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對……”

“不對？”土間總悟打斷道：“雪之下，你是不是認為我在誇大其詞，危言聳聽……”

“難道不是嗎？”二小姐咬牙，她只不過是給別人的表白提個意見而已，怎麼就變成欺騙他人了？

“嘖嘖……”對此，土間總悟則是道：“你覺得對於女孩子而言，表白，或者被人表白算不算一件重要的事？”

“……”聞言，雪之下雪乃先是一怔，半晌後，她卻是別過臉道：“這種事我怎麼可能知道……”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土間總悟就忍不住笑道：“原來如此，那麼可愛的你果然是藍……咳咳，難怪那麼平……”雪之下雪乃：呵，呵呵，這混蛋是想說她是個藍孩子吧，絕對是這樣沒錯吧？

“你那麼懂……”好在二小姐也習慣了，甚至她都會反擊了：“所以你其實是女……”孩子吧？

“誒？”當然，土間總悟並不會被影響道，畢竟，他見過的大風大浪太多了：“難道我女性之友的身份被你發現了嗎？順帶一提，我剛剛說的是雪之下你不懂人心，你不會誤以為我在說你是藍孩子吧？”雪之下雪乃：“……”這混蛋是把她當傻子糊弄嗎？

而且，她怎麼就不懂人心了？

“不過這也沒辦法……”二小姐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太久，土間總悟便解釋道：“畢竟俗話說得好，月凶不聚，何以聚人心？”

“你夠了！”終於，雪之下雪乃又一次蚌埠住了：“難道你真的膚淺到……”

“膚淺嗎？”土間總悟則是道：“雪之下，如果你真心覺得我剛剛說的話很是膚淺，那你幹嘛要如此生氣呢？”

“……”雪之下雪乃一噎：“我，我才沒有……”

“再說了……”然而，二小姐才剛開口呢，土間總悟便打斷道：“我講的本來就是事實，雪之下你本來就不懂人心……”

“就因為我平？”

“當然不是……”看着下意識反駁出來的雪之下雪乃，土間總悟詫異的同時卻也愉悅了起來：“我說你不懂人心是因為女孩子通常會說，表白或者被表白都是她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所以……”聽到這，雪之下雪乃又忍不住了：“你還是想說我不是女孩子對吧？”

“並非如此……”

“嗯？”

“雪之下，我想說的是，雖然女孩子通常都會說表白，或者被表白都是她們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但實際上，真在意這種事的女孩子其實並不多……”

“那你這不是自相矛盾了嗎？”

“自相矛盾？”土間總悟卻是道：“雪之下，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特意提到這件事嗎？”

“嗯？”

“因為對於女孩子而言，重不重要只是一個借口而已，如果真的有人來向你諮詢怎麼跟女孩子表白，並且在你的幫助下，他還表白成功了，然而，戀愛往往伴隨着失戀，如果他們兩分手時，女孩子用你連表白都是在別人的建議才表白的為借口……雪之下，如果發生這種情況，你覺得那個受到你幫助才表白成功的男孩子是會感謝你，還是會痛恨你？”

“……”雪之下雪乃再一次默然了，不過，半晌後，她便冷聲道：“那又如何，我幫助別人又不是為了得到他人的感謝……”

“哦？”土間總悟卻是道：“那如果向你尋求幫助的男生確實是一名渣男呢？因為在你的幫助下，他才成功了，可惜，他並不珍惜這段感情，那因此而受傷的女孩子會不會恨上你？畢竟，若是沒有你精心策劃的表白，她可不一定會接受對方啊。”

“……”

“如果你說幫助別人不是為了得到他人的感謝，那因為幫助別人而傷害到他人呢？”

“麻袋麻袋……”這也就是雪之下雪乃了，換成一般人，恐怕早就被土間總悟忽悠瘸了：“為什麼你總是把事情往最壞的方面想，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那幫助他人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哦？那又是什麼給了你幫助他人就是正確的錯覺？對羊的幫助難道就不是對狼的殘忍嗎？”

“……”雪之下雪乃竟沒辦法反駁，半晌後，她才幽幽道：“難道我所做的一切都錯了嗎？”

“首先……”看着大約快要被忽悠瘸了的二小姐，土間總悟又道：“我們得定義什麼是正確，什麼是錯誤，雪之下，在你看來，什麼是你絕對不會犯下的錯誤行為？”

“……”聽到這，雪之下雪乃下意識看了某人一眼道：“鹹魚……”土間總悟：“……”即便都快被忽悠瘸了也要跟他杠上是吧？

“你覺得鹹魚是一種錯誤，那請問，這錯誤又是由誰來定義的呢？鹹魚吃你家大米了嗎？鹹魚妨礙，或者傷害到他人了嗎？鹹魚危害到了世界嗎？”

“……”雪之下雪乃再次一噎後，方才道：“雖然鹹魚並沒有妨礙或者傷害到他人，但是……”

“沒有但是……”土間總悟又一次打斷道：“雪之下，你覺得人類文明能夠發展到今天這麼繁華，便捷的程度是因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努力……”雪之下雪乃下意識道：“總不能是因為鹹魚吧？”

“賓果！”然而，土間總悟卻是道：“人類文明之所以能發展得像今天這麼繁華，便捷，就是因為有各種各樣的鹹魚存在，因為不想爬樓，所以人們發明了電梯，因為懶得找人，所以人們發明了電話，因為走路太累，所以人們創造了汽車……”

“胡，胡說八道！”雖說雪之下雪乃快要被忽悠瘸了，但僅存的理智還是讓她忍不住反駁道。

“這是事實……”所以，土間總悟還在忽悠：“雪之下，你覺得一個努力又認真的人會想到去發明電梯來代替爬樓嗎？對於努力的傢伙而言，爬樓本身就是一種鍛煉，只有鹹魚才會想方設法去偷懶，從而想到利用可上下移動的空間來代替爬樓……”

“謊，荒謬……”雪之下雪乃又沒忍住：“鹹魚怎麼可能……”

“偏見……”土間總悟再一次道：“看吧，這就是吃果果的偏見，如果你接受不了鹹魚改變世界的事實，那我換個問題好了，雪之下，你覺得殺人是正確還是錯誤的？”

“當然是錯……”二小姐下意識道，只是話才說到一半，她竟是頓了頓，半晌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的她卻是道：“那要分什麼情況……”

“哦？那我這麼問好了，如果在你前面有一個正準備行兇的殺人犯，而你手中又正好有阻止他的工具，只不過，你阻止對方就意味着要殺死對方，你會去阻止嗎？”

“……”雪之下雪乃又又又一次沉默了，半晌後：“我不知道，或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