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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鬼婆婆主動退下,我懸到嗓子眼的心才漸漸落了回去,不妨瞿令使又朝我走來,居高臨下,一臉玩味地說,“喂,剛才我可是幫了你,怎麼,現在願意對本小姐服軟了嗎?”

我服你大舅老爺!

我心頭火氣,憤聲道,“妖女,想讓我服軟,你做夢吧!”

“哼,好啊,以後時間多的是,看你能嘴硬到幾時!”這位瞿小姐似乎很享受凌駕於別人尊嚴之上的快感,也不心急,忽然蹲下來,一把握着我的小腿,好像托一條死狗般,重新將我拽回了陰涼下,再拍拍手說,“剛才你問了我幾個問題,現在輪到我了。”

我移開視線,哼了一聲。

她一點都不着急,手腕一抖,再度取出一把毒針,蹲在我面前抬高下巴,“既然你願意繼續熬刑,本小姐成全你就是,我倒要看看,你們林家的骨頭究竟有多硬……”

說著話,她手腕一番,又要紮下來。

我慌得一比,回想起剛才那生不如死的痛苦,趕緊說道,“別,你個瘋女人,要問什麼?”

她咯咯一笑,說別啊,我還沒玩夠呢,你這人雖然很挫,但比小貓小狗有意思多了,未來的日子還長着,本小姐一定會讓你陪伴在左右,好好領會身為奴隸的酸爽。

“你特么活該下地……”

我怒聲大罵,可話未講完,她已經一個耳光扇來,沒轍,我只好忍氣吞聲,緊咬着嘴唇不吭氣。

瞿令使揉了揉手腕,又說,“你二叔到底躲在哪裡?”

“不知道!”

“那你身邊那幾個幫手呢,現在何處?”

“不知道!”

“呵……”她氣樂了,反手又要抽我耳光,我則猛然把頭抬起,眼中宛如藏有一直虎豹,一字一頓道,“瞿小姐,現在你為刀俎,我為魚肉,怎麼折騰我都行,但你切莫忘了剛才你是怎麼倒在地上哀求我的,你若但凡還有一絲人性,給我個痛快,否則,我林峰指天發誓,將來勢必會將今天的屈辱,十倍奉還!”

或許是我眼中的猙獰,讓她感受到了一些壓力,又或者是她回想起了剛才的事,眼珠子一轉,便停手道,“好,這頓收拾,本小姐暫時記下來,不過你也別想太舒服!”

隨即她站起來,讓手下弄來繩索,將我倒吊在了樹蔭下,自己則走向那些人,開始發布起了任務。

我被倒吊在空中,回想這一系列的遭遇,內心簡直苦澀到極點。

人活到我這個份上,還能有什麼指望,現在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不過我還沒有徹底絕望,但凡留着一口氣在,我都不會忘記今天的恥辱,心中暗暗發誓,將來若真有機會,我一定要這臭女人明白,什麼叫君子報仇,十分不晚。

在樹蔭下待到第二天,忽然有探子來報,告訴瞿令使,說在前方發現了拜火教的下落。

瞿令使這會兒正拿着一塊餅乾,逗我玩,聽到這話,表情立刻嚴肅了許多,起身說道,“雲飛還是沒有找到嗎?”

“沒有!”手下人彙報道,“姬長老不曉得被風沙吹到了哪裡,不過以他的手段,想必趕上來也只是時間問題,請小姐示下,我們還要不要繼續等待?”

瞿令使並未馬上做出決斷,而是回頭,朝倒吊在樹上的我瞥了一眼,似笑非笑說,“我們可能很快就會跟林遠見面了,其實你應該感謝我,要是沒有本小姐,你可能一輩子都不可能找到林遠。”

我並不吭聲,冷冷將視線移開。

接着,瞿令使對一眾手下發布命令,“先派兩個探子,繼續咬定這些人馬的行蹤,我們隨後就來!”

“是!”手下領命離開,而瞿令使則款款走向一旁的鬼婆婆,低聲說道,“拜火教大舉行動,估計是準備進入魔巢沙海了,不知道那傳說中的巫魔之眼,是否真的存在。”

鬼婆婆咳嗽了兩聲,抬高渾濁的老眼,用沙啞的語調說道,“小姐不用心急,等老身進去一探便知。”

瞿令使卻有些擔憂地說,“不過這裡畢竟是拜火教的地盤,咱們人少,而且對環境不熟悉,更何況魔巢沙海還是個那麼恐怖的地方,鬼婆婆你有把握嗎?”

鬼婆婆不答,回頭,將渾濁的眼睛定格在沙海深處,冷冷道,“督凌虛這個老匹夫,掌管烈火教半個世紀,修為深不可測,老身曾經與他交過一次手,勝負各佔一半,要說絕對的把握嘛,老身倒是不敢打包票,只能說一半一半吧!”

瞿令使將眉頭一豎,輕哼了一聲道,“能夠讓你都覺得忌憚,看來這位督總着實也是個梟雄人物,就是不曉得,能不能逼迫這老匹夫投向我們……”

“小姐,切不可有此打算!”

鬼婆婆咳嗽道,“督凌虛指掌拜火教,是個曠世人傑,當年你的爺爺,掌教元帥親赴大漠,也未能逼迫這老匹夫向我們俯首稱臣,如今更是不可能了,這樣的人中梟雄,絕不會心甘情願地屈居人下。”

瞿令使點點頭說,“好的,多謝鬼婆婆提醒。”

說著話,瞿令使忽然回頭看我一眼,詭異笑道,“你被吊夠了沒有,是情願繼續被吊在樹上,還是跟我們一起出發?”

我閉着眼,一眼不發,鬼婆婆則輕哼一聲,抖手一揚,我腳上的繩索立刻斷裂,狼狽地跌入沙坑。

等我將口中沙子吐盡,抬頭時,瞿令使已經冷冷站在面前,手中抓着一根韁繩,遞到我手上說,“起來,幫本小姐牽駱駝!”

我忍氣吞聲,接過韁繩便走,冷不丁,背上卻挨了一鞭,疼得脊梁骨自打顫,憤然回頭,怒瞪着瞿令使。

她則頤指氣使道,“方向錯了,而且本小姐還沒上駱駝,你着什麼急?”

我依舊一言不發,低下頭,在她的喝令下行事。

在綠洲中待了一天,絕對是我生命中最屈辱的時刻,然而我若回頭反抗,勢必會被這幫魔教妖人砍成爛泥,現在的我,唯一能做的只有隱忍。

按照前面探子打聽得來的消息,隊伍不斷地朝沙漠腹地前進着,我被限制了修為,體力原本就弱,加上沙漠里的風吹日晒,走了不久,便感到頭暈目眩,下腳艱難了。

而瞿令使則好整以暇地坐在駱駝上,什麼時候看我不順眼,就拿鞭子在我背上抽一鞭,猶如使喚牲口,告訴我接下來該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