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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蒙貝雪山入口處就是侍衛軍的駐紮地。白色的帳篷從冰原上逶迤而來,就似一條白色的巨蟒,蟄伏在一眼望不到邊的冰雪中。

費朗琛的帳篷在靠近山脊的地方,巨大的營帳顯示了主人的身份,一面紅黑相間的帥旗在帳篷外迎風飄動。

星離隨着言離來到費朗琛的帳篷外,掀起厚厚的門帘走了進去。

“大哥!”正在沉思的費朗琛,從巨大的桌子後面站起來,快步迎了過來。

“嗯!”星離點了下頭,隨意的坐在帳篷里的軟榻上,軟榻的對面就是一個熊熊燃燒的暖爐,爐火在暖爐里不停地跳動着,一股熱浪也隨之撲了過來。

“我今日回了趟王府,得到一個可怕的消息,所以把大哥請過來,好好的商議商議!”費朗琛看着大哥被爐火映照着的白皙的臉龐,着急地說道。

“什麼可怕的消息?”星離看着從爐膛中躍躍欲出的爐火,面無表情的問道。

“榮玉還活着!”

“榮玉?”星離微微的皺起眉,滿臉狐疑的看着費朗琛,他記得走投無路的榮玉被費朗琛趕進了冰御峽谷,怎麼可能活着出來?

“是,劫持宇薇姑娘和芸兒的榮玉還活着!”費朗琛看着大哥不可置信的樣子,肯定的說道。

“哦?”星離出乎意料的哦了一聲,他沒想到,這個令他痛恨不已的女人,竟然逃出了有進無回的鬼御門!

“榮玉心狠手辣,她的全家也已被母親問斬,恐怕這次從冰御峽谷逃出來,也不會善罷甘休!”費朗琛愁眉苦臉的看着大哥。

“我還真是小看了她?”星離將自己的裘皮大氅脫下來,扔到一邊,順手又將衣領處的紐扣鬆了松,“母親那邊有什麼消息?”

“自從得到神畏營的報告後,母親就煩憂不止,榮玉對王府的情形了如指掌,母親生怕她在夜裡摸進來!”

一絲冷笑浮上星離的唇角,他沒想到一向掌管別人生死的母親,也有害怕的這一天。

“大哥!”費朗琛看着流露出嘲諷之色的星離焦急地說道:“我們要想辦法找到榮玉,一邊是母親和芸兒,一邊是已中毒的宇薇姑娘,不管榮玉傷害了誰,我們都承受不起。”

“那神畏營是怎麼發現榮玉的?”星離使勁的搓了搓被爐火烤的有些發燙的臉,然後冷冷的問了一句。

“是調查毛芷蘭被殺的案子時發現的,榮玉在劉雯的姨媽家殺死的毛芷蘭,還殺死了劉雯的貼身侍女。”

“劉雯呢?”星離看着面色蒼白的費朗琛,上次宇薇被劫持時,他就主張殺入鬼御門,但是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費朗琛無奈的搖了搖頭,“榮玉未死的消息也是她叫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送的手信,裡面詳細寫了毛芷蘭被害的過程。”

“還有嗎?”星離緊緊地盯着臉犯愁容的費朗琛。

“還有什麼?”費朗琛茫然的看着大哥,從大哥咄咄逼人的目光中,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有關榮玉的描述。”星離一揚眉梢,臉上浮現出一絲鄙夷的笑容,他還從未遇到過如此頑強狡詐的女子,看來他這次要親自出手。

“哦!”費朗琛恍然大悟的說道:“劉雯曾在手信里提到,榮玉已毀了容貌,在右邊的臉頰上有一條長長的刀口。”

“長長的刀口?”星離不禁一愣,看來這個從鬼洞里逃出來的榮玉還真是個狠角色,為了報仇竟然毀了女子最終愛的面容。

“大哥,怎麼辦?”費朗琛看着星離凝重的臉色,心裡一緊,就連神畏營對榮玉都束手無策,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找尋?

“守株待兔!”星離說完便站了起來,“她現在的目標應該就是劉雯,我們只要找到劉雯,就可以等着她自投羅網。”

“哦!”

……

短暫的春天終於光顧了冰原,已脫去冰雪外衣的松柏,抖擻着精神,爭先恐後地在枝丫上泛起點點的翠綠。

從上游滾滾而來的河水,沖開了久凍的冰河,大大小小的冰塊互相推搡着,順着湍流的河水漂流遠去。

不少穿着防水服的少年出現在冰河的兩岸,再過幾天就是一年一度的捕魚節,也是費朗族一年裡最熱鬧的時光!

只是,侍衛軍的封鎖給捕魚節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大家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在冰河兩岸等候着女王陛下的到來。

一個身穿防水服的消瘦身影,悄悄地鑽入捕魚的隊伍之中,她小心翼翼朝兩邊看了看,找到了一個有些空隙的地方停了下來。

從榮玉的手裡逃脫後,她就一直隱藏在這支訓練有素的捕魚隊伍中,雖然風餐露宿,粗茶淡飯,但隊友的高超武功卻使無處藏身的她感到了一絲安慰。

她拿着魚叉,在隊長的指揮下熟練的刺入河水,一條條大魚掙扎着被甩到岸邊,幾位滿臉笑容的少女,開心的將大魚撿起放在碩大的魚筐里。

這就是她每天的生活,他們負責捕魚訓練,而那幾個少女負責售賣烹飪,雖然每天都會累的精疲力竭,但是這裡卻充滿了濃濃的溫情。

一個穿着騎手裝的面無表情的女子出現在了河岸上,柔若無骨的腰肢和玲瓏的曲線立時引起了一陣騷動。

正在休息的青年人目不轉睛的看着那個女子,只有劉雯快步走到魚筐的旁邊,用手將大小不同的魚分揀開來。

過了約一頓飯的時間,榮玉才邁着有力的步伐朝着河岸前面的那隊捕魚人走去,劉雯看到,便將放滿鱖魚的魚筐抱起來,放到停在一旁的雪地車上。

“你跟我去嗎?”一個面色微黑的女孩走過來,做到駕駛的位置上。

“嗯!”劉雯壓着嗓子應了一聲,她要藉著賣魚的機會遠離這裡。

“我們今天去王城!”女孩說完便開動了雪地車,隨着一聲轟鳴,雪地車便似一頭獵豹朝白茫茫的冰原沖了過去……

……

“大人!”毛芷若扭動着柔軟的腰肢朝着剛剛進來的趙司馬走去,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看到趙司馬了,她還以為趙司馬有了新的女人。

“怎麼,想本司馬了?”趙司馬脫掉身上的外套,色迷迷的看着毛芷若。

“當然想了,就怕大人忘了芷若呢?”毛芷若款款而來,柔媚的看着趙司馬。

“哪能啊?”趙司馬看着嫵媚妖嬈的毛芷若心裡一盪,他做夢都想着這個令他銷魂的女人。

毛芷若在趙司馬的注視下風姿綽約地走過來,將胳膊纏在了趙司馬的脖子上,“大人都好幾日不來了,害的芷若在這裡好等!”

“家裡出了大事,就是再想你,本司馬也無法分身啊!”趙司馬伸手撫向毛芷若的肌膚,柔柔的像絲緞一樣的肌膚瞬間就使他的心快速地跳動了起來。

“能出什麼大事?”毛芷若撇了撇嘴,埋怨道:“難不成是死了老婆?”

“要死了老婆就好了!”趙司馬猥瑣的一笑,便將一張厚厚的嘴唇覆在毛芷若的嘴上……

過了好半天,他才將已透不過氣來的毛芷若鬆了開來。

“就你壞!”毛芷若嬌羞地捶打着趙司馬的胸口,“你還沒告訴人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那幹什麼?良辰美景,本司馬可不能浪費了它!”趙司馬說著將毛芷若抱起來,扔在了大床上。

“不要了!”被扔在床上的毛芷若做勢欲逃,趙司馬看見便撲了過去……

“累壞了吧!”毛芷若看着已癱軟成一攤爛泥的趙司馬,下了床,倒了一杯蜜水走了過來。

“還不是你索求無度!”趙司馬接過水,一仰脖喝了下去,每次和毛芷若在一起,他都能讓她欲生欲死,可是這次他卻敗下陣來。

“誰索求無度?”毛芷若撅着小嘴,“準是大人這幾日縱慾無度,卻來這裡埋怨芷若。”

“縱什麼欲?”趙司馬白了毛芷若一眼,“本司馬這幾日都快累死了,哪顧得上跟女人睡覺?”

“到底怎麼回事?”毛芷若偎在趙司馬的身邊,好奇的問道。

“甭提了!”趙司馬鬱悶的搖了搖頭,“本司馬還沒舉行大婚的兒媳婦死了,這幾天一直在忙着找行兇的人。”

“什麼?”毛芷若臉色一變,毛芷蘭已經是陛下眼裡的紅人,連御賜大婚的榮耀都能賞給她,還有什麼人敢殺了她?

“毛將軍的獨女死了,而且是死在了一個偏僻的宅子里。”趙司馬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原想着攀上了毛芷蘭這個高枝,可以給自己的兒子討個好前程,沒想到冥頑不靈的兒子迷上了准世子妃殿下,被二殿下罰到了蒙貝雪山。

更可氣的是,毛芷蘭死後根本就找不到他,等蒙貝雪山的守備派人把他送回來後,他已經渾身是傷。

“是誰幹的?”毛芷若緊張的問道。

“不知道!”趙司馬無力的說道,當他看到毛芷蘭死去的慘狀時,他就想把這個兇手揪出來千刀萬剮,可是人海茫茫,沒人知道,毛芷蘭為什麼會在一個深夜死在陌生人的宅子里。

“那就這麼完了?”毛芷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總覺得毛芷蘭的死跟自己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陛下已經在第一時間派出了神畏營,連神畏營都找不出兇手,你叫本司馬怎麼辦?”趙司馬一籌莫展的說道。

“連神畏營都毫無辦法!”毛芷若只覺得一顆心墜入了冰洞里。

神畏營是陛下親管的暗探營,其中的高手,能人是數不勝數,怎麼可能連一個兇手都找不出來?

一絲寒意順着毛芷若的足心襲了上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她將顫抖的身體貼在趙司馬的身上,腦海里慢慢地浮起了一個囂張跋扈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