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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德古拉摩直接收購棕櫚種植園的可能性很低,畢竟德古拉摩作為西非最大的海港城市,棕櫚油的出口貿易旺盛,附近的種植園運輸成本低廉,收益要穩定得多。

然而隆塔就是另外一種情況了。

隆塔交通閉塞、經濟發展嚴重滯後,不要說運輸成本了,種植園的維護成本都要比德古拉摩高。

隆塔地區壓榨生產的棕櫚油,有相當一部分是供應地方民眾食用,價格賣不上去,還有所過剩,整體收益率要比德古拉摩低一大截。

另一個主要原因,也是跟隆塔的交通閉塞、發展嚴重滯後相關。

有相當一部分經營種植園的家族,特別是年輕一代經營者,都渴望離開封閉落後的隆塔,遷到德古拉摩,特別是遷入鹹湖島、伊科依島區,過上繁華富裕的都市生活。

有條件,有幾個人願意再留在隆塔那窮鄉僻壤之地?

就像奧喬桑.小菲利希安,這些年都留在卡特羅任教,除了他跟老酋長菲利希安父子有矛盾外,伊波古部落之前也實在沒有什麼吸引力。

倘若不是曹沫,老酋長病故後,對奧喬桑來說,最好的辦法就將是土地廉價承包出去——甚至都未必能承包出去,但奧喬桑也不可能放棄現在的教職,回到部落打理一切。

隆塔絕大多數的種植園主,住着小莊園,女僕廚娘隨意凌辱,看似美滋滋的,但長期住下去,也枯躁無味,怎麼也不可能有德古拉摩這個花花世界那麼豐富多彩。

在曹沫他們眼裡,德古拉摩還是不夠看,但在卡奈姆民眾的眼裡,德古拉摩就是人間天堂。

這才導致卡奈姆這麼一個國家,竟然會出現一座上千萬人口的超級城市。卡奈姆的新都以巴丹,連三十萬人口都不到。

楊德山自然也是早就看明白了這點。

之前楊德山都不清楚壓榨廠二期項目什麼時候能正式啟動,但現在沈濟親自過來拍板,他覺得是時機跟阿巴查、曹沫提這事了。

“阿巴查,你不是想將肯哈特踢出隆塔嗎?”曹沫跟阿巴查說道,“有沒有可能由東盛出資收購肯哈特在西卡家族種植園裡相應的份額,讓他到德古拉摩來過花花世界,也省得他整天跟你過不去?”

曹沫這麼說,卻不是純粹要幫楊德山,他是想幫阿巴查解決西卡家族內部的問題。

“我叔叔不會答應的。”阿巴查搖了搖頭,皺着眉頭說道。

“這事當然不會直接跟大西卡先生提,而是叫肯哈特知道有這種可能之後,他會不會跟大西卡先生鬧?”曹沫問道。

大西卡這些年一直絞盡腦汁想着兼并油棕種植地、擴大家族產業,等到交通狀況改善後,更不可能輕易同意將家族油棕地分割出售,但曹沫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直接去說服大西卡。

“這是個好主意,”聽曹沫提醒,阿巴查頓時眼前一亮,說道,“肯哈特一直想搬到鹹湖島,但一直不被我叔叔允許,鬧過好多次意見。要是叫他知道拿出兩三千畝棕櫚種植地能賣上一兩百萬美元,從此能在德古拉摩過上燈紅酒綠的生活,確實會鬧騰一陣子,但最終能不能讓他叔叔鬆口,就難說了……”

“有楊總幫忙,事情總會方便些。”曹沫看了楊德山一眼,笑道。

楊德山並不清楚西卡家族內部的事情,但他清楚曹沫此時肯定是不懷好意。

不過,西非分公司真想在隆塔大規模收購種植園,他離不開阿巴查的幫忙,所以明知道曹沫塞到他跟前的是一團屎,他也得撿根樹枝去攪一攪……

時間已經過了深夜十二點,送阿巴查到拉娜德雷酒店住下,也不可能這時候去打擾沈濟他們,曹沫與楊德山就坐車直接返回宿舍。

“真沒有想到,你跟集團董事陳總還有這層關係——你要是早說,大家也不可能會鬧那麼多的不愉快了。”楊德山坐在車裡,慢悠悠的跟曹沫說道。

“哈,現在好像也沒有什麼不愉快啊!”曹沫打個哈哈說道,“你們的貨,現在算是成功脫手了,現在卡奈姆水泥價都漲上天了,你們能賺不少吧?”

“下家胃口太大,但我們有求於人,也沒有辦法,現在能保本就謝天謝地了,”楊德山苦笑道,“當然了,能保本也是多虧你那兩台灌裝設備救了命,不然這批水泥在海上多耗一兩個月,連船都要廢掉!謝思鵬還說等忙過這節,要好好謝你。”

曹沫直覺感到楊德山沒有說謊,心裡就更舒坦了。

雖然他在宋雨晴面前大義凜然批評華人在外不夠團結,但他真要能大度看到楊德山、謝思鵬他們大賺特賺,那是騙鬼。

曹沫笑着說道:“我拿到我應得了,沒有什麼好謝的。楊總你說說看,我一個啥都沒有的,能一下子賺上百萬,還需要你們謝啥啊?我可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貪心。”

“過了這節,我會想辦法讓郭建離開。”楊德山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楊德山真能談妥大規模油棕種植園的收購,最終能使西非分公司每年為集團貢獻上千萬美元的利潤,他額外干點私活,集團根本就不會再管。

到那時踢開郭建,自然也不用擔心郭建跑回集團哭天喊地的嚷嚷什麼。

但楊德山這句話的潛台詞,還是要曹沫幫他促成收購油棕種植園的事。

曹沫哪那麼容易上套,笑着說道:

“可別,我可對郭經理他沒有什麼意見——楊總你要踢開他,也不要說是因為我。”

楊德山也不會希望在郭建的問題,能立馬跟曹沫達成一致,岔開話題說道:“謝思鵬這段時間纏住小塔布曼,其實想促成一樁事,就是想從拉娜德雷酒店承包一塊區域,幫嚴志成將賭場遷進去,你有沒有興趣參與?”

“你們的生意越做越大啊,”曹沫搖了搖頭,說道,“我好像跟謝總他說過,就算是坐到牌桌上,我也就偶爾玩兩把娛樂局當消遣,這種生意我真要參與進去,等我爸出獄了,真能拿把刀追到德古拉摩來砍我——其他有什麼好事,楊總你們倒可以拉上我……對了,我那邊岩金也開採不下去了,聽說楊總專門從國內金業公司聘請了兩名工程師,我能請過去給菲利希安家族的採金隊,做點技術指導?”

“你在伊波古金礦到底佔多少權益?”楊德山問道。

“我單槍匹馬的,也沒有一個同胞幫襯,楊總你真以為我能從一堆地頭蛇的嘴裡挖多少食出來?”曹沫信口胡扯說道,“也就是這次謝總慷慨,將借款協議燒了,同時奧喬桑、阿巴查他們看我也確實是勞苦功高,同意我將這幾個月所攢的六十多萬入股,目前在建築材料公司里佔10%的股份——現在我就巴望卡奈姆的水泥風暴多刮上一年半載,說不定這趟還能賺到兩三套新海的房錢!現在我差不多有近兩百萬的設備在礦上吃租金,又有建築材公司10%的股份,就算水泥風暴過去,一年賺個百十萬,應該也很輕鬆——我夠滿足了……”

“你今年才二十二吧——有這個收入還不滿足?我都混半輩子了,收入都還沒有你高。”楊德山再精明,也分辨不了曹沫這話的真假,只是感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