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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無論是光復會的突襲小隊,還是拜火教的主力部隊,幾乎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師,兩撥人馬捉對廝殺,將整個場面烘托得喧囂無比,到處是刀兵對撞的聲音,乒乒乓乓地響個不停。

此時夜幕已至,籠罩在整個戈壁灘上的,唯有星星點點的火光,還有光復會人馬投擲出來的各種火器和暗器。

瞿令使顯然是有備而來,每一支突襲小隊身上,都備好了威力極強的暗器,這些暗器一經施展,立刻在地面爆發出衝天火光,將怒迎而來的拜火教眾炸得人仰馬翻,雖然人數佔據不了優勢,但卻在短時間內打開了局面。

“走,我們也參戰!”瞿令使望着一片大好的形勢,冷艷的臉上立刻浮現出標誌性的厲笑,手臂一揮,身後諸多人馬紛紛暴射出去,包括她自己也身先士卒,朝着那個黑天石雕方向展開狂奔。

“不好,這幫人的目標是我們的聖物,攔住他們!”

此時,銀袍男似乎也覺察到了什麼,當即一聲厲吼,猶如大鳥般凌空射出,率領幾個骨幹成員迎接上來。

雙方人馬對拼,頓時一陣風沙四起,瞿令使對上的,是一個臉上爬滿各種蜈蚣刀疤的矮個男人,雙手各自戴着銀色手套,雙臂揮動之間,有着強光縈繞,非同小可,“妖女,留下來!”

“好大的狗蛋,給我滾!”瞿令使似乎不滿被人稱作妖女,當即也將氣息釋放出來,渾身被那黑色氣焰攜裹,閃電般的一個暴沖,來到吃人面前,揮出小手相迎。

此時銀袍男則主動擋在了鬼婆婆面前,氣勢洶洶地揮舞三股尖叉,將這老態龍鐘的老乞婆給攔截下來,聲色俱厲道,“原來是光復會的氣使大人法駕光臨,你我之間一向沒有瓜葛,為何襲擊我的教眾?”

鬼婆婆一聲厲嘯,提氣縱身而起,凌空一掌拍落,宛如那泰山壓頂,對着銀袍男怒聲道,“你還不夠資格跟我說話,讓督凌雲親自來討教吧!”

“老妖婦,好大的口氣!”

銀袍男居然也不甘示弱,直接揮動鋼叉來迎,雙方刀柄相碰,宛如隕石撞擊彗星,震得空間炁場一陣紊亂,擴散出無數漣漪般的氣浪。

“這傢伙好生厲害!”

我望着動手的兩人,心神大駭,要知道這位鬼婆婆可是媲美十大尊老的頂級人物,那一掌氣勢滔天,竟然被那銀袍男以鋼叉生生承受下來,足可見此人修為之前,就算比起岳濤這樣的西南局大佬也是毫不遜色。

怪不得拜火教能夠縱橫西北,雖然經歷宗教部門上百年打壓,卻仍舊發展成燎原之勢,果然都不是善茬啊!

“好,再吃我一掌!”鬼婆婆見對方能硬接自己一掌,臉色也是頗為詫異,引發森然,宛如秋草舞動,立刻一個俯衝,來到那銀袍男面前,雙掌跌出,又是一頓輸出。

那銀袍男與她正面對接了一掌,雖說阻止了鬼婆婆的沖勢,但臉色也難看得很,只好放棄正面硬抗,改用迂迴戰術,拉開距離,與她長線作戰。

此時戰火飛揚,放眼望去,整個戈壁灘下哪裡都是呼喝之聲。

我被遺忘在角落中,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兩大勢力火拚,心中卻不斷閃爍出各種念頭。

身邊一個看守者都沒有,此時不逃,更待何時?

心念至此,我立刻撒開韁繩,轉身便朝戈壁深處狂奔,可剛剛跑出不到五米,我便忽然頓住腳步,停了下來。

這茫茫大戈壁,千里赤黃,我不認識回去的路,連身上的物資也被收繳了,空着手,要怎麼跑回城鎮?

該死的,瞿令使果然是算無遺策啊,難怪她肯解除我的禁制,放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而就在我進退兩難,思索着要不要孤注一擲,先跑掉再說的時候,耳邊卻忽然傳來一陣恐怖的尖嘯,隨後便是鬼婆婆那充滿沙啞的厲吼聲,“糟糕,他們啟動了黑天邪陣,先撤!”

聽到這沙啞中略帶幾分驚慌的聲音,我大為驚詫,趕緊又跑回去看了一眼,果然幾秒不見,下方戰局又有變故。

原本氣勢洶洶的光復會成員已經受到了攔截,那之前那個正與鬼婆婆正面交手的銀袍男,此時則跳到了祭壇中心,手拿骨杖,彷彿跳大神一般地操作,在那法壇之上又跳又嚷,並不是將自己的鮮血灑在祭壇上。

他完成這些操作的同時,身後的黑天石雕也產生了明顯的變化,之間一股渾厚的黑色氣流,正沿着石雕內側徐徐散發,緊接着便是一縷縷遊走的深淵氣息,宛如魔潮來襲,將整個戈壁灘徹底籠罩。

見識到這一幕之後,鬼婆婆立刻眉心狂跳,匆忙躍出站圈,對瞿令使大喊道,“小姐,是老身疏忽大意了,這傢伙準備強行喚醒黑天投影,不要強攻了,這樣下去我會會損失慘重。”

而瞿令使卻殺心正濃,頭也不回地沖鬼婆婆喊道,“開弓難有回頭箭,多死幾個手下算什麼,不許退,全力進攻!”

“這……”鬼婆婆老臉一怔,垂頭猶豫了兩秒,隨即咬咬牙道,“好,下面的人馬交給你,老身去組織獻祭儀式!”

說這話,鬼婆婆忽然騰身一躍,拔地三丈,猶如鬼魅般橫移到了法壇邊緣。

她來勢洶洶,試圖將銀袍男的獻祭儀式打斷,不過那銀袍男卻置若罔聞,仍舊不斷灑落鮮血,手拿骨錐,呼天搶地地誦念着我聽不懂的咒語。

緊接着,那黑天神像中,忽然射出一道漆黑無比的光柱,直接跨域空間,對着鬼婆婆籠罩而去。

鬼婆婆身體懸空,將手中拐杖一揮,一股蓬勃的氣勁襲來,與那黑光狠狠對沖在一起,轟然巨響,宛如隕石撞地,整個大地也隨之一抖,濺起了無數黃沙。

兩股力量拚鬥,到底還是鬼婆婆技高一籌,單手揮動拐杖,將那黑氣震開,隨即又是一掌,化作烏雲蓋頂,直挺挺地拍向銀袍男天靈蓋。

這一掌蘊含無限恐怖,若是拍死了,縱然是精鋼鍛打的頭顱,只怕也要迸裂開來。

銀袍男識得厲害,但卻沒有停止獻祭儀式,而是忽然橫拍一掌,落在自己胸口上,隨即噴出一口精血,全都灑向那恐怖的黑天雕像。

受到精血灌注,本就漆黑無比的黑天石像,立刻迥然生光,與此同時,一股滔天的深淵氣息,直接自大地之中瀰漫出來,下一秒,那黑天石像竟宛如活動來一般,揮動黝黑的石像手臂,橫移爆抓,朝着鬼婆婆側腰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