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面對好感度瘋狂降低的雪之下雪乃，土間總悟終於是鬆了口氣：“雪之下，你是不是覺得我沒有資格將其他人看成螞蟻？我原以為以優秀者自居的你能夠理解我說的話呢……”

“……”聞言，雪之下雪乃再次一噎，好在她大約也是被噎習慣了，沒辦法，誰讓某人總能“曲解”她的話語，甚至於，有時候都不用“曲解”——就能用她說過的話來把她堵住，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也變得越發能狡……能言善辯了：

“這跟優秀有什麼關係？”好吧，吐槽歸吐槽，但雪之下雪乃從來不否認自己的優秀。

“所以……”然而，她話音剛落，土間總悟就道：“你的優秀也只是嘴巴上說說而已。”

“哈？”這就讓雪之下雪乃不服了：“你……”

“事實上……”可她剛準備開口說點什麼，土間總悟就道：“從你說出越是優秀的人往往活得越辛苦這句話時，就已經說明你還不夠優秀了。”

“……”雪之下雪乃默然了半晌後，卻是道：“我只是不願意……”

“其實……”土間總悟打斷道：“你應該很清楚這種話只是在安慰自己吧？”

“……”

“其實……”這次沒等雪之下雪乃開口，土間總悟就已然繼續道：“會被排擠跟孤立等等，就已經說明你的優秀程度只有那麼一點了。”

“我說了，我只是……”

“真正優秀的人難道不應該是那些指引着方向，並推動着人們前進的領導者嗎？既然要為人們指引方向，那他又怎麼會被孤立或者排擠呢？”

“……”雪之下雪乃啞然了：“所以，你覺得葉山那樣的傢伙更加優秀嗎？”

對此，土間總悟卻是差點失笑道：“怎麼可能？葉山還差得遠……”

“什麼意思？”

“雪之下，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的下一句是什麼？”

“聖人不仁……”

“沒錯……”土間總悟打斷道：“優秀者在率領人們前行時，要做到一視同仁，所以，聖人以百姓為之芻狗，葉山能做到對誰都是一視同仁嗎？然而，我卻能將眾人都視作螞蟻……”

“何則你是在說你自己啊？”聽到這，雪之下雪乃再次感覺眼角有了抽搐的衝動、

“雪之下……”對此，土間總悟並沒有否認，而是道：“你說我明明有更好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卻偏偏要選擇最糟糕的一種對吧？就比如說今天的中村薊，我明明可以跟他食戟，讓他心服口服對吧？可你想過沒有……”

“什麼？”

“如果今天來遠月搗亂的不是中村薊，而是其他人……”土間總悟輕笑道：“那遠月會不會給對方食戟的機會？如果會，那我每天都找一個人來鬧事，遠月還辦不辦了？如果不會，那我為什麼非得要用食戟來讓對方心服口服呢？”

“……”說得好有道理，雪之下雪乃竟無言以對，等等：“你剛剛說你明明可以用食戟來讓對方心服口服，也就是說，你一開始就準備站在遠月這一邊吧？”

“有什麼問題嗎？”

“所以，你真的是在幫忙？”

“當然……”土間總悟則是道：“再怎麼說我們土間家也有遠月的股份，遠月要是動亂了，那我們土間家也會……”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雪之下雪乃就道：“真的是因為這樣嗎？”

“不然呢？”

“那山內同學呢？”

“誒？”土間總悟一怔：“這裡面有山內什麼事嗎？”

“我是說……”雪之下雪乃卻是道：“如果幫助遠月是因為土間家的利益，那你幫助山內同學又是為什麼呢？”

“喂，喂……”面對就差在臉上寫出我很好奇這幾個字的二小姐，土間總悟再次感覺心中一緊：“你這話題轉移得也太僵硬了吧？山內……”

“那鶴見留美呢？”

“什麼？”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林間合宿到底做了些什麼……”雪之下雪乃再次道：“但那個孩子應該是感謝你的吧？”

“我覺得她應該怕我才對……”

沒等土間總悟把話說完，雪之下雪乃就一臉詫異道：“原來你也知道啊？”

“……”

“老實說……”這次換雪之下雪乃不給某人說話的機會了：“你不覺得自己在林間合宿時的做法過分了嗎？雖說我到現在都不清楚你究竟對那些孩子都做了些什麼，但那樣的氛圍……”

“哈？”聽到這，土間總悟忍不住道：“原來雪之下你也懂什麼叫氛圍啊？”

“廢話……”話音剛落，雪之下雪乃就翻着白眼道：“我說了，我只是不願意跟那些人……算了，反正我說什麼你都有說的，不過，為了一個人就把一個整體的氛圍破壞得那麼徹底，也就只有你了。”

“這算是污衊嗎？什麼叫就只有我……”

“如果你非得這說的話，那姑且就當是吧……”雪之下雪乃則是道：“不過。那個孩子被孤立確實是事實，你幫助了她也是事實……”

“喂，喂，話題越扯越遠了啊！”

“並沒有……”土間總悟話音剛落，雪之下雪乃就搖了搖頭道：“因為你剛剛說你把其他人都視為螞蟻，所以我才會回想起林間合宿……”

“誒？”

“因為那個叫鶴見留美的孩子是被整個群體孤立……”雪之下雪乃再次道：“所以你才將整個群體都拆散開來了呢！不過……”

“什麼？”

“你覺得那是最優解嗎？”雪之下雪乃冷聲道：“雖然就某種情況而言，你確實是幫到了那個孩子，但對鶴見留美而言，你只不過是把大家變得跟她一樣而已，她本身的處境並沒有得到改善。”

聽到這，土間總悟不服了：“哈？那你知道鶴見留美為什麼會被孤立嗎？”

然而，話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剛剛可是一個降低好感度的機會，如果他這麼說的話：“既然他們都是些螞蟻……”

“那個孩子為什麼會被孤立啊？”也就在土間總悟懊惱不已時，沉吟了半晌的雪之下雪乃竟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原來如此，原來你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改變那孩子的處境？”

“誒？”對方到底明白了什麼？他是該附和呢？還是該表示“沒錯，人類哪有功夫去處理螞蟻之間的關係？”

“因為那孩子說過……”雪之下雪乃則是道：“她之所以被孤立是因為一個遊戲，大家商量出來一個被孤立的對象，並對那個人進行排擠，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她那裡後，大家就像是忘掉了那只是一個遊戲，因為，她真的被孤立，乃至於排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