那想到寒氣逼人的鬼殺刀剛剛架上他的肩頭,這傢伙被連驚帶嚇,口吐着白沫就倒地不起了。

也是劉倬壞事做的太多,命里該絕。若是岳震在場,肯定對這種休克不會陌生,只要在老傢伙胸口擂幾拳,或者乾脆來桶涼水,就能讓他醒轉過來。但宗銑以為他真的死了,頓覺後悔給兄弟惹來了麻煩,只想着趕快離開。劉倬躺在冰冷的巷子里,沒用多大的功夫,當真就一命歸西,結束了罪惡多端的一生。

事情已然鬧成這樣,再埋怨誰也是徒亂人意,岳震索性靜下心來,思索着如何善後。

腦子裡盤算出一個大致的輪廓後,他叫過後面的夥計如此這般的吩咐一番。李清照聽到岳震讓夥計出去雇車,忙追問原由。

岳震當然不敢告訴她已經鬧出了人命,只是推說怕剛才那伙人再來找麻煩,請她先到‘閩浙居’暫住一陣。

收拾的功夫,就已經到了正午十分,祿伯和張飛卿也先後回到了店裡,看見易安大嫂收拾東西不明所以,聽說了上午的事後。張老伯最為激動,清楚了趙德父當年是被汪伯彥一黨陷害,怎能不讓老人咬牙切齒。

祿伯和岳震相處的最久,從他眉眼間猜出來,事情的餘波絕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就給自家公子使了個眼色,老少前後腳出了房間。

聽到原來事情已經如此嚴重,祿伯頓時大驚失色,又聽到岳震讓他們避出去,由他一人獨力應付這場風波,老伯立刻急了。

“這怎麼能行!要擔也應該老朽來擔,震少你年紀輕輕背上官司,今後的前程怎麼辦?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岳帥和小姐那裡,老朽也沒法交待啊!”

老伯的心情,岳震當然能夠理解,就不慌不忙的說出了自己的理由。

“祿伯,您先別急,聽我給您分析分析。我和劉倬他們爭執的時候,您根本就不在場,怎麼擔?您想,劉倬死在外面,這中間我根本就沒出過店門,即便他的同黨沒有證據,也不能顛倒黑白,所以此事由我來周旋最為合適。”

看到祿伯還想反對,岳震正色道:“不要再爭了,您和張伯還有更重要的事呢,您去把張伯也叫出來,我一一交待。”

聚到岳震身旁,聽罷他的安排。兩位老伯相視而笑,不約而同的想到,震少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臨危而不亂,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咱們還瞎操什麼心?。

張飛卿和李清照一番挑選,將店裡所有值錢的字畫、古玩收羅一空,打包帶走,只留下一些不入流的東西充充門面。祿伯的工作更加繁重,老人與雇車回來夥計,拎着黃金直奔臨安最大的糧行。按照岳震的意思,把所有的現金都換成糧食,並且要星夜裝船運往鄂州。

一陣忙亂,誰也沒心思吃午飯。收拾停當後,張伯和李清照帶着字畫等物去了閩浙居。岳震琢磨着該和沖索多吉打個招呼,便從正門走進了佛緣閣。

店鋪里幾位吐蕃夥計正在交頭接耳,岳震湊過去也聽不懂人家說什麼,只好說明來意。

一個漢語比較流利的夥計上前告訴他,多吉掌柜去了海邊的平江府,過個兩三日才能回來。岳震點頭示意知道,忍不住打聽起來夥計們剛才在議論何事。

夥計煞有介事的四處張望一圈,才湊到他耳邊道:“岳掌柜您還不知道啊,就在方才,咱們不遠處的小巷裡發現一具屍體,城尉府的官兵已經把那條巷封了,據說死的人,還是個什麼院的官員呢。”

岳震面色如常的出了佛緣閣,趕往閩浙居的路上,腦子裡想着整件事的發展趨勢。

雖說上午死鬼劉倬他們在鋪子里鬧的動靜不大,但肯定用不了多久,負責辦安的官差就要尋上門來,要事先準備一套說辭才行。

進了閩浙居看到張、李二老已經安穩的住下,岳震轉身就去了宗銑所在的房間。

屋裡已是打掃的整整齊齊,好像沒有住過人一般,宗銑隨身的東西也都不在了。岳震心中一陣苦笑,好你個宗大哥,殺了人拍拍屁股就走,把個爛攤子丟給了我。轉念又一想,走了就對了,倘若他還留在這裡,事情只會越鬧越複雜。

岳震剛想退出房間,閩浙居掌柜的卻閃了進來,也不說話,張手就遞過了一張紙條。

‘今夜,紫陽山下’

看清紙條上的內容,顯然是宗銑臨走留下的,岳震雙手一搓紙條碎成齏粉灑落在地上。

“呵呵・・不好意思啊,你們收拾的乾乾淨淨,小弟又給弄髒了。”岳震面色平靜的笑語道,想聽聽掌柜的有什麼下文。

掌柜的聽他自稱‘小弟’,眉梢一挑嘴巴張了張,卻又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默默的和岳震對視了片刻,也淡淡一笑說:“岳公子客氣啦。至於住在敝店的兩位老者,公子放心,決不會有任何閃失。岳公子您去忙吧,過了這一陣子,在下做東請公子過來一敘,到時您一定要賞臉喏。”

迷惑不解的打着哈哈,岳震本想問清楚人家什麼意思,掌柜的卻沒給他機會,抱拳告罪就退了出去。

岳震心裡惦記着佛緣閣那邊的情形,也不及細想,囑咐了張飛卿幾句後又要匆匆出門,卻被李清照叫住了。

“震哥兒,是不是出了大事情?你可不能瞞着阿姨呀,劉倬那廝背景很不一般,孩子,你要處處小心吶。”

老人關心之情溢於言表,眼睛裡流露着深深的歉疚。岳震不願女詩人精神上再有什麼負擔,爽朗的笑着說:“阿姨您可不許胡思亂想哦,在沒找到您以前,文思院就已經盯上了我們,這件事從頭到尾也與您無關。找您的麻煩,只不過是給他們敲詐的一個借口罷了。哈哈,您放心,我爹可是開國侯,他一個過氣的罷相能奈我何?”

看着少年大笑着離去的背影,兩位老人相視默然,心裡也明白岳震說的在理,以眼下岳飛的威勢,想把他兒子怎麼樣,除非皇上親自開口。

人就是這麼自私,若這樣的事出在別人的身上,老人們不免又要口誅筆伐一番。可放到他們關心的人身上,自然是另當別論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