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管家欲言又止，“老爺子，我看梟梟小姐倒是真心關心老爺子的身體，那擔憂不是裝出來的。”

“那又如何？”老爺子冷笑道，“你知道我的手段，如若雲兒的事情，真的是鳳程所為，鳳梟梟身為他的女兒，我也不會原諒。”

是人都有私心，就算鳳梟梟沒有任何錯，但凡鳳雲的事情和鳳程牽扯上一點關係，他都絕不會原諒他們父女。

哪怕，當年的鳳梟梟還沒有出生。

當年他就算有了雲兒，也從未苛待過鳳程，兩人的待遇更沒有任何區別，這些年，他也把他視如己出。

可是……

老爺子緩緩閉上了眼，他的身子有些顫抖，若非是剛才那茶水讓他的精神依舊清醒，怕是他早就無法強撐在此。

“查詢的如何了？”

老管家低下了頭：“暫時還沒有眉目。”

“希望一切都是我多想了，和鳳程沒有關係，不然……”老爺子緊緊的握着茶杯，手一用力，茶杯就捏成了粉碎。

滾燙的茶水濺在了他的掌心，他卻毫無知覺。

“不然，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老管家看着老爺子的模樣，嘆息了一聲，唇邊帶着哭笑。

這些年，老爺子對鳳程少爺一直不錯，對梟梟小姐也很疼愛，如若此事真的和鳳程少爺牽扯上關係，老爺子肯定會承受不住這種打擊。

“老爺子，為何您斷定是鳳程少爺所為？因為雲少爺若是不在了，會對他有利？”

“除非鳳家沒有內奸，如若有內奸，誰能對鳳家的行動了如指掌？誰又能掌控的了如此多的事情？其他那群廢物能做到嗎？”

懷疑，就如同種子，在心裡生根發芽之後，便很難拔出。

除非，證明他的懷疑是錯的。

“最重要的，雲兒對其他人不存在威脅，若說其他人收了鳳家敵對勢力的好處對他動手，也不可能，這些年，那些勢力都在鳳家的監視之下，任何風吹草動，我都了如指掌。”

“但是……”老爺子的嘴角噙着苦笑，“我還是希望，我的直覺是錯的，我失去了一個兒子，不想再失去一個義子。”

老管家沉默不語，他也希望，這件事與鳳程少爺無關。

“你先下去，”老爺子淡淡的一笑，“這段時間無論誰來找我，一概不見，你就對外說我已經病入膏肓，就快不行了。”

老管家微微一怔，低下了頭：“是，家主。”

……

鳳梟梟離開之後，還是有些不放心，她拉住了身旁的一個丫鬟，緊蹙着眉頭吩咐道。

“你去爺爺的院子內獃著，爺爺若有任何事都喊我。”

“是，小姐。”

丫鬟畢恭畢敬的應道。

在應完這一聲之後，她便轉身離開了。

鳳梟梟輕皺着眉頭，轉身看向丫鬟離開的方向，微微有些沉思。

就在這時，一聲中氣十足的聲音從旁傳來，讓鳳梟梟將目光收了回來。

“梟梟，你去看過老爺子了？”

鳳程單手負背，站在鳳梟梟的面前，他的唇角含着若影若無的笑容，目光中帶着讓人無法看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