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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群島中的君王島氣候很炎熱,原住民們通常會穿着的非常清涼。

但剛剛從一處臨海木屋中走出的身影卻將自己打扮的如同一位光輝之地古老貴族家庭出身的淑女,不論是那精緻的小牛皮靴,還是帶褶皺的燈籠袖長裙,都顯得非常考究,且厚重。

然而項哲卻清楚地知曉,這位名為維拉妮的小公主平時可不是這幅“惺惺作態”的模樣。

“青蔥歲月的少年少女們總是會有各種令人智熄的騷操作。”

靠坐在木屋不遠處一顆高挑的棕櫚樹後,項哲默默感嘆了一聲,順便在手頭筆記上寫下了一句話。

[第三位觀察目標的精生活狀況並未出現異常,初步判斷君王島勢力尚沒有捲入覬覦光輝之地的行列當中]

頭頂散發著濃郁光芒的太陽籠罩在這行字上面,讓本該黝黑的墨水莫名有些反光,項哲想了想後,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

[並不排除此事屬於機密,非核心人員一無所知的可能]

這句話寫完,他側頭又掃了眼遠處那座臨海木屋,發現周遭已然沒有了某個穿長裙的嬌小身影。

他因此拍拍屁股站起身來,踏步走向了沙灘盡頭的樹林子。

身為遊戲公司的戰略分析部成員,他的工作是為公司發展制定相應的計劃與策略。

不過因為之前提出的“摸晨星過河”或者說,站在晨星製造的風口上讓己方成功之計暫時沒什麼頭緒,他就跑來了這處島嶼上,和情報部門的幾位同事一起共起了事,算是散散心。

情報部同事們在這裡的工作內容很簡單,觀察本地重要原住民的動向與人際關係,然後匯總信息提交給相應的上司。

跑來兼職的項哲自然也在這個框架當中。

君王島冉斯登女王最小的女兒維拉妮就是他最近兩天觀察的目標,這位小公主很有趣,平時在島上沒少打架鬥毆,一到了與某位年輕神父有關的場合裡面,卻又立馬裝作一幅嬌弱淑女的模樣。

比如在島上的一些香料集散地點,又比如在剛剛海邊那棟有着某位海族部落首領“居住”的小木屋附近。

為什麼要這樣?

出於愛慕?

她難道認為自身的行為會被遠在大海對面的某人看在眼裡?

項哲始終無法理解這種行為。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他的工作是收集信息,而不是捋順某位少女的腦迴路。

“為了躲避戰爭跑來依附君王島的海族部落有三個。”

腦海中胡思亂想之餘,他已然走到了林中一處粘滿了翠綠色苔蘚的岩石洞窟前,一位梳着臟辮髮型的“黑人”青年見到他後抬頭說了一句。

這位青年此刻正蹲在洞口處,用纏布的長匕首處理着一頭棕色的山獅屍體,那因匕首切割毛皮而傳出的陣陣沉悶切肉聲混雜在他冷淡的話語當中,彷彿讓周遭存在的血腥味都變得更加濃郁了。

“除了珊瑚虫部落之外,其他部落全都需要為冉斯登女王做事才能免遭驅逐。”

當事人訴說調查結果時已然將完整的山獅皮給剝了下來,那略帶泛青黏膜的血淋淋物件讓項哲這位現代人看了感覺十分不適,尤其是青年在剝完皮後還站起身拎着皮抖了抖上面掛着的血水……

“不過雖然因為那位神父的原因受到了優待,但珊瑚虫部落內的生計問題仍舊需要它們自己解決。”

“所以這就是那些章魚人跑去妓院里當牛郎的原因?”項哲捂着鼻子詢問,腳步下意識地遠離了對方好幾米。

“作為一個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你的心理素質可真差,項哲。”對方瞥了他一眼,順便將剛剛剝下來的皮扔到地面上那具顯露出暗紅色肌肉紋理的野獸屍體上。

“簡單的血腥味都受不了,等到了需要你去殺人的那天,你根本無法勝任。”

“我是技術員,不是劊子手。”項哲替自己辯解。

“有時候他們是一類人。”黑人青年不置可否地說了一句,隨後轉身就走。

“你幹什麼去?”項哲見此很詫異。

對方雖然情商低不會說話,進入公司之前似乎還屬於那種正常人絕對不想見到的存在。但脾氣卻並不差,不可能就這麼突然沒耐性了吧?

“去找點香料,炖了它。”

“炖獅子?你確定?”

“我早就想嘗嘗這東西的味了。”

說這句話的時候,當事人已然深入了這片熱帶林子,項哲因此不好再說什麼。

於是他轉身走到距離那具山獅屍體比較遠的一處臨樹石頭旁,清理了一下石頭表面黏糊糊的地衣與苔蘚後,一屁股靠坐在了那裡。

再然後,他心思一動,直接退出了“遊戲世界”。

凌亂的鍵盤敲擊聲隨之代替了熱帶森林中的未知鳥鳴,炎熱而又潮濕的氣候轉而變成了清爽且乾燥。

將腦袋上扣着的“摩托車頭盔”摘下來後,項哲眼前所見,已然是一片充滿簡潔現代氣息的辦公區域。

“今天有什麼新收穫嗎,項哥?”

剛剛脫離遊戲設備,還沒等項哲深吸一口氣,旁邊位置處就傳來了一句閑聊似的詢問。

“總體來說沒什麼重要情報。”

項哲如此回答,順便忍不住撇了眼對方此刻的電腦桌面。

隔壁是一個啤酒肚很大的小胖子,其電腦桌面則是一種視頻壁紙,視頻中一位穿着獸皮靴與亞麻束胸的嬌小女戰士正騎在一頭熊身上掄起拳頭不斷錘打。

因為距離很近,他還能聽到那裡面傳出的如同發泄似的嘶啞怒吼,以及被錘的黑熊陣陣嗚咽慘叫。

雖然裝扮奇特,長相卻很眼熟——那正是他的觀測目標,君王島的維拉妮公主。

“你有沒有拍到公主大人最新的發飆視頻啊?”小胖子在一旁搓了搓手,滿臉期待。

“正常人誰會沒事就打架?”項哲無奈地說:“而且人家直覺厲害的很,我上次不過多靠近了幾步就直接就被一飛斧給劈死了。”

“好羨慕……”

“……”

又是一個腦迴路清奇的。

項哲忍不住捂了捂額頭,懶得搭理對方了,目光隨之轉回自己的電腦上。

相對來說,他的電腦壁紙非常簡潔,只是一輛紅色的法拉利,雖說其頗具線條美感,但還不至於有什麼格外吸引力可言、

項哲的注意力也完全沒放在這些瑣碎部分上,而是熟門熟路地打開了公司內部通訊系統,並看了眼一條最新的公告。

[宿舍區將於今晚十點進行擴建,同時會有一批五百人規模的新員工就位,請相關人員晚四點前抵達後勤部開會,遲到者按公司制度進行處罰。]

“五百人?”他很敏銳地見到了其中一個數字,並為此暗暗咋舌。

“競爭越來越激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