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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鬼來襲,莫說是我們,就算一支修行者的軍隊也得跪,可為今之計,我們也只能硬着頭皮參戰了。

柳老解下了剩餘的包裹,將狗血糯米等物紛紛灑出,左手拎着銅錢小短劍,掐訣念念有詞。

周坤則不知道從哪兒取出一面古樸的銅鏡,鏡面上有着符文勾勒,當空籠罩,凡是被鏡面罩住的鬼物,都會被那鏡面中的符紋定住,難以靠近。

我和風黎既不會掐訣,也不懂道家人的咒語,所以對敵的方式就粗暴得多了,他直接將風衣展開,身體變成一片虛影,在群鬼狂潮中左右穿插。

至於我,則將雙手同時高舉起來,驅動噬神蠱的氣息,左手陰寒,右手灼熱,對準了撲來的重重鬼影而抓去。

別說,噬神蠱這小東西具備一點深淵氣息,危急關頭倒也給力得很,這重重鬼影靠近我,還沒來得及施展撲咬,便被我手中的氣息強行震開,化作一團又一團的濃灰煙柱。

這些灰霧中瀰漫著森冷的陰柔氣息,皆是鬼物戾氣所化,雖然無法對人體造成物理性傷害,然而其中蘊含的邪寒之氣,卻能夠掠奪人體內的陽氣,導致人在不知不覺行動緩慢,受到那怨念的驅使。

我不斷揮動雙手,將湧來的鬼潮打散,他們無法近身,但卻可以引爆自身的陰厲氣場,通過那種邪寒的霧氣來影響到我。

我無意中吸入了不少,頓覺四肢發麻,有些吃不上勁,好在此時,一直被我懸掛在胸口處的引妖牌中,卻忽然生出一抹涌動的綠芒,將諸多陰厲邪氣引導進入其中,替我分擔了不少壓力。

隨後,我聽見了一聲滿足的低呼,“臭男人,你總算沒有忘記約定,帶小娘到這種極陰地進補了。”

這聲音對我而言,簡直猶如天籟,急忙低呼道,“你醒了?”

“吸了這麼多陰氣進補,姑奶奶總算恢復了一點體力,咦,你為什麼這麼狼狽,這裡的陰氣好足啊,到底是什麼地方?”

這小姑奶奶剛剛蘇醒,還不了解我的處境,不斷地咋舌驚嘆,我則擺出一股苦瓜臉,說你想別問了,這次讓你吸個飽,想吸收多少都有,趕緊幫我將這些鬼物弄走吧!

聽了我的話,這小妮子反倒哼了一聲,說哦,我說呢,你怎麼會乖乖兌現承諾,帶我到這種地方進補?感情是誤闖了極陰地,將這裡的冤魂全都放出來了啊!呵呵,自作自受,本姑奶奶才懶得管你……

我大驚,趕緊說你別不管啊,我掛球了對你有什麼好處,到時候誰給你煉製九轉紫金丹啊!她這才哼哼了兩聲,說算了,小娘再幫你一次吧!

說著話,我胸前的引妖牌忽然高頻率地抖動,隨即射出一道青蒙蒙的影子,那小妮子竟然直接脫離了引妖牌的束縛,前行出現到我身邊來,將雙手齊揮,在空中一陣虛抓,握住了無數腌臢的鬼氣,手中輕輕揉把了幾下,將那陰寒氣息徹底地攝入身體。

這些陰氣,在旁人眼中是至毒的毒藥,可對於這小妮子而言,卻是大補的原材料,她吸得歡暢,嘴裡忍不住發出銀鈴般的淺笑,咂咂嘴,說好美味啊,來吧,來多少,姑奶奶都能吸走。

我直接看傻了眼,對着小妮子說,“你怎麼出來了,陳玄一不是說你正在歷劫,只要出了引妖牌就會受天雷洗禮嗎?”

這小狐媚子插着腰,用看待白痴的眼神瞪我,說你傻呀,這裡是極陰地,又被人施加了陣法,成為一個獨立的空間,只要濃霧不散,天雷就不會降下來。

我大喜過望,趕緊躲在着小妮子身後,說你上吧,可千萬護着我點!她氣笑了,插眼一蹬杏眼,罵了句出息!隨即將嬌小的身子凌空一轉,射向高處,同時舉高雙手,發出一陣嬌叱,“鬼噬!”

這話音一落,小狐媚子體內頓時有着大量青蒙蒙的光華上涌,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腳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湧出了一些青色的氣流,好似藤蔓一般地遊走着,將諸多鬼物纏繞起來,瘋狂縮緊。

鬼魂本是靈異,然而受到這些氣息的鎖定,居然無法掙脫,隨着青色藤蔓的絞殺,紛紛爆成一縷縷濃灰的氣流,沿着藤蔓轉移,被這小狐媚子一口吞進了身體。

“我擦勒,什麼情況……”

另一邊,受到群鬼圍困的風黎驚呼一聲,將那朝着我這邊靠攏,就連結陣的柳老爺子也抖着花白鬍須,用見鬼一樣的表情看着這大展神威的“小妖孽”,眼中激動不已。

這小妮子憑空出現,但是讓形勢有了一些好轉,諸多鬼物無法靠近,都擁擠在一起,用麻木空洞的眼神瞪向這邊。

周坤則一邊擦汗,一邊跳到我身邊,指了指那小狐媚子的背影,哆嗦了一下問道,“這位大姐是和許人物,簡直太……太驚艷了。”

聽到驚艷二字,那小狐媚子發青的臉上露出一抹明媚的笑容,不過轉眼兒又叱道,“呸,什麼大姐啊,誰是你大姐?你們全家都是中年婦女……”

“……”周坤和風黎面面相覷,驚詫於這小丫頭脾氣的火爆,紛紛不再吭聲。

此時柳老也來到我們身邊,抬頭望着空中不斷吞噬着靈體的彩鱗,老臉一悚,說稀了奇了,老夫修行了一輩子,還是第一次看見狐妖,這小妖精,居然肯幫我們?

正說著,那群鬼狂潮深處,卻忽然傳來一道凶戾的爆吼,我感應到一股恐怖的氣息,立刻停止交談,朝着濃霧深處看去,視線中,一道渾身腐爛發黑的身影,正搖搖晃晃地朝我們這邊走來,半個臉都被腐蝕成了爛肉,露出發黑枯黃的頭骨,僅剩一顆左眼球,陰惻惻地看着我們。

“陳宇……這傢伙不是被弱水毒死了嗎?”看着這張讓我做噩夢的臉,我下巴一抖,滿臉驚悚道。

“他人的確是死了,可藏在身體里的厲鬼還在,當心了,這傢伙非比尋常!”

說話間,柳老摸出銅錢短劍,對準那道黑黢黢的身影誦念咒語,銅錢劍迥然生光,化作一道赤色幻影,筆直射向陳宇的半邊身子。

陳宇則帶着滿臉的狠笑,緩緩把頭抬起,滿臉腐爛發黑的肌肉跳動着,咯咯磨牙,發出尖銳又森怖的啼哭,“我死得好冤啊,你們這些臭男人,我要你們陪葬……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