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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沒打起來!”

“就是,遲顏那身板,估計最多只能挨殷破天一拳。”

“遲顏那麼帥,真不知道相思怎麼捨得?”嫉妒的目光掃向相思,相思心中煩亂,以手扶額,擋去了大部分的目光。她知道,此時她若攔着七哥,七哥一定會寫信給父皇,一個弄不好,父皇親自過來抓她回去,她哭都沒地方哭去。若不攔着他們吧,打傷了誰她都心疼。

“遲顏好可憐!”

“細皮嫩肉的,怎麼是粗漢子的對手。”

這些人是遲顏的顏粉兒,他勾勾小指頭都會為他上刀山下火海。

也就祝紅玉那個奇葩最敢說,“切,說他是男人他長的太妖冶,說他是女人,他又沒那個功能,難得你們肯捧着他。”

這下火星撞地球,熱鬧了。

“祝紅玉,你就是嫉妒人家長的比你美!”

“就是……”

當事者遲顏坐回了座位,完全不理這茬。愛怎麼說怎麼說,他就妖孽了,他就貌美如花了怎麼著吧?有本事你們也長這樣?由着他的顏粉兒和祝紅玉對嗆,還頗有興緻的看起了戲。

就在這時,秋子墨輕而緩的步子走進了教室,巨鹿咳嗽了一聲,完全是在通風報信。可人家祝紅玉祝大小姐完全不解其意,懟的那是毫不手軟,“嗯,他哪裡美了?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

話閉,一陣鬨笑響徹整個教室,接着是好事者的起鬨聲:“遲顏,聽見沒有,人家小姑娘可是在說你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呢!”

這話怎麼聽着怎麼有點葷段子的意味。

“要不,咱們拉出去試一試,比劍還是比術法?”王一平有些呆,話剛出口,又是一陣鬨笑聲。

不少人都看見了秋子墨,頓時後脊一寒,束手束腳的乖乖坐好,生怕秋子墨再多看自己一眼。

“別說了……”你拉他一下。

“幹嘛!”手被拍開,頓時一臉無語。

“師尊來了!”他拉她一下,整間教室很快安靜了下來。整理衣衫的,恢復坐姿的……

秋子墨瞅着他們慌亂的小模樣,覺得年輕真好啊!他看着也就三十歲左右的模樣,可心已滄桑的如同百歲老人了。

師尊不開口,弟子們一個個的如坐針氈。

下課的鐘聲響了起來,秋子墨總算是開了口,“你們的畫符之術學的都差不多了,從明日開始,我們到外面練習術法。”

“是!”弟子們興奮異常,紙上談兵這麼長時間,可算是要拉出去練練了。

目送着秋子墨離開,一個個的精神奕奕,“喂,你的術法學的怎麼樣?”

學的好的都已經出了教室,學的不好的一張臉立刻由晴轉陰,陸風為代表,“完了,今天夜裡不用睡了!”

“你還沒練過?”王一平撞了一下對方肩膀,滿臉的我服了你的表情。

“是……沒練完!”陸豐飛了他一個白眼兒,強詞奪理道。

“加我一個!”江南晃悠着摟住了他們的肩膀,“大不了墊底兒嘛,笑一個!”

笑一個?

陸豐和王一平想哭一個給他看。

這一天,許多人過的恍恍惚惚。原因無他,學的好的,盼望着術法課的實踐;學的不好的,得忙着臨時抱佛腳。

夜色深沉,無星無月,到處一片漆黑,照明的只有各個殿宇間高高掛起的燈籠。

白天的約定,殷破天和遲顏如約而至,後面還跟了一條大尾巴——冥神風青雲。

“七皇子真是有信之人!”遲顏一身紅衣似火,背着身等在那裡,頎長的身影在燈光的照耀下更顯迤邐,“你就不怕本郡王一狠心,將你殺死在這裡?要知道如今這裡可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做什麼都不會有人知道。”他轉過了身,似笑非笑的望着殷破天,明顯攻心為上。

殷破天自幼受雍皇和冰心兩人教導,不是溫室里一無所知的花朵,對遲顏的攻心戰一點兒沒放在心上。

他轉身看了看周圍,很有信心道:“你可以試一試,這裡可是蓬萊,不是你北國的地盤。”

目光坦然、毫無懼意。

遲顏見計劃落空,嘆了口氣,抱臂慵懶道:“我說未來大舅子!”

“打住!”殷破天抬手止住了遲顏的話,伸出手指明晃晃給他分析道:“其一,相思還沒認定你的身份,你叫“大舅子”有點兒早。”

遲顏無語,繼續聽着他的長篇大論。

“其二,我排行第七。”

“其三,你這浪蕩子到處放電留情,不適合我們相思。識相的就給我離她遠點兒,別連累的將來兩國兵戎相見。”

暗處觀察着這裡的風青雲不禁為殷破天鼓掌啊,唇角微勾,眼裡滿是得意,“沒想到,這小子關鍵時刻還有點兒用!”

“其四,我不喜歡繡花枕頭做妹夫!”這句話當真是刺激到了遲顏,他臉拉的老長,滿眼都是怒氣,“誰告訴七殿下,本郡王是繡花枕頭的?”

說的再多,都不如手底下見真章。遲顏氣怒交加,直接動手,速度那叫一個快,拳頭轉眼就襲向了殷破天的胸口。殷破天眼睛驀地一縮,身體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姿勢從遲顏的拳頭下滑出去老遠,還沒直起身對方已經飛身一躍,一腳踹向了他的面門,殷破天腳下生根,身體如圓規一般轉動,又躲過了這一擊。

“冰玉宮的武功!”遲顏咬牙,拳頭又至。

“有眼光!”殷破天握住了那隻攻來的手臂,可遲顏的另一隻拳頭還是打上了殷破天的顴骨,疼的殷破天一陣倒吸氣,“看相思的母妃用過這一招。”

“砰”的一聲,殷破天報了一拳之仇,一腳踹飛了遲顏,紅色的身影在空中一陣翻飛,後退了幾步才險險站穩。

“妖孽,你服不服?”殷破天氣喘吁吁問遲顏。

“不服!”遲顏一副氣死人不償命的表情,“殷破天,我追定相思了。我就是要娶她,你能奈我何?”

厚臉皮的代價當然是慘烈的,殷破天發了狠,拳拳到肉,腳腳狠辣。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遲顏嘴角挨了一拳,鼻樑上也挨了一拳,殷破天嘴角挨了一拳,身上被踹了兩腳。

最後兩人相互鉗制着,誰也奈何不了誰,就那麼大眼瞪小眼的互不退讓着。

“你給我聽着,我家皇妹從小到大被我父皇寵着,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了。你不是他心中女婿的人選。”

“那本郡王到底是家世不行,還是長相不行?配不上相思公主?”

殷破天給了遲顏一個幾乎吐血的答案,“你人品不行!”

暗處的風青雲看戲看的笑得直抽筋兒啊,殷破天這小子簡直太可愛了!

“勾三搭四,迷惑眾生,將來我們相思若嫁了你,還不被你後院的那些女人撕吧了!”

遲顏咬唇,半晌才氣道:“你怎麼知道你皇妹鬥不過她們?說不定她喜歡有人陪她唱戲呢?”

“我家皇妹不受這種委屈,你死了這條心吧!”

“若是我把後院的女人都送走,以後只她一個呢?”

殷破天看了看對方的這張臉,撇撇嘴,滿臉的不相信,“你本身就是個禍水,到哪裡禍害到哪裡?你愛禍害誰禍害誰去,離我皇妹遠點就行。”

他先鬆了手,接着遲顏也鬆了手。

目送着殷破天的背影,遲顏無奈的揉着胸口,疼的齜牙咧嘴,嘴上還不忘氣氣殷破天,嗓門比平日大兩倍,“殷破天,我追定相思了!”

前方的殷破天一個趔趄,滿頭黑線,他覺得剛才出手太輕了,應該把這臭小子打的半月下不了床,他就沒膽兒追皇妹了。真是失策!

風青雲原地消失不見,再出現時已經到了自己卧房,拖鞋上床,閉目養神。

這邊,殷破天和遲顏一前一後的剛回來,就遇到了吃完晚膳出來消食的秋子墨,周圍還有好多同樣在消食的弟子,見他們形容狼狽,滿臉是傷,一個個的都不遠不近的看着這邊。

“我說白天怎麼沒動手,原來這是憋大招呢!”

“可憐……那張絕世的容顏被打成這樣。”

“就是,心疼死我了!”

“你們怎麼不說,殷破天臉上也有傷,女人啊,就是膚淺。”

“你才膚淺,你全家都膚淺。”

擔心師尊毒發的忘川隨時陪着,剛好也撞見了這倆人,聽到了他們的爭吵議論。他嚴厲的目光往那些看熱鬧的弟子身上一掃,一個個的都閉了嘴。

“師尊!”避無可避,殷破天躬身拱手一禮,心中那個忐忑不安吶。

遲顏心中嗚呼哀哉,“完了,出師不利!”大大方方的走過去,垂頭躬身拱手一禮。

秋子墨雖然不能擅動靈力,可眼睛不瞎,兩人臉上那麼大的淤青擺在那裡呢。“打架了?”

兩人心虛的靜默不語。

“看來是課業太輕鬆了!”秋子墨道。

“知道了師尊。”忘川躬身拱手一禮,他有的是辦法治這些人。

兩人嘴角一陣抽搐,完了,完了,這下所有人都得跟着他們倒霉了。

忘川瞅着這二人那色彩斑斕的臉,一時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秋子墨回頭瞪了他一眼,忘川擔心收不住幸災樂禍的笑,轉過了身去,師尊看不見,我不發出笑聲,隨便樂。

“在這裡扎一個時辰馬步!”這是秋子墨給他們的處罰,也是給所有弟子的警告。

“是!”兩個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綠,一個比一個精彩絕倫。剛打了一架,全身的骨頭都是疼的,師尊真狠吶,這時候讓他們扎馬步。

眼瞅着他們在這裡動作開了,秋子墨轉身回了自己寢殿。

“相思……出事了……”藍榮小跑着到了相思房門前,敲了兩下門,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