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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ianhuatang.cc    第二百五十九節

老老少少中,最開心的莫過拓跋月,費盡口舌也不能勸說爺爺一起離去的她,卻在一場突如其來的風災後得償心愿,吃着吃着,少女有些魂不守舍的走神,不知是想起了那樁開心的事,她低下頭去甜甜的笑了,微微沾染着沙塵的俏麗面龐紅撲撲的。(www.mianhuatang.cc )

飯後短暫的休息,幾人重新開始,已經有些不報什麼希望的他們,卻不料西牆下的第一間房子,就讓大家一起驚呼出聲。

驚奇不已的岳震快步衝進房間,望着黑黢黢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巨大空間,他頓時明白,這是建在西牆下的一個大的倉庫,從外面看是有好多木門,而裡面是相同相連的,後邊幾人驚訝着湧進來的時候,岳震已經飛快的穿梭在倉房裡,一口氣推倒了所有的門。

幽暗的空間,一段一段的明亮起來,拓跋祖孫和兩位韃靼族長目瞪口呆說不出話,和他們遙遙相望的岳震,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着,也被眼前的情形所震撼,心懷激蕩。

戰車,這就是冷兵器戰爭史中,曾經雄霸一時的戰車。

木製的戰車橫豎成行,排列整齊的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遠處,按耐着激動的情緒,岳震粗略的數了數,這個大倉房裡至少有四、五百輛之多,千乘師,他頓時明白了井台上刻字的意思,千乘之師,在遠古的軍隊里,車兵的計量單位是,乘。

心情穩定下來,岳震慢慢走近這些遠古的戰爭機器,認真仔細的打量起來。

兩側高及眉端的大車輪,呈現的是那種上窄下寬的八字形,連接車輪的軸上固定着方盒子一樣的車廂,岳震目測了一下,自己如果站上去,車廂的擋板應該能遮到腰間。

他專心致志端詳戰車的時候,遠處的幾個人也從震驚中恢復,韃靼的兩位族長並不能一眼認清眼前的東西,他們只能隱約猜測這些和牛馬車相似的車具,應該是軍隊專用的,拓跋祖孫的心情遠比他們複雜,尤其是拓拔朔風的腦子裡很亂。

從兒時到成年,再到垂垂暮年,數不清的日子,他曾經無數次的站在聖山前。

想過這裡可能安葬着先祖中的某一位聖賢;也想過高大的沙丘的下,會不會是祖先給子孫後代們留下的寶藏;可是他從來沒想到,這裡竟隱藏着一座城池,更不會想到,自己有生之年能夠走進這個城池,親眼見證歲月長河下,掩埋的千古謎團。

難道這一切都是天道輪迴,有些真相該出現來的時候,就是一定會出來的,回想着烏蘭綠洲這段日子的天翻地覆,朔風老人忍不住把視線投向了遠處的岳震,是冥冥中的祖先派來了這個少年,讓他來,結束這段已經過去的歷史,讓他來,帶領着拓跋氏走向一個嶄新的明天。

盯着戰車沉思的岳震,感覺到有人看來,抬頭尋覓之時,他卻先看到了兩位韃靼族長,他們正要去晃動一隻高大的車輪。

“不要···”可惜他們之間的距離太遠,兩位興緻盎然的韃靼人根本沒看到,岳震擺手阻止他們的動作。

古斯和諾爾蓋的兩雙大手剛剛碰到車輪,整個戰車就毫無徵兆的轟然倒下,因為車子停放的距離很近,倒下的戰車又撞倒旁邊的車子,大倉房裡響起接連不斷,令人牙酸的折斷碰撞之聲,就好似碼放整齊的多米諾骨牌,被人不注意間碰倒了一張,引發了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倉房裡頓時塵土飛揚。

茫然不知所措的拓跋月,只覺迷霧中眼前人影晃動,熟悉的氣息讓她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被帶出了倉房後,她才聽到情郎的聲音。

“月亮別急,我去把爺爺他們拉出來!”

拓拔朔風、兩位韃靼族長,連聲咳嗽着先後被岳震拉出來,看見老人一臉慍怒,古斯和諾爾蓋就像兩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張惶而愧疚,岳震上前開解道:“年代太久了,只要有人打開這道門,就算兩位大叔不去碰,車子也會很快爛掉的!”

“這···”拓拔朔風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可是轉瞬之間的得而復失,讓老人的怒氣化作了頹廢與傷感:“是啊!太久遠了,老祖宗留下的寶貝,都變成了一堆廢物!”

岳震從外面看着倉房裡的視線漸漸清晰,搖頭笑道:“呵呵,爺爺不必失落,我覺得祖先留下里的精神,才是真正的財富,而且剛剛好像聽到有鐵器之聲,可能是車廂里有什麼東西咱們沒有看到,爺爺走,咱們一起看看去!”

隨着他前行的腳步微微一滯,拓拔朔風老臉一熱,笑容也重回眼角眉梢:“說得好,說得好啊!與天斗、與沙漠斗、與人斗,千百年來我們拓跋氏薪火相傳,從不怨天尤人,靠的就是骨子裡,老祖宗留下的倔強,呵呵,不行了,爺爺老嘍,老糊塗啦···”

“才沒有呢?”後面趕上來的拓跋月,挽住爺爺的臂膀嬌憨笑語:“您瞧您的胳膊多有勁啊!照樣還能拉開最硬的大弓!”

說笑着再重回大倉房時,眼前已是一片破敗狼藉,大大小小的木塊散落四處,剛剛還巍然挺立在車廂,大多都摔落地上四分五裂,勉強沒有解體的車廂上,有的還靠着搖搖晃晃的大車輪,也是隨時都會散架的樣子。

低着頭凝神觀望的岳震眼睛一亮,疾走了兩步蹲下去,順手撿起一根小棍在成堆的木屑里撥弄着。

充滿了好奇的拓跋月湊過去的時候,他已經丟掉木棍從地上一手一個,拿起兩片黑乎乎巴掌大小的東西。

‘叮···’岳震雙手輕輕的相互一碰,清脆的金屬交鳴聲中,他再次的雙手互擊,這一次顯然比剛才的力道大很多,撞擊聲響亮而短促,拓跋月看到情郎先是一陣喜色,緊跟着又迅速的黯淡下來。雖然還不知道他手裡拿得是什麼?少女還是感覺到了他淡淡的失望。

“月亮你看,這些就是拓跋族祖先戰鬥時的鎧甲,做工還是很精細的,唉!可惜了,可惜甲片之間連接的絲線都爛掉了!”

“噢,是這樣···”拓跋月從情郎手裡接過甲片,對着亮光舉起來,果然看到甲片的四角都有一個透亮的小孔:“這也不難啊!找些結實的線,重新串連起來不就行了嗎?”

“呵呵,談何容易!”搖頭苦笑的岳震站起來,又在大堆的木屑里翻弄了一陣,接二連三的找出了大同小異的三個頭盔:“每一輛戰車上有三名戰士,在戰鬥中擔當的任務也各不相同,所以頭盔和甲胄也都是不一樣的,月亮你看這頂盔,基本上已經護住了整張臉,只有眼睛露在外面,這一定是馭者專用的,因為他要專心驅策馬匹,需要最嚴密的保護!”

拓跋月連連點頭中間,也不禁皺起了漂亮的彎眉:“你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現在三種樣式不同的甲片,都散亂的混在了一起,咱們也沒有見過鎧甲,要想重新串連起來,真的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