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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知道行動的大概時間,林琅當日晚上也沒如往常那樣跑進幻境去。

在此晚飯時,他就接到玄箜的傳訊,說是他們毓仙門凌晨時,要在雲湖附近幾個府同時行動。將各個府城中的妖修一網打盡。

他回了一個“收到了”。草草吃完晚飯,他就讓人叫來尹矛羆。

這兩日,連美酒佳肴對尹矛羆失去了任何吸引力。他對林琅說的什麼五行相生相剋,很痴迷,也很懵逼。一直在參悟呢。

“林兄,你讓我來,可是有要事?若沒有,我要回去修鍊。”

“請尹兄來,是想請尹兄幫個忙。”

吃林琅的喝林琅的,尹矛羆有臉拒絕嗎?當然沒臉。

…………

夜深人靜,朗月當空。一處山谷內,春夜中其它地方還聽不到的蟲鳴聲,在這裡能傳出老遠。

遠方,一個黑影在月光中掠過,就像是一隻夜梟落入山谷的一棵樹樹冠上。

黑影在樹冠上站立,分明是一個人。他靜靜立在樹杈上,似乎是在等着什麼。突然察覺到遠方一陣靈元擾動在逼近。他便悄然躍下樹,垂手肅立。

又來了一個黑衣人。

“雲十一參見使尊!”先來的黑衣人單膝跪下行禮。

“起吧。”後來的黑衣人背着手淡淡說了一句。

等雲十一起身,他又說:“本尊讓你辦的事,可辦好了?”

“十一按使尊吩咐,聯絡了周邊城鎮人手。命他們放出風聲。據報,雲湖府等府城來了不少修真者。從裝束上看,不少是十大宗門弟子。各地來報,有散修正往雲湖府趕來。應當是為雲湖秘寶而來。”

“做得不錯!”黑衣人點頭說道。“可還有其他消息?”

雲十一猶豫了一下。

“說!”

雲十一似乎依然猶豫,向前走了兩步,低聲說:“使尊,昨日……屬下發覺明使尊有異。”

黑衣人楞了一下,問:“明師尊有何異常。”

雲十一單膝跪下抱拳說:“屬下懷疑的明使尊有異心,請使尊多加提防。”

“你可有證據?”

雲十一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有。請使尊過目。”

黑衣人伸手輕輕一抓,他手中的布包就飛起過來。

正當黑衣人要拆開布包。雲十一背部突然射出三道黑芒,人也雙腳一彈,像炮彈一樣撞向黑衣人。

黑衣人沒料到他突然發難么,距離又極近,倉促之下,避開一道黑芒,打掉了兩道。卻只能硬扛雲十一全力一擊。

兩人一觸即離,腳下泥土被激蕩的靈元炸開,碎石爛泥飛濺出數十米遠。黑衣人,黑衣人飄然盪開數丈,碎石和泥塊,一挨近他身,都被一堵無形的牆盪開。

反而是偷襲者雲十一倒飛出數丈,停下了吐出了一口血,渾身狼狽不堪。

黑衣人冷聲問:“雲十一,你竟然被判本尊?”

雲十一一手背在身後,周身靈元縈繞,大有拚死一戰的意思。他冷哼一聲:“你聲音雖裝得極像,身形也無異。卻裝不出使尊氣質。你到底是何人。竟敢冒充使尊詐我?”

黑衣人冷笑說:“也算你眼睛好。我確實非殷使尊。不過,我既能與你聯絡,自然是使尊所遣。”揚了一下手中布包。“這應當也不是什麼證據了。”

雲十一似乎很懷疑:“你是使尊座下,為何我從未見過你?”

“因為你不夠資格!”

雲十一看着黑衣人臉上清晰但又好像很模糊的面孔,猶豫了一下,再次抱拳:“在下冒犯,還望閣下見諒。不過,還請閣下明示。閣下說是使尊遣來的,可有證據?”

黑衣人手上做了一個法印,身前出現一個發著淡淡金光靈元符號。

雲十一向前走出幾步,低頭認錯:“屬下該死。請尊上賜罪!”

黑衣人還沒來得及開口,腳下靈元異變。他雙腳一頓,靈元注入地下。兩股靈元相撞,地下的靈元被他撞得原路返回。

雲十一見狀,人如夜梟向後倒飛。只見他雙手張開,雙袖連連揮動。每揮動一次,就射出十數道黑色靈芒,朝黑衣人飛去。あヤ~⑧~1~.7,8z.w.ò <

黑衣人冷哼一聲。雲十一原先站立的地方,突然噴出大量泥土碎石,就像是突然豎起了一堵牆。將黑芒盡數擋下。

雲十一轉身加速飛走。

一個圓球冷不丁出現在他面前,他驚疑之下,倉促出手。轟的一聲悶響,周圍幾棵大樹本的激蕩靈元波震得從中折斷。

雲十一雖然在偷襲之下並未加重傷勢,卻被圓球打得倒飛回去。

他剛才偷襲不成,本就受了內傷。身後不知有比他修為深厚的不明敵人,前面攔截的人,修為也不再他之下,自知是難逃一劫。

他手中快速捏法陣……

黑衣人感受雲十一右手出現的熟悉靈元紋動,祭出一柄黑劍。正是林琅的八十米長劍——泰珩。

長劍的黑色劍芒,劃破整個夜空。似乎連月光都扭曲了。

黑芒中,雲十一悶哼一聲,倒飛着撞斷了兩棵巨樹才跌落在地。他的右手已經不知去向。

他倒在地上,口中連着吐出數口黑血。他疼得臉色慘白,卻捂着斷臂站了起來:“敢問閣下何人,也讓我好死個明白。”

方才想藉著周圍靈元紊亂,發一個傳訊示警。連那都未能如願,可見這黑衣人修為比他高出許多。

別說他如今身受重傷,就是毫髮無傷也不是這人的對手。更不用說暗中還有一個修為不比他差的人在暗中埋伏。

他今天恐怕是必死在這裡了。

黑衣人臉上的靈元散去。雲十一一驚,說:“原來是你。如此看來,想來使尊已經遭你毒手了。”

黑衣人當然是林琅扮的,他提着黑劍,問:“你是怎麼認出我不是殷博?”

雲十一呵呵笑着說:“你大概是搜了使尊的魂,知道他印記,又學了他的言行舉止。我們確實小看了林仙長你了。沒想到你與正道宗門打得火熱,跟我們卻是同類。若早知道如此,我們也不必如此費煞心機,暗中觀察你了。”

“同類?”林琅笑着搖搖頭說。“死到臨頭了,還想咬林某一口啊。我且不說你們邪修人神共憤,人人得以誅之之類的話。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不用擔心你們邪修能成什麼氣候了。你們坐井觀天,以為只有你們慣用的搜魂,才能探知他人記憶?林某隻是以逆向施為,趁殷博想奪舍時,提取了他的記憶。”

雲十一呵呵冷笑:“你們自詡正道正義,卻從來說一套做一套,做了不認也不是第一次。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吧。”

他身後傳來聲響,尹矛羆的大咧咧的聲音響起:“林兄,跟他廢話那麼多作甚?想知道什麼,上刑就是了。”

林琅突然色變,朝尹矛羆喊:“快跑!”

他自己已經向後倒飛,急速暴退。

“轟!”的一聲,山谷中爆出一段光,將山谷映得猶如白晝。

光芒褪去,幽幽月光下,山谷中一片狼藉。

以雲十一為中心,方圓數十丈被夷為平地。那些要幾個人環抱的大樹,全部變成了碎木屑,不知道飛到什麼地方去。只留下一個一丈余深的大坑。

數十丈之外,還有一圈二三十丈的環形區域內,大樹不是懶腰折斷,就是想外歪倒。

這就是靈嬰自爆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