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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河面上有了異樣,許大力驚覺不對,趕忙拉着許嬌杏往邊上去:“杏兒,咱們先藏起來,二郎一定會沒事兒的。”

許嬌杏沒有動,就那樣直直的看着河面上。

許大力急了,不由低聲勸道:“妹妹,要是讓那些人發現了我們,二郎不是白白的。”

之後的話,他沒說下去。

因為,此刻,河面上多了一個人影。

那人影跌跌撞撞的,走路有些不穩,許大力還沒看個仔細,許嬌杏已經朝着那人跑去了。

“妹妹!”許大力心裡一急,趕忙追了上去。

適才走近,就聽到許嬌杏叫了一聲:“顧余淮!”

許大力腳步一僵,定定的朝着那趔趔趄趄的人影看了去,卻見那人正用手捂着臉,那捂着臉的雙手早起滿了水泡,顯然,他是被伙葯所傷的。

夜色朦朧,許大力倒吸了一口冷氣,他雖是看不仔細,可也清楚,他身上的傷勢,是有多麼的嚴峻。

“顧余淮,你還活着!”此刻,許嬌杏含着激動的聲音再度響起。

那捂着臉的男子渾身一僵,幾乎是下意識的退後了幾步:“你別過來,別嚇着你了。”

這聲音,可不就是顧余淮的!

許大力心落到了底谷,好不容易,盼着妹妹過上了好日子,如今二郎這······

這臉該是全毀完了吧,不然,二郎也不至於如此。

張嘴,許大力想說點什麼,這時候,許嬌杏已經朝顧余淮走了去。

“我讓你別過來,你沒聽見?”顧余淮又往身後退了幾步,只不過,這次,許嬌杏反應的比他要快,他還沒有停下腳步,許嬌杏已經過去,拽住了他的一襲衣擺。

一時間,顧余淮僵直了身影,許嬌杏扯了扯他的衣襟,悄聲道:“顧余淮,我不怕,你給我看看,要真有個什麼問題,我給你治,你信不過我嗎?”

許嬌杏說著這話的時候,語氣中,也帶了一股子顫意。

顧余淮可不是這種遮遮掩掩的人,從他再三退讓和他手上的傷情來看,他必定是傷的極重的。

這種傷勢, 必定是極痛的,偏偏他如此痛,也沒有叫上一聲,反倒是擔心她會不會嚇着······

見慣了他陰冷果敢的模樣,許嬌杏竟也不知道,他也有這樣的一面。

“我在軍中多年,卻不知道,燒傷的地方,還能復原。”顧余淮苦笑,他從來不覺得這幅皮囊有什麼,可此刻,他竟擔心她看到了自己這幅皮囊之後,心裡會害怕。

頓了頓,他啞聲哄道:“杏兒,快跟大舅哥回去,我還有事兒要做。”

“做什麼做,這種時候,還有心情去做別的?”許嬌杏惱火了,“顧余淮,我什麼傷情沒看過,哪兒有害怕的道理?你趕緊把你的手拿開,否則······”

“否則,我就跟你和離!”許嬌杏想到了他往日那般不願和離的樣子,忙就拿這事兒作為威脅之話了。

顧余淮僵了僵,沉默了一陣,果不其然,就將手給拿了下去。

饒是如此,他也不過是一下,忙又遮了回去:“說了嚇人,你偏不信,快些跟你阿兄回去,我還有事兒。”

他這若無其事的話語終,分明還帶着一股子強自鎮定。

可許嬌杏忍不住就笑了,剛剛顧余淮收手收的快,她還是看清楚了,他的臉上除了有點水泡之外,倒是沒有大的問題,至少,和他的手比起來,要好太多了。

許嬌杏忽然起來的笑,引得顧余淮和許大力一陣側目,許大力上前,拽了拽許嬌杏,悄聲道:“妹妹,好歹二郎也是為了救我們才受的傷,你這麼笑他,是不是不太好?”

顧余淮身子僵的越發厲害了。

“你,你若是當真。”他艱難的開口,有些話,在心裡打轉,卻半天也說不出口。

“當真什麼?”這時,倒是許嬌杏打斷了他的話,“不過是起了幾個水泡,你怕什麼怕,我給你上藥,保准出不了什麼大問題,你就放心吧。”

顧余淮一僵,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許嬌杏已經拉着他的衣擺往前方去,卻聽他悶哼了一聲,許嬌杏察覺到他該是觸碰到他的傷口了,趕忙放手,卻又聽他搖頭道:“無事。”

此刻,許大力也看清了顧余淮臉上的情況,不迭的笑出了聲來:“二郎,你剛剛可把我嚇壞了,你這臉哪兒有什麼問題啊。”

聽了這話,顧余淮方才方才鎮定了起來,收了手,他也有些尷尬:“大舅哥,還得勞煩你一個事兒,把河邊那個人帶上。”

“這有什麼!”許大力失笑,快步往河邊去了。

萬籟俱寂,許嬌杏能感覺到顧余淮那雙深邃的眸眼,正直直的盯着她。

許嬌杏抬眸看去,就見顧余淮朝她笑了笑:“杏兒,你真好看。”

許嬌杏鬱悶,都這個時候了,他還有閒情逸緻說這樣的話?

她心裡正這麼想着,就看到顧余淮那高大的身子搖晃了起來,許嬌杏嚇了一跳,趕忙過去將他攙扶住。

一時間,許嬌杏只覺自己肩頭上一沉,顧余淮整個人都壓在了她的身上!

“顧余淮!顧余淮!”他這忽然起來的暈厥,讓許嬌杏心驚,剛剛才鬆了一口氣的她,此刻,只覺擔憂不已。

“妹妹,二郎讓我帶回去的人竟然是趙富?”遠遠地,又聽許大力問了一句。

許嬌杏哪兒還管的着那人是誰,將顧余淮扶坐在了邊上,就脫衣給他查看傷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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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一里意外的一艘華麗大船上,顧春來正靠在一旁休息,

羅衣女子替她點了香,本不想打擾到他,不想,又聽他暗自嘟囔了語句:“白逑也活的差不多了吧。”

羅衣女子身形一頓:“主子的意思是?”

顧春來輕‘嗯’了一聲,沒有多話,察覺着時間已經不早了,她忍不住皺了粥眉:“怎麼,我要的人,還沒有找到?”

羅衣女子面上一陣緊張,趕忙道:“還不曾,許是被水給。”

‘沖走了’ 三個字,還沒有從她嘴裡說出來,羅衣女子就發現自家主子的目光又冷了幾分,她身形一顫,忙就跪在了地上。

顧春來閉了閉眼,嘴角喊了一絲笑意:“不會的,她那哥哥最是心疼她,又怎麼可能見她去死,該是救上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