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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頓時來了精神,說這麼快?

孫隊笑了笑,說趕巧了,昨天晚上八點左右,轄區派出所的同志抓獲了一個酒駕的人,一盤問才知道,那人的車居然是偷來的,而且車上裝了不少可疑的物品,這些全都是他盜來的贓物。

我忙說,“那你怎麼確定,這個傢伙就是潛入我家的人?”

孫隊說暫時還沒發確認,不過警方逮住這小子的地方,距離我家只有兩條街,還有就是,那人被警方查獲的時間,距離我家失竊的時間間隔不久。

我立馬說,“你等等,我馬上過來!”

飛快撂下手機,我如箭般狂奔下樓,途徑一樓值班室,又看見了昨晚那個胖保安,他訕訕地看着我,很尷尬的樣子,站起來跟我套近乎,說林先生,你要去哪兒啊?

我冷眼瞥向他,沒興趣廢話,扭頭就跑。

來到警局,孫隊正在大廳那裡等我,我匆匆上前,忙問嫌疑犯在哪兒呢?孫隊讓我別激動,指了指身後的審訊室,說人在裡面銬着呢,跑不了。

我說,“那行,帶我進去吧!”

孫隊攔着我道,“你先別急啊,還不確定這傢伙是不是潛入你家偷東西的人呢。”

說著,他又帶我上了二樓的一個小房間,然後從抽屜中取出一個包好的檔案袋,從裡面摸出一件件物品,嘴裡道,“這些物品,都是從他車上搜出來的,你先看看,有沒有你家裡的東西?”

我定睛一掃,很快就看見了老媽不常戴的那對耳環,一拍桌子站起來,“是了,沒錯,這對金耳環是我老媽的!”

孫隊一臉狐疑地看我,說你能肯定?

我點頭說當然,你知道這對耳環怎麼來的?是我上大二的時候,抽空打暑假工,給人家刷了兩個月盤子,然後湊錢買給老媽的生日禮物,我肯定不能認錯!

孫隊一臉釋然,把東西朝袋子里一收,起身說,“齊活了,走吧,我帶你去審訊室看看這小子。”

審訊室光線昏暗,孤零零的屋子中間,擺着一張被固定死的鐵椅子。

一個中年男人被反銬在椅子上,心不在焉地接受着審問。

時隔兩月,我又一次坐進了審訊室,不同的是上一次是受審,而這一次,我卻得以坐在孫隊旁邊,以陪同協查的名義,成為了一名審訊者。

“黃九,你老實交代,為什麼潛入林峰家裡偷東西!”孫隊剛坐上椅子,便擺出一張冷峻的臉,架勢十足地開始審問。

而對方則有些沒精打采,懨懨地打了個哈欠,說警官,你這話問得可夠稀奇的,我為啥入室盜竊,還不是為了發財?

這老小子的身材很瘦,染了一撮黃毛,臉上的抬頭紋極重,一臉弔兒郎當的表情,面對孫隊的質問,也不怕,反而咧着嘴,露出幾瓣黃牙,笑嘻嘻的樣子,令人格外生厭。

“你給我老實點!”

孫隊一拍桌子,氣勢洶洶地喝道,“你進林峰家行竊,除了那對金耳環外,還有沒有拿過別的?”

他依舊是一副沒精打採的樣子,一抬眼皮,說沒啊,再說這小子不就坐在你身邊嗎,他家裡到底丟了些什麼,你自己不知道向失主詢問?

說完,黃九刻意揚起了脖子,一臉挑釁般的看我,似笑非笑。

而我的表情已經垮了,攔住了正要繼續喝問他的孫隊,然後咳嗽一聲,沉着臉,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走到這老小子面前說,“你叫黃九?聽你的語氣,似乎挺有牌面的,我是不是應該尊稱一聲九哥?”

他笑嘻嘻地說,“那都是道上的朋友給面子,你要是願意,也可以這麼稱呼。”

我說哦,然後蹲下來,盯着他老鼠一樣的睥子看,用挺認真的語氣道,“九哥,兄弟沒有哪裡得罪過你吧?”

他仍舊笑嘻嘻的,說哪有,我壓根不認識你,我偷東西講究一個隨機應變,肯定不能找認識的人下手。

我說既然我們並不認識,你為什麼非要潛入我家偷東西呢?

他笑了,說巧合唄。

我搖頭,“不對,你肯定是蓄意的。”

他盯着我,老半天才說道,“為什麼這麼說?”

我說理由很簡單,我家三個卧室,值錢的東西基本在主卧,那是我老爸老媽睡覺休息的地方,可我檢查了一下被搜尋得最厲害的地方,反倒偏偏是我從小睡到大的次卧。

“你們偷東西,不都是為了圖財嗎,為什麼放着主卧不找,偏要這麼賣力地搜尋我的房間?”

黃九不說話了,垂下頭,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把手搭在他肩上,語速緩慢地問道,“九哥,就像你說的那樣,咱倆沒仇沒怨,你肯定不會特意去我家找不自在,我在想,這背後是不是有人指使你這麼干,說出來,大家都好。”

我之所以會有這種猜測,是因為事情發生得實在太巧了。

中午老爸剛被人刺傷,下午就有人潛入我房間偷東西,我敢賭一百塊,這兩件事之間必然存在某種聯繫,所以故意把話說出來,試探黃九的口風。

聽了我的話,他沉默着,不發一言。

我淡淡地說道,“背後指使你的人,似乎對我有些了解,不知道他告沒告訴你,我也是個修行者,你在我面前嘴硬,只會搞得自己吃虧。”

黃九笑了,咧着兩瓣包穀黃牙,笑得好像一隻得意洋洋的老鼠,說我這個人膽兒小,你可別嚇我,這是哪兒?警局的審訊室,你敢對我用刑?

我輕輕拍了拍他的臉,說哪兒啊,我怎麼可能給你用刑呢?我又不是警察,我只是警告你,別耍花樣,免得大家到頭來都很難看。

他大聲笑了笑,臉色忽然變得乖戾起來,瞪着我,惡狠狠地罵道,“小bi崽子,裝什麼大尾巴狼呢?爺爺在道上混的時候,你還藏在你爹褲襠里,是有怎麼樣?道上混的,都講信義,這事我要是說了,以後還怎麼混?”

我盯着他的眼睛,說你確定?

他開始狂笑,擺出一副有恃無恐的驕縱姿態,然後舔了舔嘴唇,說老子犯的事不過就是入室行竊,要不是手癢,多拿了一對耳環,你們連贓物都找不到,就算要整我,能判幾年?少特么說狠話嚇唬我,爺爺不是嚇大的!

他一臉剛硬,搞得自己有多麼大義凜然,我想笑,提醒他是不是把劇本拿反了?按理說正面人物應該是我,我特么才是男一號。

黃九不笑了,冷臉看着我道,“有什麼招,你儘管使,皺一下眉頭,我跟你姓。”

我笑着點頭,說好,我一定會滿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