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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ianhuatang.cc    .此起彼伏的狼嚎四處響起,衝進帳篷的岳震雖然看的不太清楚,但是他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了羊群的慌亂,眯着眼睛看過去,黑暗中白白的羊群驚恐的擠做了一團。

“阿妹,就呆在這裡,不許出去!”

放下布赤他轉身欲走,卻被阿妹一把拉住了衣袖。“阿哥,小心啊!不用擔心我,我就守在門口,不會讓惡狼衝進來的!”岳震回身拍拍阿妹的小肩膀,也看到她手裡已經多了一把閃亮的短刀。

“你也小心,有危險就叫阿哥!”放下帳篷的帘子,岳震衝出來抬眼望去,手擎大弓身背箭壺的拓跋月已經高高的站在了車頂。

大步回到篝火旁,他抽出一支燒得正旺的柴枝,一手提刀一手舉着火把,將帳篷的四周仔細的巡視了一遍。確信埋在土裡的圍氈完好無損而且無隙可乘,岳震決定擴大搜尋的範圍,他也想確定一下不停嚎叫着的狼群究竟有多少。

另一邊的拓跋月雖然視線受阻,但還是看到了火光的移動,立刻就關切的喊道:“不要走得太遠啊,小心!”

“知道啦,月亮你也小心啊,站穩了不要摔下來!”回應着心愛的女孩,岳震走到了小高地的邊緣。凝神在夜色里搜尋着,豎起耳朵,傾聽着遠近高低各不相同的嚎叫,聽了一會他稍微放下心來,從叫聲里判斷狼群的數量應該不是很多。

不敢貿然走下小高地,岳震繞回到拓跋月那一邊,看見少女已經穩穩噹噹的盤膝坐在了車頂上。

抱起一捆乾柴他在帳篷的另一邊又生起了一堆火,兩個人隔着帳篷各守一邊,所有需要保護的對象都能盡收眼底,岳震這時才算真正的平靜下來。他在火堆旁席地而坐隔着帳篷和拓跋月喊話,兩個人雖然是只聞其聲而不見其人,但是隔空傳遞的聲音還是足以讓彼此更加的安心。

哀嚎的野狼也好像是叫的累了,嚎叫慢慢變得稀稀落落,斷斷續續,岳震卻不敢大意,他不確定這是不是狼群進攻前的短暫平靜。凝神戒備了好一會,雖然偶爾還會有一兩聲狼嚎響起,狼群卻還是沒有靠近的跡象。

他不禁有些迷惑了,狼群只是想用叫聲恐嚇?只是想用叫聲驅趕外來者離去?

“喂,聽出來有幾隻了嗎?”正在胡亂猜測着,那邊又響起拓跋月的聲音。岳震微微的一愣,卻馬上就聯想到了她的言外之意。

“呵呵,我已經被它們嚎得暈頭轉向了。”岳震苦惱的高喊着,不禁又有些驚奇的大聲追問道:“我知道你們箭手的眼睛很厲害,耳朵不會也這麼靈吧?月亮你能從它們的叫聲里聽出來有幾頭?”

“嘻嘻,沒用的傢伙。”另一邊,拓跋月輕笑的嗔怪了一句,脆生生的笑說:“當然啦,我不但聽出來它們一共有八頭,還能聽出來那邊深草叢生,最先開始叫的那個聲音,應該就是狼群的頭領。”

岳震聽到一愣,想起剛才背對草叢時毛骨悚然的感覺,他相信了拓跋月的判斷,也確信那個未曾露面的狼頭肯定還在窺視着他們的舉動。

想及印象中有關狼群的種種傳說,岳震惴惴不安中卻又有幾分期待的熱切。久聞狼群圍獵的戰術變化多端,突襲,圍攻,分割無所不用其極。能夠親歷這樣最原始、最直接的人與野獸的搏殺,讓他那顆已經漸漸安逸的心,重新變得火熱起來。四周環視的群狼,也好像感覺到了這個人類熊熊燃燒的戰意,此起彼伏的嚎叫聲歸於了沉寂。

拓跋月側耳傾聽了片刻,喊道:“好像它們叫累了,你也打個盹吧,後半夜我再叫醒你來替我。”

又向火堆上添了些柴枝,岳震又繞着帳篷巡視了一圈,這才回到了另一邊。拓跋月也從車頂回到地面,他們唯恐錯過輕微的響動,不敢再用言語交談,改用手勢交流。拓跋月把縴手放到腮邊,歪歪頭。岳震點點頭盤膝坐好,背對着跳躍閃動的篝火,閉上了眼睛。

前些日子苦練瑜伽的拓跋月,當然明白必須到了一定的境界,才能用打坐的姿勢入定休息。看着火光中情郎挺拔的背影,芳心湧上甜甜的愛意,少女不禁又有了些許的好勝之心。暗下着決心:等到安定下來,一定要和阿妹一起好好練功。

岳震調動運轉着金色的葯息,感覺着身後的少女站起來沿着帳篷去巡視。不再擔心的他不免有些分心,想起了那個困擾已久的問題。

真氣,我的真氣到哪裡去了?

望北驛服下‘百日酣’至今已經半年有餘,就算是葯**有所偏差,也早就該消散了。真氣和凝練而成的聖氣袈裟依舊渺無蹤跡,就好似一個珍藏在家中某處的寶貝,明明知道唾手可得卻偏偏忘記放在那裡了。

唉,土老頭你這個破葯,可把我給坑苦了。腦子裡閃過女真尊者的面容,岳震的心徹底亂了,再也沒辦法集中精神。

申屠他們都已經平安回宋,自己和土古論的恩怨也算是一筆勾銷,老尊者可能已經回到了完顏雍的身邊,開始了輔佐少年君王的生活。

往事就好像一隻只被關在樊籠里的飛鳥,一旦打開了籠門,就無法阻擋它們一隻接一隻的飛出來。岳震腦海里一連串的人和事紛至踏來,完顏雍,土古論,那個驚牛狂奔的荒誕之夜和飄蕩在夜空里,柔福的聲音···“嗨···”心緒大亂的岳震輕嘆了一聲睜開眼睛,近在咫尺,拓跋月忽閃忽閃的眼眸把他嚇了一跳。

“是不是心裡很亂,靜不下來?”少女關切的注視着情郎,岳震神情複雜的輕輕點頭,她笑笑轉到了情郎的身後,把手裡的大弓放到一邊,那雙白皙的手落在了岳震的肩頭。她不再言語,只是輕輕的揉捏着。

“吁···”岳震再次的閉上了眼睛,不去想什麼過去,更不去運轉什麼內力、葯息。他安安靜靜的享受着,享受着愛人的體貼和溫柔。

世上之事莫過如此,剛才他專心致志的想要睡一會,卻不能如願。而沉醉在心愛的少女的按摩之中,他卻不由自主的忘記了所有的擔心和憂慮,緊繃繃的身體一點點的放鬆下來,陣陣困意讓他的神智漸漸有些模糊。

嗷嗚···嗷嗚嗚···又是那種凄厲的嚎叫突然響起,迷迷糊糊的岳震打了個激靈蹦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跑向帳篷的另一面。拓跋月又撿起了大弓,夜色中俏麗的臉龐上,已是怒氣沖沖。

不僅是拓跋月俊面含霜,巡視了一遭未見任何異狀的岳震也不禁火冒三丈。可惡的狼群已經開始了他們的行動,這根本就是在消耗他們的精力,惡狼正在暗夜中等待着,等待着連番折磨後,他們放鬆警惕的那一刻。

“月亮,能不能根據叫聲鎖定它們的方位,狠狠的給它們來一下子。”回到拓跋月的身旁,他有些氣急敗壞的和少女商量起來。

拓跋月無奈的搖搖頭道:“行不通。你聽,這就是那個狼頭的叫聲,你聽它長長的尾音,這就是它一邊嚎叫一邊在移動。好狡猾的傢伙,哼,有本事就別讓我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