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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ianhuatang.cc    第二百五十二節

法刀和尚眼中精芒一閃,嘴巴動動便懈了氣勢低頭不語,自家事自己最清楚,雁行門少年掌門的刀氣已經侵入左臂的經絡隱隱作痛,他現在是咬牙忍着,受創的臂膀才沒有顫抖,法刀明白以迦藍葉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允許他為了勝負的虛名繼續戰鬥。(wwW.mianhuatang.cc 無彈窗廣告)

他之所以忍下來,也絕不是無力再戰,而是因為法刀更擔心大國師下面的處境,鷹爪派的宗主大小鐵衣兄弟還沒有出場,還有觀戰人群中那個來路不明的蒙面少女,至從她率眾出現以來,法刀一直都能感覺到她對大國師懷有深深的敵意。

“呵呵,石抹掌門也回去包紮一下吧!這一場我們天寧寺認輸!”迦藍葉雙手合什對石抹智微微點頭,眼睛則看向了他的身後。

大國師視線及處,石抹智身後的那兩位青衣老者站起身來,其中留着長鬍子的老者中氣十足的笑道:“哈哈哈···大國師果然胸襟寬闊,令人欽佩,石抹賢侄請下去包紮休息,就讓我們兄弟與大國師把這齣戲唱完吧!”說著二老者並肩走過去,駐足在迦藍葉的對面。

“那裡,那裡,一別數年兩位鐵衣宗師風采猶勝往昔,足見祁連一脈勵精圖治,老僧甚感欣慰!”迦藍葉含笑合什與兩位老者點頭,言談話語間好像剛剛的爭鬥從未發生一樣。

那位青衣長須老者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抱拳謙虛客套一番後,腰板一挺道:“天寧寺武學威震大夏,祁連各派仰慕已久,我們兄弟更是屢懷朝聖之心,卻無緣一窺天寧絕學,今日趁着這個機會,我們兄弟二人厚顏向國師請戰,懇請國師不吝賜教!”

迦藍葉微微一笑,輕輕搖頭說:“宗師過謙了,武術之道各有長短,天寧寺從不敢自居大夏門派之首,關於今日的比武嗎···”大國師停頓下來,眼睛也離開了兩位青衣老者而環視全場,聲音也提高了許多。

“今日比武到此結束,老僧代表天寧寺認輸,祁連諸派多年來精研武學,勤耕不輟,為我大夏培養了無數的英才,老僧身為大夏國師,自當代朝廷謝謝諸位,還望你等再接再厲,勿忘大夏以武立國之訓,讓武道之精神在大夏發揚光大!”

國師痛快乾脆的認輸,四周一片嘩然,鷹爪派鐵衣二老的臉色也變得陰晴不定,四目對望做着無聲的交流。

“原來國師眼中祁連一脈竟是如此不堪,就連與國師公平一戰的資格都沒有!”一直陰沉着臉的短須青衣老者說著話上前了一步,一雙眼睛逼視着迦藍葉。

聽他們兩兄弟句句話不離祁連山,分明就是要把天寧寺推上眾怒的浪尖,迦藍葉平靜的面容上浮起一絲怒容,閃念之間他還是平息了心中的火氣,雙手合什搖頭笑道:“鐵衣老大此言差矣了,佛曰眾生皆平等,在我迦藍葉眼中更沒有什麼天寧與祁連之分,你我都是大夏臣民,只不過各守一方天地,各自苦樂而已!”

迦藍葉話音未落,鐵衣兄弟中的老二,就是那個長鬍子的也是一步上前,大聲道:“那就好,那就請國師接受我們兄弟的挑戰,也好讓在場的武林同道看看,看看我大夏國的國師與草民並無高低貴賤之分,一樣可以同場切磋武技!”

面對咄咄逼人的大小鐵衣,迦藍葉的眉頭一皺,淡定如水的眼中閃過一絲利芒,垂首冷聲說:“既然兩位宗主如此堅持,老僧便再次應下鷹爪門的挑戰,轉山會後,本國師一定親上祁連山,領教鷹爪絕學!”

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大國師已經動了真怒,西夏國也盡人皆知,這位大國師並非一團和氣的善男信女,最近國內就流傳着,他率僧兵深入吐蕃追殺馬賊的事迹。

成功的激怒了國師,大小鐵衣還未來得及露出喜色,便又被迦藍葉後面的話弄糊塗了,兩兄弟明顯準備不足,一時頓覺進退不得。

“隔日不如撞日,大夏武林英雄盡在此處,大國師就讓我等開開眼吧!”

祁連山那邊的人群里也不知是誰喊了這麼一句,頓時引起了一片附和之聲,什麼‘大國師莫非怕了,’什麼‘誰知道國師敢不敢上祁連山,’等等之類叫囂的言語此起彼伏,鬆了一口氣的鐵衣兄弟看到了大國師的臉色愈來愈冷,一對眼神,兩人雙雙從懷裡掏出寒光閃閃的指套,套在了手上。

“呵呵呵···”當迦藍葉的臉色冷到了極點,他突然笑了起來,眼角眉梢盡帶嘲弄不屑的味道。

“看來本國師顧念香火的好意,被你等視作了驢肝肺,哼,若我迦藍葉把你們這些人放在眼裡,還配領袖大夏武林,大小鐵衣廢話少說放馬過來,快快動手,莫浪費時間耽誤了本國師料理家務事!”

談笑間大國師的僧袍無風自動,他邁步走向凝神戒備的青衣二老,周圍的喧囂隨着迦藍葉的腳步戛然而止,眾目睽睽下的激戰一觸即發。

“且慢,迦藍···”

一聲突兀的清叱讓緊繃繃的氣氛為之一松,驚訝的人們循聲望去時,面垂薄紗的少女卻又愣在了那裡,沒有了下文,一直密切關注的申屠希侃打了個激靈,少女熟悉的聲音讓他聽出來,原來真的是大宋帝姬駕臨。

她為什麼要出言阻止,又為何吞吞吐吐,難道帝姬也知迦藍葉與震少關係不淺。

諸般疑問在申屠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不由得想起震少身邊另一位少女,一向自詡從容鎮定的大掌柜一陣心亂如麻,竟然做賊心虛似的往後退了退,他不知帝姬一旦看到了自己,會問起什麼?更不知道自己該如何作答。

柔福此刻的心緒雖然不像申屠那樣亂,卻也是一頭霧水深陷迷惑,那是因為她本來完整的一句話,被迦藍葉最後的那句‘家務事’硬生生的攔腰打斷。

異變突起,心頭大亂的絕不止他們兩個,場中剛剛調息平順的法刀也是身軀一震,慌忙轉眼看過來,迦藍葉語帶隱諱卻讓他一下子明白,此少女是何許人也。

“唉···”氣勢暴漲的迦藍葉一聲輕嘆,頹然止步,對近在咫尺的鋼爪視若無睹,大國師竟然仰頭望天苦笑道:“小友稍安,待老僧趕走這些大煞風景之人,你我再敘不遲,若是我等這些粗淺招式難入法眼,小友盡可隨法刀入寺用茶,老僧稍後即到!”

“國師且慢!”看到迦藍葉一番交代又要邁步上前,柔福一斂心神開口道:“昔日國師在巴蜀的種種行徑,本宮記憶猶新,你我故人不假,是敵非友更不假,但是大國師這句沒來由的家務事,令本宮甚為不解,國師可願為本宮解惑!”

迦藍葉還是沒有回身與少女對視,他依然是那付苦笑的模樣:“小友既知你我是敵非友,又何必阻止老僧,我與他在吐蕃斷斷續續的相處了半年有餘,所以你我之間的過節,在老僧心裡已然變成一樁家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