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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ianhuatang.cc    第二百三十二節

“這樣不妥···”聽着岳震和拓跋月的‘交’談,巴雅特皺眉沉‘吟’道:“你們三個還要帶着羊群,走進草原深處有點不妥當。”

岳震臉上一凜,疑‘惑’的問道:“此話怎講,你覺得會有什麼不妥?不安全嗎?”

“這個嗎···”顯然巴雅特也沒有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他的直覺里,凡是未知的就是危險的。他搖頭撇撇嘴說:“安全是沒問題,那邊已是吐蕃和西夏的‘交’界,聽說為了安靖商路,有西夏軍隊常駐,那裡是青寧原我唯一沒有到過的地方。”

沐蘭楓立刻不滿抗議道:“你這是什麼道理?你沒去過的地方就是不妥啊?”

“是啊。”巴雅特無辜的聳肩說:“從小我阿爹就跟我說,沒去過的地方一定要小心。小羊倌帶着一群羊和兩個‘女’孩···”他這句話一說出來,可想而知,又遭到了拓跋月的猛烈批判。

“‘女’孩子怎麼啦?呵呵,巴雅特。”拓跋月一臉笑意的看着他說:“明天我要和拓跋族的姐妹們說說這個事,你巴雅特看不起我們‘女’孩子,說我們是男人的累贅。呵呵···”

“哈哈···你慘了,你慘啦!”沐蘭楓立刻擠眉‘弄’眼的跟着起鬨。

巴雅特慌忙擺手,忙不迭的解釋道:“沒有,沒有,我哪敢看不起你們呢?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說,是想說···”期期艾艾說了半天,他也說不出什麼,只好站起來一邊轉身逃走,一邊說:“我也說不清楚啦!總之你們要小心就是了。”

看着他一臉窘迫的逃走,沐蘭楓先是對拓跋月比了一下大拇指,然後喊着追了出去。“巴雅特,等等我,等等我···”

岳震笑望着兩個傢伙的背影,腦子裡還想着剛剛說過的事情,在他內心裡,巴雅特都沒有去過的地方,對他來說無疑充滿了新奇與‘誘’‘惑’。

夜深人靜,岳震和兩個‘女’孩回到帳篷,三個人又嘰嘰呱呱的開了個小會,最後商議決定,就按照拓跋月說的,他們要趕着羊群橫跨草原的最深處。一邊放牧,一邊前進,要過一過真正的游牧的生活。

看着和自己一樣興奮的拓跋月、布赤,岳震不禁暗自好笑。原來我們三個都還沒有長大,也都有一顆孩童的貪玩之心。

第二天一早,岳震他們就拆除了帳篷,把所有的東西都裝上車,擺出整裝待發的架勢。三個人也都穿戴整齊,再次來到了掩埋格桑阿爸的大土冢。

不知道下一次再來,會是什麼時候,懷着告別阿爸的心情,岳震和布赤的臉‘色’都有一些蒼白,布赤的表現比前一天還要沉靜。這也是岳震想要儘快離開的原因,人不能總是活在過去的‘陰’影里,以後的路還很長。

沐蘭楓和巴雅特沒想到他們說走就走,兩個人也就帶着一些弟兄倉促收拾啟程。路上巴雅特開始給岳震惡補草原的生存技巧,如何通過日月星辰辨別方向,怎樣判斷草地的顏‘色’來尋找水源,直到岳震自以為已經是一個合格的牧人,他們也到了曲什。

巴雅特像管家婆一樣,在曲什為岳震採購了大量的越冬生活用具,其中就有打草需要的鐮刀、鋼叉等等。弟兄們準備送回布哈峻的野味,也大部分留給了他們,直到牛車和兩匹馬不堪重負,兩路人這才分道揚鑣,岳震他們繼續向北,巴、沐二人率眾西歸。

非常臃腫的輜重製約了岳震三人的速度,好在他們也不急着趕路,一路慢慢悠悠的走進了草原深處。

路上已經微微泛黃的綠草越來越高,先是遮住了膝蓋,繼續向北又走了兩日,大片大片瘋長的野草,已經到了岳震的腰間。

又走了整一天,太陽斜到天邊的黃昏時分,他們停下來宿營。岳震忙活着安營紮寨,腦子裡盤算着走過的路程,一番思考後他覺得已經足夠深入草原,再往北走很可能就要進入西夏國境,明天是時候向西轉彎了。

經過這些天反覆的磨練,岳震已是熟能生巧。搭建人住的帳篷和羊群休息的臨時羊圈,對他來說已經是一項相當簡單的工作。

岳震手腳麻利的圈好羊群,又卸下睡具搬進帳篷後各就各位,出去的拓跋月和布赤這才趕着老黃馬拖着柴火回來。

剩下的事就不用他‘操’心了,配合相當熟練的兩個‘女’孩,駕輕就熟的生火做飯,儼然就是從小就生長在牧人家裡的‘女’孩。樂得悠閑的岳震舒服的躺在草地上,以馬鞍為枕打瞌睡,直到火堆那邊陣陣香味飄過,他肚子里咕嚕咕嚕的叫起來。

“真香啊。”攪動着瓦罐里熱騰騰香噴噴的‘肉’糜粥,岳震垂涎‘欲’滴的讚歎道:“阿妹你的手藝越來越‘棒’了,以後咱們回到南方就開個粥鋪,你來做掌勺大師傅。”

看着他一臉饞相,布赤眨着眼睛壞壞的笑說:“噢,阿哥你糟糕啦,你是說阿姐做的飯不好吃嘍,今天的飯可都是阿姐做的。嘿嘿···”

“對啊,不給他吃,讓這個沒良心的傢伙餓肚皮。”拓跋月將熱乎乎的粥碗遞給阿妹,又滿滿盛了一碗遞給岳震,秀眸飛嗔道:“要不是看你今天幹了這麼多活,才不給你吃呢!慢點喝啊,小心燙着。”

腆着臉接過粥碗,岳震一邊吹着碗沿,一邊還嬉笑說:“呼呼呼,都好吃,都好吃,月亮你的手藝和阿妹只差一點點,呼呼,一點點。呵呵···”

“還說!”拓跋月強忍着笑意,作勢要搶回粥碗。岳震大叫着端碗就跑,跑到布赤那邊蹲下來飛快的汲食着熱粥,一邊喝一邊還要吐吐舌頭,就好像真的怕人搶去似的。

兩個‘女’孩吃吃的笑了一會,也端起碗來安靜的吃飯,岳震的粥碗已經見底了。

“啊,好吃!再來一碗。”岳震仰起頭把最後一滴倒進嘴裡,‘舔’着嘴‘唇’正要把空碗遞給拓跋月,手和碗卻一起停在了半路。“噓···你們聽,好像有人過來。”兩個‘女’孩趕忙側耳傾聽,果然,從他們的北方一陣馬蹄和鑾鈴的聲響,隱隱約約傳來。

聽着聲音越來越近,岳震聽出來這不是偶爾的路過的馬匹,明顯是衝著他們來的,而且人數還不少。他放下碗站起身,凝神看向聲音的來處。

“哦,是鐵鷂子,沒事沒事,是西夏的邊防軍。”光線已經很暗,岳震還是遠遠看到了騎隊黑黝黝的鐵甲,他對兩個‘女’孩擺手示意讓她們不要擔心,自己擋在了火堆的前面。

鐵鷂子騎兵距離他們大約十丈的地方停了下來,看見只有一個人下馬走過來,岳震有些忐忑的心也放回肚裡。他揣測是西夏軍隊也看清楚了他們,確定他們並無危害,只是過來例行公事問問而已。

果然不出他所料,等那個鐵鷂子騎兵看到了他們的羊群,還有兩個‘女’子,人家連問話也省了,只是打量了岳震幾下,那騎兵轉身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