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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時候開始給他們下餌的?”

曹沫嗅着鼻端淡雅的香水味,攤開手臂,讓周晗枕過來。

藤椅還是狹小了一些,周晗並肩躺下來,感覺不舒服,就索性側過身子來,臉頰枕着曹沫的肩膀,一條粉雕玉琢般的胳膊橫在曹沫的胸口,說道:“上回去崇海後,我也看了一些關於國內各地正如火似塗開展的新城建設資料,就陸續有一些想法。就算陸彥這個一無是處的浪蕩子,在國內耳濡目染一陣子也覺得地產大有可為。而嚴志成他們雖然跟韓少榮沒有機會接觸,但國內股市調整都快有半年了,怎麼看都不像有再創新高的跡象,他們有大量的資金都有轉移出來的需要……”

曹沫這幾個月是感覺到周晗在暗中鼓搗些什麼,但他在德雷克要花大量的精力去整頓基層隊伍,除了每月給周晗十幾二十萬美元當工資外,也懶得干涉她暗中跟楊嘯峰、嚴志成密謀什麼。

曹沫微微側過身子,看着周晗誘人的臉蛋,沒想到她這看上去清澈深邃的美眸,竟然悄無聲息的挖這麼大坑騙人跳。

“弗爾科夫投資到底什麼來頭,嚴志成那裡有看出什麼蛛絲馬跡沒有?”曹沫問道。

“弗爾科夫投資除了恩桑格等少數出身奧本海默家族的管理層外,普通員工都是從德古拉摩招聘過去的,而所謂的董事會似乎都沒有集體露出面,到底什麼來路,嚴志成那邊都還沒有摸清楚,”周晗說道,“但他們這麼大的資金量,卻又不敢拋頭露面,多半也是來路不正——這樣也好,他們跟陸家、韓少榮湊到一起,才更有好戲看……”

曹沫、阿巴查最初找到奧本海默家族合作,是看到尼茲.奧本海默既是愛國建設陣線資深成員又是德古拉摩市政委員會副主席的身份,但奧本海默作為殖民者後裔家族受打壓二三十歲,在卡奈姆結束軍政府統治之後才重新崛起,短短几年時間並沒有什麼積累。

雖說目前合并進入科奈羅能源的西卡艾德特電網公司,以及桑切斯及藍星出租公司,目前看上去估值都不低,但奧本海默家族獲得這兩家公司以及幾內亞灣航運及礦業公司的股權,代價都極低,幾乎是曹沫半賣半送給他們的,以換取尼茲.奧本海默在政治上的支持。

曹沫心裡很清楚,奧本海默家族絕沒有資格主導僅真金白銀就拿出來兩億多美元的弗爾科夫投資公司。

卡奈姆以國家石油公司為主的原油開採,這些年通過拆借、股權合作、項目合作開發等種種形勢,吸引的海外資本高達五六百億美元——這些資本背後都是歐美的原油及能源巨頭,資金來源以及股權關係都是清清楚楚的,都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地方。

弗爾科夫投資公司兩億多美元的資金都藏頭露尾的,幕後真正的投資人到這時都沒有拋頭露面,也無怪乎周晗懷疑他們來路不正。

然而這個世界見不得光的資金來路太多了,他們沒有準確的信息,妄自猜測也無益。

當然了,他們對弗爾科夫投資公司有着足夠的警惕,陸家會不會有就不一定了——陸家還是在吉達姆家族覆滅之後,經他撮合,才於去年四月之後正式跟奧本海默家族合作的。

“即便尼茲.奧本海默提出要將泰華工業園以及以南的地塊徹底劃歸德古拉摩,作為新城的規劃建設用地,隆塔這邊也不可能輕易放棄。我們過度干預的話,反倒會引起陸建超他們的懷疑,”曹沫感受到周晗貼在他懷裡那柔軟而溫熱的嬌軀,說道,“整件事,我們觀望即可,你也不要讓嚴志成太操之過急——你不要忘了,你的那些套路,梁遠都是熟悉的,你們至少不能引起梁遠的警覺……”

“年後嚴志成也就旁敲側打的提過兩次,恩桑格、陸彥都沒有怎麼放在心底,尼慈.奧本海默、陸建超怎麼想的,就更不清楚了,嚴志成也不可能刻意去接觸太深的東西。還是新泰華賭場這一個月來酒店試運營與他們預期落差太大,陸彥現在才有考慮這件事,”周晗說道,“我也擔心會引起梁遠的警惕,就沒有再讓嚴志成輕舉妄動,就想着你能不能通過其他渠道給他們做一些誘導……”

“要我做一些事?”曹沫微微蹙起眉頭問道。

曹沫年後都沒有跟陸建超、陸彥這些人打過照面,也不知道他們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但有一點是能肯定的,真要說引誘陸家跟奧本海默家族在科奈羅湖南岸搞這個新城項目,地產開發的利益誘惑或許只能是一方面,更主要也許是他們在科奈羅湖南岸已經沉沒進去的成本。

不過,曹沫對未來的經濟走勢也說不好。

德古拉摩作為西非的唯一超級城市,其基建、經濟發展又跟國際原油期貨走勢密切相關。

當前國際原油期貨一片火熱,卡奈姆今年原油外匯預計能突破千億美元,有相當部分會在德古拉摩釋放出來,也註定會比往年更加刺激當地的基建跟城市發展。

這點從科奈羅水泥的銷售上是有直觀感受的。

要是原油火爆行情僅持續二三年,那是不足以支撐一座新城的建設發展,但要是持續五六年呢?

再一個,曹沫資金實力薄弱,是無力支撐一座新城前期的巨量資金投入,但要是韓少榮以及新鋼聯都被陸家及奧本海默家族說服參與進來,再加來歷不明的弗爾科夫投資公司,他們手裡能動用的資本規模就大了。

就算是國際原油期貨以及卡奈姆的原油出口在這期間會出什麼波折,他們也有能力支撐更久的時間,等待經濟形勢發轉……

“說實話,我也看不透未來經濟會如何發展,他們糾集在一起的資本實力又太強了一些,所謂的新城計劃,未必就一定是毒藥,而註定不是香餑餑。我們要不想鬧巧成拙,還是儘可能少去干預為好……”曹沫懶散的說道。

“好吧……”周晗多少有些不甘心,像只貓似的依偎在曹沫的懷裡。

曹沫手落在周晗柔軟的腰肢上,感受那驚人的彈性,手指忍不住要往裙腰裡鑽。

“不要!”周晗拽緊曹沫的手指。

“你這也太現實了吧。”曹沫叫苦道。

“韓少榮跟陸家以及尼茲.奧本海默他們根本就不是能齊心協力共渡難關的人,他們現在看上去關係還不錯,那是有共同的利益在維持,一定遇到挫折,他們中間的矛盾一定會暴露出來——除了這些人外,梁遠還有那個來路不明的弗爾科夫投資公司,我看都應該是只能共富貴不能共患難的攪屎棍,”周晗撐起身子,半趴到曹沫的胸口,還是不甘心的勸說道,“你一定有辦法刺激他們加快動作的……”

曹沫見周晗撐起身子,還不忘拿手捂着領口,遮住那起伏誘人的雪峰冰巒,說道:“楊德山對科奈羅湖工業園的遠期發展做的那份規劃,規模是要比現在兩個園區加起來還要大十倍,但科奈羅湖北岸並沒有什麼正而八經的重化工業及高新科技、高附加值企業,一百多家加工企業,附加值都很低,當地僱工的薪資又低得可憐——在我看來十年內都沒有落實的可能,這時候公布出來,騙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