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比爾一家時隔一年再次重逢,全家都被眼淚和歡笑交替包圍着。
直到此時克洛澤才知道,原來伊恩並不是老比爾的親生兒子,而是他在小比爾出生前幾年在路邊撿到的。
克洛澤感嘆,伊恩還真是命好!
不過...這相似的長相是怎麼肥四?
老比爾家的院子里,那十個聾啞瞎子坐在地上啃着麵包干。
克洛澤等人圍在一旁商量這些人的歸宿問題。
“我覺得他們可以鍛煉自己的身體,然後做一名苦力!”
沃德首先發表了自己的意見。跟他的腦容量一樣,他的提議完全被大家無視了。
“成為舞蹈家怎麼樣?起碼他們的腿腳都是完好的。”碧翠石提議。
“哦~舞蹈家~真是個好主意~那麼就交給你來訓練好了~”
法克的話換來碧翠石一個白眼,然後便不再說話了。
“就沒有更有建設性的意見了嗎?”法克問。
“他們可以成為優秀的弓箭手。”
賽樂門翻着白眼說道。
“....”
“真的沒有別的意見了嗎?”法克又問。
“我覺得我可以訓練他們,他們一定能成為跟我一樣優秀的弓箭手!”
賽樂門又說。
“得了吧夥計,我的肩膀可不想再多插幾支箭!”
沃德抗議道。
“你根本不懂弓箭手!”
“你也不懂我的肩膀!”
賽樂門和沃德吵了起來,克洛澤和法克對視一眼,同時搖了搖頭。
“真是麻煩...這些人送到哪裡都不會被人接受,如果是送到魔林....”
克洛澤剛說出“魔林”,碧翠石就驚叫出聲。
“啊!我親愛的魔法師先生,您不會是準備把他們送進魔林喂魔獸把?”
“呃...”
克洛澤無語,這小丫頭想象力還真是豐富。
不過他這時想到,大家還不知道他領主的身份,更不知道現在的魔林已經是他的地盤了。
“主人,妾身倒是覺得這些人都是寶,您可一定要留下他們才好。”
就在四人組加入後一直惜字如金的戴安娜忽然開口說話了。
她神情慵懶的從車廂里探出半個身子,**的語調讓人覺得耳朵都會懷孕。
“又瞎又聾又啞,這不是修習成為‘破魔者’的最好材料么?”
“什麼?破魔者?”
其他人面面相覷,顯然都聽不懂母龍在說什麼。
戴安娜飛了一個優雅的白眼,繼續道:“妾身是說,他們這種狀態可以用來修鍊成‘破魔者’,一種需要大毅力後天加工而成的異類。這種人一旦修成‘破魔者’,將會成為一切魔法元素的剋星。您...值得擁有~”
“可...我們怎麼知道這個‘破魔者’如何修鍊?”
克洛澤問出了在座所有人都想問的一個問題。
戴安娜嫵媚一笑,柔軟的身軀“出溜”一下從車廂中滑了出來。
“您很幸運~剛剛好妾身就知道如何修鍊成為‘破魔者’....”
戴安娜說著雙臂已經攀上了克洛澤的脖子。
其他人臉上略帶尷尬的別過臉去,心想這有錢人家的少爺真是太放蕩了!
克洛澤尷尬的咳嗽一聲將戴安娜退開,說道:“那...那好,就由你來教導這些人成為‘破魔者’,我相信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不管結局如何都不會變的更糟了。”
戴安娜帶着一臉哀怨的神色,又將手臂搭在了碧翠石的肩上。
她擺動着身體道:“修鍊成為‘破魔者’需要很多工具和藥材~在這裡可沒法完成~”
“那就帶他們回家裡去,你所需的藥材可以問夜風要,她知道我的那些東西都放在哪。”
“主人您好偏心啊....妾身就這麼不值得您相信嗎?”
戴安娜一雙美目泫然欲泣,看的克洛澤急忙抬手:“打住!這跟相不相信無關,在我承認你為‘家人’之前,還是保持現狀為好。”
“家...人?”
戴安娜默默重複着這個詞,臉上露出嚮往的神色。
片刻後,她咬着下唇笑道:“妾身會成為主人家人的,因為我們本來就是~那麼...就由妾身帶這幾人回去,可主人您的安全...”
克洛澤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身後的凱恩。
“有凱恩跟着我就行了,你做完你需要做的,可以直接到浮空城找我。”
克洛澤還是有些不放心這頭母龍。
“那麼...妾身就先告辭了,主人您保重~妾身會很快回來~”
戴安娜說著就站起身往那十人聚集的地方走去。
克洛澤正想問要不要多租幾輛馬車,卻發現這傢伙的身體忽然猛地增大!
一陣狂風襲來,吹得眾人全都睜不開眼睛!
克洛澤在心中大罵,你丫的這是原地現行了啊!?
果然,一聲嘹亮的龍吟直衝天際!就連天空中的雲彩也被這一聲給震到消散於無形。
化為巨龍的戴安娜張嘴一口就把那十人含在了嘴裡,看的克洛澤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只見她龍翼用力一震!那巨大的身軀便在瞬間升上半空!
而當戴安娜再次揮動雙翼的時候,她的身影已經是在幾百米開外了。
“尼瑪....臨走臨走還要給我留下個爛攤子...”
克洛澤抹了把汗看向周圍,發現所有人都是一個表情的看着天,完全處於石化狀態。
....
刀鋒峽谷,傍晚。
鬼佬拖着闌珊的步伐行走在刀鋒峽谷中。
克洛澤雖然放了他,但光頭暴走時擊中他的那下卻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肋骨斷裂,內出血,內臟受損。
如果他不能夠得到及時有效的治療,那麼他的下場將只會是死亡!
鬼佬身為一名常年行走在刀尖上的人物,深知“狡兔三窟”這個道理。
他在很久之前就在刀鋒峽谷的某處藏了一筆錢。
如果哪天遇到像現在一樣的情況,他就會取出這筆錢,然後遠渡重洋跑路到索羅海的另一邊。
他相信就算自己的幕後大BOSS勢力再大,也不可能伸手到聖白大陸去。
“該死....這傷不能再拖了...”
他在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後,單手扶在岩壁上劇烈喘息着。
休息了一會,在他感覺稍微舒服點之後,便再次向著記憶中的位置而去。
鬼佬從不畫圖,他覺得留下圖紙只會讓自己的秘密暴露。
他對自己的記憶非常有自信,而他也真的從沒出過錯。
可這次...他已經在記憶中的位置找了將近一個小時,卻仍舊沒有找到埋藏金幣的所在。
“該死!該死!...咳咳咳!呼呼呼....”
激動地情緒似乎讓他的傷患處傳來一陣疼痛。
他捂着嘴又是一陣咳嗽,卻在拿開手掌的時候發現自己咳出了一口鮮血。
鬼佬背靠岩壁坐在地上,雙手無力的攤在身體兩側。
“媽的...怎麼會沒有...我記得很清楚,就是這裡才對...”
他絕望的仰着頭,感受着體內的生命力正在一絲絲剝離自己的身體。
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
“死亡本身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來臨的時間。”
鬼佬此刻就在等待屬於他自己的死亡時間。
可忽然間,鬼佬背靠的這道崖壁上傳來一陣動靜。
似乎上面有什幺小動物跑過,連帶着一堆小石子“噼噼啪啪”自上掉落,一顆顆砸在鬼佬頭上。
“啪!”
“唔....”
鬼佬伸手捂着自己的腦袋,看到腳邊是一個砸到自己的小木箱。
此時小木箱因為從高空掉落已經摔開,裡面的東西也散落在外。
“恩?這是....”
鬼佬伸手將那裡面的事物拎起。
“吊墜?”
是的,那是一顆外形酷似果實的綠色吊墜,上面還用紅繩系著。
這吊墜毛乎乎綠油油,用手摸上去軟軟的,就像一團橡皮泥。
“這是什麼鬼東西?是哪個商隊丟下的吧?”
鬼佬隨手將那吊墜扔在一邊,他現在實在沒興趣去管什麼吊墜,即便那是價值連城的吊墜。
可他沒有注意到,那綠色的吊墜在接觸到他手中血液的時候,竟然迅速的將血吸進了體內!
綠色吊墜在吸食了鬼佬手心那些血液之後,開始變得奇怪起來。
它那軟乎乎的身體開始自行蠕動,一股股紅色裂縫出現在了綠色表皮外。
漸漸地,那吊墜的顏色已經變成了紅綠相間的奇怪顏色,而那原本毛乎乎的表皮也出現了道道裂紋。
“啪~”
一聲輕響傳來,綠色表皮突然裂成了兩半。
一個詭異奇怪的小東西從內力緩緩爬了出來!
那形狀...類似一隻只有在顯微鏡里才能看到的細菌或是病毒。
它蠕動着小小的身體,一寸寸向鬼佬靠近過去。
“咕嚕...咕嚕....”
那小傢伙努力的爬到鬼佬的腳面上,發出一陣黏糊糊的聲音。
鬼佬此刻的雙眼已經慢慢沒有了聚焦,他下意識的聽到聲響,垂下眼睛看向自己腳面。
“這是什麼?”
這是鬼佬腦中閃過的最後一個想法,在那之後,那團黏糊糊的小玩意竟是突然躍起,直接鑽進了鬼佬的嘴巴里!
“唔!?...嗚嗚嗚....呃....”
鬼佬的眼睛上翻,雙手掐住自己的脖子劇烈掙扎着!
他的身體在原地翻滾,雙腿不停蹬踏,雖然這些動作根本毫無意義....
片刻後,他終於平靜下來...一動不動...
“恩!?呼呼呼呼....”
可突然間在某一刻,鬼佬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
他劇烈的喘息着,一雙驚恐的眼睛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
“我...我沒死?”
他驚訝地發現,自己不但沒死,體內的傷似乎也已經痊癒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鬼佬看着自己的雙手,卻臉色一變猛地向後退去!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雙手和雙臂上,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從皮膚下鑽出許多細小的觸手!
“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鬼佬被嚇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他試圖拔掉那些觸手,卻發現那些東西就像是自己身體的一部分,根本就拔不下來。
如果他用力過猛還會感到鑽心的疼痛。
“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
慌亂中,鬼佬腳下一絆,身子一仰便向後倒去。
情急之下,他伸手想要抓住身邊的一塊岩石。
但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他手臂上那些細小的觸手突然變長變粗,然後像手臂一樣盤在了身邊的岩石上,使得他的身體就那麼定在空中。
鬼佬直起身,手臂微微用力,卻發現被觸手盤着的岩石塊被猛地擠成了石頭粉末!
“!?”
他獃獃的望着自己的雙手,忽然間他想起自己剛才臨近死亡時看到的那個小玩意兒。
“難道是那個小東西?”
鬼佬漸漸冷靜下來,他思索着自己的處境和變化,嘴角慢慢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