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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瑨珩:“當他不斷用試探、反問、尋求,來確定彼此之間的關係,他就知道他們之間早已對等,又不對等!”】

“是啊!”她笑着應她。

知道她一貫愛玩笑,樂嶸戈也沒打算當真。

劃開界面,點擊接聽:“喂?”

電話里,顧瑨珩雅而淡的聲音溫潤有序。每每他特意拉低嗓音帶着微沉的嘶啞與她說話時,都像是刻意般誘惑。

“下班了?那,我來接你?”

瞪了眼在一旁一直擠眉弄眼的這位,她不好意思的“嗯”了聲,試做回應。

隔着屏幕的黠笑,有了幾分戲謔的味道。

樂嶸戈不自然的背過寧素冉,悄聲問:“喂!你笑什麼?”

“嶸戈,你知不知道,每一次你不好意思的時候都會這樣,會很敷衍我。”男人耐心解釋,好脾氣的哄着她說:“我們是夫妻,我來接你屬於常事,你要學會慢慢適應。”

“誰……誰不適應了,還不怪你接少了,我才不適應的,你若天天來接,我又怎麼會不適應?”某人嗆聲,一點虧都不能吃。

顧瑨珩也不反駁,先是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主動攬責:“說來,這件事還真是我做的不對。抱歉,一定改,以後你的上下班就由我全權負責了。”

“那個,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出去。”她捂着聽話筒,小聲說。

這邊拿開點距離,含糊不清道:“嗯嗯,知道了,在我包里哈,我一會出去拿給你。就這樣,我先掛了。”

不等對方回答,徑直掛斷電話。

臉微微紅了下,怎麼有種談戀愛的既視感。

她反手用自己冰涼的手背,給自己降溫。

“怎麼?我們一向無所不能的顧隊,說了啥?這效果簡直比抹了胭脂水粉還好。”

“沒,沒說什麼,你別亂猜。那個,不早了我就先回家,明天帶隊比賽,下周見。”說完樂嶸戈拎着包,慌慌張張的往外跑。

“慢點跑,你家顧隊,跑不了。”寧素冉扯着聲音,抑揚頓挫的調戲着遁逃的這位。

顧瑨珩車停在西門,她站在辦公室前的樓道上,剛好可以看見他一貫停車的位置。

慌慌張張的下樓,樂嶸戈一直低着頭,也沒顧得上眼前人。

反應過來的樂嶸戈揉了揉鼻尖,默默窺探,小聲咕噥:“我怎麼這麼倒霉啊?怎麼每一次走路被撞都撞到了你身上。”

一邊說著一邊摸着自己的腦袋,苦着臉搖頭。

盛天佑頗為好笑的看她,若說從前的好多次這個模樣,是她心神不寧,那麼現在呢?

這心心念念的人,都回來了。

還有什麼好慌張,好不得了?

面色有幾分白,盛天佑克制着情緒溫聲反問。

“怎麼,撞了我反倒喊疼?樂嶸戈,你這毛毛躁躁又迷迷糊糊的本事,到底什麼時候能改一改?”話畢,他哂笑自己多事:“也是如今那位回來了,你倒是更不用改。”

“恭喜你,終於得償所願。”

樂嶸戈低着頭,再見到眼前這位,總感覺很虧心。

有些感情付出了,不是說能收就能收的。自己就是感情漩渦中的人,怎會不懂?

像是欠了他的,又像無端只是尷尬而已。

“謝謝。”她小聲地說

“怎麼?做不成戀人?竟連同事也做不成嗎?好歹我曾經也算是思慕過你,不至於這麼狠心?這扭捏的性子,反而不像你啊?”盛天佑玩笑着同她說,似乎,真的走出來了。

樂嶸戈心虛的乜了他一眼:“嘁,看破不說破的道理,盛老師還要我說?挑這麼清楚幹嘛?”

盛天佑兀自點頭,“聽說有顧隊在身邊,你的性子沒了往日成穩,愛耍些小性子。起初我還不信,如今看來傳言不假?”

“你的意思是我恃寵而驕嘍?”樂嶸戈抿着唇,不服氣的反問。

“你看看,你看看,說你一句就有好幾句等着我,可不是嗎?”他朗聲的笑意,聽來像是應徵了這一說法。

欲分辨點什麼的人,可又不知道該從哪分辨,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愣是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轉念一想,乾脆乖乖閉嘴。

“怎麼,這是惱羞成怒了?”帶着調侃的笑意聽上去唬人的很?

她心思靈動,轉而反應過來。

“盛老師,你今天特意在這堵我?不會就是為了故意酸我一兩句開心一下?”她眯着眼睛狐疑打探,環繞着雙手抬了抬下巴,矜傲的說:“這麼小心眼的做法,可真是辱沒了您的名聲?”

“巧言令色。”

“那又怎樣?盛老師不是照樣句句駁了我去?可也沒有哪一句是讓着我的?”她撂了撂臉色,好不生氣的說。

也許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如今這樣的樂嶸戈靈動、生氣、嬌氣、鮮活。

這樣一個她既有沉穩時的大氣,也有嬌羞時的憨態。終於不再像曾經的曾經,真好。

“是。”他突然正色,讓樂嶸戈晃神片刻。

男人沒給她任何準備的就突然上前一步,虛攬着她的肩膀。

她下意識想要伸手掙脫,盛天佑突然手上用力,央求聲中帶着幾分示弱的味道:“別動!給我抱一下。”燃文

“樂嶸戈,算是給我沒有得到的空白人生里一份寂寥的安慰,一個朋友的寬懷。”

她有了片刻走神。

因為他聽見盛天佑偏了偏腦袋,半含笑意溫聲道:“祝你幸福啊樂嶸戈,一定要幸福。”男人眼神落向遠處,‘因為只有你幸福了,我才能心安理得覺得我的成全它有了歸途。也不枉我用儘力氣曾愛過你一場,和放手時的洒脫。’

他果真說到做到抱了片刻,隨即鬆手。

離開的背影洒脫又直接。

樂嶸戈迷迷糊糊走到車上。

見她如此失魂落魄,又面色通紅的模樣。

顧瑨珩承認,他吃醋了。

一想到剛剛那個擁抱,和擁抱時的眼神。

那個眼神里有多少未知的情緒,似警告,似忠戒,更似一個無形存在的挑釁與示威。

這樣的競爭對手,顧瑨珩承認是強大的。

不給予壓力,不苛責成全。永遠只站在守護者的角色,最危險。

知道兩人沒什麼,也知道樂嶸戈的心思。

那些不舒服,顧瑨珩自是沒有立場去怪別人,不過都是他咎由自取。

上下喉嚨滾了滾,他半張側臉在餘輝光蔭下崩的有些緊。

回了心神,她虛看了一眼前方,又茫然看了一眼一旁的男人。

獃獃問:“不走嗎?”

男人緊繃的面龐上鬆動幾分,手指搭在方向盤上。

頗為正經的看她:“嶸戈,你的臉很紅。”

“嗯?臉紅?有嗎?”她下意識抬手摸了摸,轉而想要伸手去搬動車內後視鏡。

手指剛搭上,男人傾身逼近。

曲指輕捏住她的下巴,穩穩噹噹的落下一吻,洶湧直逼。

雙唇相碰,溫熱的觸感,有幾分薄潤。

自他回來,兩人一直處於不溫不火的狀態,依舊是夫妻,依舊像從前一般交勁而眠。

雖如此,卻又少了幾分旁的東西。

如今,好像這樣的炙熱與濃烈,好像也有些情愫和改變在無形中讓兩人有了無可言說的改變。

她瞪大了眼眶,就這麼獃獃的看着他一動不動。

男人慍怒的面龐下有了幾分旁的情緒,這種時候都能分神,他是該氣呢?還是該笑?

他拇指施力,牙齒輕磕在她的唇上,稍稍加力。

小姑娘疼得悶哼一聲,下意識伸手要去推搡他。

“別推我,心裡難受。”

氣息抵近,看着這近在咫尺的容顏,和那雙瀲灧的雙眼。

她默默忖了一下,掌心拍着他的肩頸,鼻尖相對,小聲的問?“你怎麼了?是身體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那膩着深情的眼眸下波光粼粼,泛着的光芒像漫天星河裡盛開的一道極光。

劈得她不知道今夕何夕,整個心口都泛着一陣陣戳熱感。

一開口,心尖實打實漏了好幾拍,唯恐自己的心緒沒了可傾瀉之地。

“顧……顧瑨珩。你怎麼了?我覺得今天的你,不太正常?”她斟酌着開口,小心翼翼的問。

那漏在心尖的呼吸更是一簇一簇,跟火花一樣。

男人默默抬頭,指尖流連在她的頰邊。有些癢,有些繾綣。

“我吃醋了,心裡難受。”

“嗯?吃醋?”她闔着目光看着他,想到剛剛那個擁抱,和讓她臉紅的原因。

嘟着唇,做深思狀:“那個,其實剛剛,我們……”

唇間被他用手指堵住,想說的話沒了開口的機會。

她支吾着,不高興的想要躲?

“我不喜歡從你的口中將你和別人,定義成‘我們,’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他抵着她的眉心,撒嬌般的喃喃自語:“嶸戈,嶸戈。”

樂嶸戈最受不住這樣的顧瑨珩,刻意示弱,帶着些平時只有京京撒嬌時喜歡說的腔調和表情,最讓她難以招架。

每一次,小傢伙想要得逞什麼,又明知得逞的可能性不太大,總愛這樣。

每每,她都只能破功,投降。

樂嶸戈剛想開口,顧瑨珩就這麼抵着她的眉心。

她一開口,便被對方吻住余話,搞得她再想開口都不敢。

唯恐對方說出一句:“我的嶸戈如此不聽話,是想借這一招讓我多吻吻你嗎?”

這種不要臉又顛倒黑白的話,她相信憑藉顧瑨珩這種向來不怎麼把“臉皮”當麵皮的人。只要他願意顛倒黑白,強詞奪理這類事情做起來特別的心靈坦蕩,收放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