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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顧春來那陰陽怪氣的話語,許嬌杏並未理會,直接就回了藥鋪。

誰知道,她這才回去,許大力、謝氏他們都來了。

起初,許嬌杏也沒有在意,畢竟他們這些時日,隔三差五的都會來她這鋪子上幫幫忙,可直到後來,許嬌杏發覺謝氏他們看她的目光越來越不對勁兒了,剛想說點什麼的時候,方嬸兒又來了。

方嬸兒走的急急忙忙,身後還跟着阿花和川叔,許嬌杏見了,不由一愣。

“東家,你怎麼還在鋪子里?”就在這時,倒是方嬸兒說了一句。

她這話聲才剛剛落下,謝氏趕忙過去給她使眼色,又悄聲嘀咕了一陣。

許嬌杏看在眼裡,不由皺眉:“都來了?鋪子上怎麼辦?”

她這話才剛剛落下,屋外,又傳來了莫先生的聲音:“許娘子,都這種時候了,你還管什麼鋪子,你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你就儘管說吧。”

許嬌杏愣神,目光下意識的朝着屋子裡轉了一圈,適才發覺眾人面色雖有不同,但看向他的目光,分明都是含着擔憂之色的。

難不成,他們是聽說縣衙走水的事兒了?

正想着,這時,倒是桑三娘率先開了口:“杏丫頭,我們就不跟你藏着掖着了,二郎的事兒我們都知道了,你說他這好不容易活着回來了,誰知道又!”

桑三娘說及此,聲音一哽,沒再繼續說下去。

可許嬌杏已經明白了,他們果然是知道‘顧余淮死了’的事兒!

“我還好,你們都回去吧。”關於那事兒,她不能多說一個字,當下,許嬌杏就想讓大伙兒先退下。

可這時候,眾人面面相覷,誰也不願意走。

許嬌杏只得沉聲說了一句:“這事兒都已經這樣了,若是鋪子還開不下去,那怎麼能行。”

眾人聽着,心裡也是酸澀不已。

是啊,這當家的男人都不在了,要是嬌杏再賺不到錢,往後,她還得帶着個兒子,這日子可咋過啊!

於是,莫先生又招呼着人回龍蝦鋪了,很快就剩下了謝氏和許大力。

許嬌杏朝他們看去,謝氏趕忙道:“我也沒什麼事兒,留下來幫幫忙。”

說完這話,她急忙往葯櫃處走了去,許嬌杏朝許大力看去,許大力乾咳了一聲:“餘二老爺說我前陣子辛苦了,特意給我放了假。”

有這麼巧?

她哪兒能不知道他們都在想些什麼?

既是如此,許嬌杏也不多說了,全然由着他們去了。

晚間,阿滿被楊水生接回了藥鋪中,阿滿手裡還提着一隻鳥籠,鳥籠里裝着一隻白鴿。

儼然,他的心情極好,可勁兒的跟許嬌杏說著這是水生叔給他買的。

許嬌杏也是古怪,楊水生往日就算要接阿滿,也會直接到龍蝦鋪上,像他如今這般特意接過來,倒也是少有的事兒。

難不成,是桑三娘的意思?

接阿滿過來倒也罷了,晚間,許嬌杏才收了攤,二狗子就駕着馬車過來接她了,只說龍蝦鋪有楊水生守着,他可以先接她回去休息。

許嬌杏有些鬱悶,可瞧着藥鋪外頭有人似正朝她這邊打望而來,她面色微變,心知顧余淮這事兒就是個秘密,如若她都沒有表現出半點傷心難過的樣子,只怕還會讓人生疑的。

想及此,許嬌杏也沒有耽擱,直接就帶着阿滿上了二狗子的車。

回村後,二狗子就走了,許嬌杏去灶間燒洗腳水,阿滿和小圓子則在外間喂鴿子。

許嬌杏想着白間種種,不由揉了揉腦門心,暗自將顧余淮罵了一句。

這人居然連假死這一招都想出來了,竟丟了這麼一個爛攤子給她,天知道今兒個大家用那樣的目光看她的時候,她是有多不自在。

也虧了她耐力好,方才沒讓人給看破了。

回頭等她見到了顧余淮,定要好好說他幾句。

正想着,外間又傳來了一陣嚷嚷聲,許嬌杏起身,正要出門,就看到阿滿抱着一隻白鴿,興沖沖的往屋子裡來了。

“娘,它,它又回來了!”

許嬌杏朝着他的手上仔細一看,那鴿子的腿上分明還綁着一個信筒,儼然就不是楊水生送給阿滿的那隻鴿子。

“又迷路了?給喂點吃的吧。”許嬌杏說著,又聽阿滿急聲道,“不對,這鴿子的不對勁,娘,不會有人已經動過裡面的東西了吧。”

許嬌杏哪兒記得這綁法不綁法的,但聽着阿滿這麼一說,她還是將裡面的紙條取了出來。

裡面的紙條,依舊只是一個‘安’字,可許嬌杏還是看出了端倪,這信紙是不一樣的,今兒個這信紙明顯比那日大一些,連着上面‘安’字也格外大一些。

這分明就是重新寫的紙條!

許嬌杏皺了皺眉,沒有說話,只讓阿滿給信鴿喂吃食。

信鴿吃了糧食後,很快就飛走了,但之後,又過了兩日,它又出現在了外頭,許嬌杏取了紙條一看,上面依舊只有一個‘安’字,但紙條還是和上次有所不同。

霎時間,她心裡就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哪兒是什麼走錯路,沒人餵養的鴿子啊,這分明就是顧余淮的帶信鴿!

雖只是一個猜測,但許嬌杏卻覺着這事兒是八九不離十了。

她實在是不知道那人是什麼時候培養的信鴿,更不知道那人如今身在何處,她只知道,等他一回來,如今這賬,還得跟他好好算算。

既然有炸死這麼一招,他當初就不該告訴她,她本就不是什麼會裝的人,如今還得一日復一日的在別人面前演,實在是夠難的的。

饒是如此,許嬌杏還是囑咐了大伙兒,定要將這事兒瞞了張七嬸,張七嬸的身子本就不好,若是知道了顧余淮的事兒,只怕也不知道會被氣成什麼樣。

但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才沒幾天,張七嬸就不知道從哪兒聽來這事兒了,再之後,就大病了一場,又得了那時而糊塗,時而清醒的毛病。

只不過,這回,她竟犯病的更加厲害了,全然否認自己生過顧余淮。

許嬌杏心裡放心不下,正好李清流的房子也修完了,許嬌杏就讓楊水生幫忙將張七嬸的東西搬到了新房中,也方便了照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