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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子我們變得有些難辦,畢竟靈異事件,不太好擺在檯面上說。

而且國家法律,也沒有針對這檔子事的相關規定,萬一人家不高興了,硬要驅趕我們下樓,我們也沒處說理去。

沒轍了,周坤只好掏出手機,說要不這樣吧,宗教局也有不少女性的辦事人員,我打個增援電話,讓她們過來搜,這總可以了吧?

這一下,張璐沒有提出反對意見,一邊帶我們下樓,一邊說道,“請大家諒解,我們公司也是有制度的,讓你們幾個大男人進女員工宿舍搜查,這件事我不好交代。”

正說著,我們看見宿舍樓下,有個拿着手電筒巡夜的員工,陳玄一急忙指了指那人,說這位是誰?

張璐說道,“那是這棟宿舍的宿管!”

陳玄一立刻提出,想找這些宿管好好聊一聊。

張璐同意了,於是把我們帶到一樓值班室,又親自打電話,將這棟宿舍樓的所有宿管都叫下來。

這麼大移動宿舍樓,宿管自然不止一位,很快值班室就被擠滿了。

我們挨個對宿管進行詢問,大部分人也都回答不上來什麼,統統表示這地方很正常,沒有員工反應過來鬧什麼鬼啊邪啊的。

只有四樓的一個宿管,說了一段令我頗為意外的話。

她說大約半年以前,這裡倒是出過一件蹊蹺事,有個女員工在外面懷孕了,又不敢跟家裡人說,於是就一直隱瞞着,一直隱瞞了八個月,直到後面即將臨盆了,才偷偷跑去廁所生孩子。

結果由於難產,導致了大出血,最後母子兩個都死在了廁所里,等第二宿管打掃清潔的時候才發現,當時事情還是鬧得蠻大的。

聽了這番話,我立刻轉過頭去,詢問張璐有沒有這件事。

張璐臉色不太好看,但還是點了下頭,說有,不過那件事都過去很久了,和你表妹的事有什麼關係?

我說不然,既然那對母子是枉死的,死後怨念不散,就有可能停留在橫死場所,尋找機會害人,再加上女員工宿舍,本就是個陰氣十足的地方,還真沒準呢!

周坤立刻道,“那這樣吧,方不方便帶我們去那間廁所看看?”

張璐一臉膈應,說你們幾個大老爺們,非要進女廁所,實在太那個了吧?我走上前說,“事關重大,我必須今晚找出我表妹的魂魄,還請你通融一下。”

見我態度十分誠懇,張璐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答應了,當即起身說,“好,那件廁所在二樓,自從當年出事之後,廁所就被封閉起來了,一般不會有人進去,我可以帶你們去參觀一下。”

說著,我們便在她的帶領下,又上了二樓,剛路過樓梯轉角,陳玄一就頓住腳步,隱隱察覺有些不對味。

我覺察到了他的眼神,拍了陳玄一一下,問他怎麼了?

陳玄一十分疑惑,搖搖頭說,“不清楚,不過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

張璐則指向走廊盡頭處,那扇緊閉的衛生間大門,說那裡面就是,不過我勸你們還是省省吧,這廁所大門一直鎖着,平時根本不會有員工進去,小晴怎麼可能在裡面丟了魂魄?

我們並不接茬,互相看了幾眼,黃小餅便賤笑兮兮地站出來,說活了這麼大歲數,還從沒去過女廁所,不管這裡面到底有沒有事情,進去參觀一下也無妨。

這話說得張璐一臉膈應,冷冰冰地移開視線,更不屑了。

黃小餅並未理她,而是自顧自走向了緊閉的廁所房門,然後低聲咦了一句,“你不說這大門是鎖着的嗎,怎麼一下就開了?”

“啊?”

張璐扭頭,很詫異地說不可能,可話說一半就直接愣住了。

因為那廁所大門的確是開啟的,黃小餅只不過輕輕用手一碰,就直接把大門推開了。

“看來的確有人進去過。”我們對視了一眼,趕緊衝到女廁所門口,低頭一看,就在滿是灰塵的地板上,瞧見了一竄腳印。

我對着腳印看半天,忽然大聲說道,“這些腳印是帆布鞋留下的,小晴就穿着一雙帆布鞋,說明她下樓的時候,應該來這裡方便過!”

“那就對上了!”陳玄一和周坤對視一眼,各自的眼神都是一亮,隨即,周坤直接捧出一個紅色的羅盤,又灑了一些黃米在地上,回頭沖我們說道,“諸位,麻煩退後一點,如果小晴的魂魄真的是在這裡丟掉的,我擺個陣,肯定能把她引出來,到時候用黃符禁錮起來,帶回去就行了。”

我們紛紛點頭同意,各自退到了廁所外面。

周坤則取出了一套傢伙什,先在廁所的牆角邊緣,點燃了一對白色蠟燭,又撒了許多黃紙在地上,用雞血繪符,在牆面上塗抹出許多彎彎曲曲的符咒紋路。

他這舉動,讓張璐十分不滿,忍不住顰眉說,“你怎麼在牆上亂寫亂畫啊,被領導知道了,肯定要找我麻煩。”

周坤回頭道,“沒事,回頭我找人替你們把牆壁重新粉刷一遍就是了!”

說完,他又在地上擺了一些七星釘,用雞血線綁好,結成一個小型的方正,嘴裡開開念念有詞,彷彿跳大神一般地亂扭起來。

陳玄一站在我身邊,對着他背影看了許久,忽然笑笑說,“周坤用的招魂手法,倒是和五斗米教的杯米喚魂術有異曲同工之妙,這些民間的還魂術大抵都失傳了,沒想到能在這種地方看見。”

正說著,周坤已經完成了喚魂儀式,從懷中捧出一把黃米,對準正在燃燒的蠟燭拋灑過去,這黃米之上陽性十足,受到了火焰的影響,立刻“砰”的一聲,炸出一團飛卷的火星子,顯得有些嚇人。

張璐沒有心理準備,被胡亂折射的蠟燭光線嚇了一跳,拍拍胸口驚呼道,“你們幹什麼,不會要放火吧?”

“噓,噤聲!”

陳玄一立刻對她叮囑道,“看看就行,別亂叫,這地方生活着一對枉死的冤孽,還是子母凶,你最好不要出聲,免得被惦記!”

這話剛講完,我就感覺那蠟燭頭上燃燒起來的火焰不對,原本暗黃色的火焰,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慘綠之色,而且廁所里陰風滲滲,徒然變得冷幽幽的,不知道哪兒刮來的冷風,掀得燭火亂顫。

與此同時,一段婉轉而幽怨,又伴隨着無盡凄涼的女人哭聲,也陰惻惻地回蕩在了廁所那狹小的空間里,“嗚嗚~我死得好慘吶……”

這哭聲婉轉凄厲,搞得人心裡毛毛的,渾身都不自在。

然而我們是什麼人?見慣了大風大浪,哪裡會害怕一道枉死的陰魂,黃小餅更是直接哈哈一笑,說是是……這位大姐你掛得冤枉,不過這事跟咱們無關,我們不是來找你的,勞駕,讓一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