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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嬌杏古怪的看了顧余淮一眼,顧余淮這就咧嘴朝她笑了笑:“娘子,阿滿我已經送回去了,眼下,我是專程來接你的。”

說著,他就將手裡的燈籠給點燃了,下意識的伸手來攙她的手。

此刻,寒風凜凜,許嬌杏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顧余淮見狀,趕緊將身上的大衣脫給了她,又將她拉着往他懷裡靠了靠。

剎那間,許嬌杏竟覺得格外溫暖和心安。

“白間我就想說你的,穿的這麼少,可不是凍着了,你往後可得注意了,若是冷着了怎麼辦。”他沉聲抱怨着。

許嬌杏能聽出他話語中的着惱,心道他是真的急了,她心緒涌動,還想再說點什麼,冷不丁的,又聽他說了一句:“杏兒,這麼看着為夫做什麼,難不成,你才發現,為夫長得很是好看?”

他這話,揶揄中帶着打趣,聽得許嬌杏一陣氣悶,剛剛心裡才有的那點點異樣,霎時間,又被他這欠揍的樣子給弄沒了。

斜了他一眼,許嬌杏冷聲道:“瞧你說話這麼靈光的,想來,你這腦袋已經不痛了吧,看來,我也用不着再給你換藥查看了。”

顧余淮是巴不得多點和她相處的時間,如今聽得這話,他不由得捂了腦袋,急聲叫痛。

許嬌杏一看他這模樣,就知道他是裝的,當下也懶得再搭理他,快步就往外頭去了。

顧余淮見狀,趕忙又追了上去:“杏兒,你等等我,這外頭冷,靠我近一些,也免得將你冷着了。”

“不要臉!”許嬌杏怒聲罵道。

“和自己娘子要什麼臉?杏兒,要不我背你吧,你拿着燈籠,這天黑了,路還不好走,要是踩上了水坑裡的冰條子怎麼辦?還不如就讓我背着你。”顧余淮一邊追,一邊問。

他這聲音極大,許家周遭,又有住戶,冷不丁的,許嬌杏整個人面上一燙,低聲就呵了一句:“顧余淮,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怎麼就是不要臉了,我背自家媳婦兒,又不是背別的女人夫婦,你怎麼還急眼了?”顧余淮又是道。

這聲音,依舊很大,許嬌杏忍住了打人的衝動,默不吭聲的繼續往前走,腳步倒是快了好些。

“杏兒,你走那麼快幹什麼,說了背你,我就是真的要背你,你怎麼還不信了,杏兒,快停下,等等我!”

“······”許嬌杏無言,腳下的步子倒是越發快了。

此番,許家院落里,楊水生從房門後走了出來,怔怔的看着許嬌杏和顧余淮消失方向,忽又苦笑了一聲。

仰頭,一口將手裡的烈酒喝了個精光,他抬手就將手裡的酒罈子砸在了地上,只聽‘哐當’一聲巨響,伴隨而來的,還有女子那道驚叫聲。

這聲音,和許嬌杏的嬌媚之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楊水生不悅的朝着那聲音看了去,就看到陰暗處,走來了一個圓潤豐滿的身影,竟是田芙蓉!

“這麼晚了,還在別人家裡喝爛酒,什麼德行!”田芙蓉一邊怨憤的說著,一邊朝着裙擺處快速的拍動着。

剛剛他扔酒罈子的時候,那酒罈子里還有點酒,竟就不近不遠的,濺在了她的身上。

田芙蓉平日里最是討厭那些個醉酒鬼,更是聞不得這酒水的味道,如今聞着這味兒,她忍不住就皺了皺眉頭,沒好氣道:“喝不了酒,就被到人家屋裡來喝,丟人現眼!”

楊水生原本是要走了,如今聽得這正要,冷不丁的,又停了腳步。

回頭看着田芙蓉,他忽就嗤笑了一聲:“丟人現眼?”

田芙蓉瞥了他一眼,心道可不就是,還想再說點難聽的話出來,冷不定的,又聽楊水生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誰過來丟人現眼,當初,追着嚷着的要嫁給許大力,人家許大力不娶你,你還非得往人家酒席上蹦,我若是你,我就恨不得找個地縫鑽起來,哪兒像你,還專程過來丟人現眼!”

“你!” 田芙蓉哽着脖子,一張臉漲的通紅。

她今日過來吃酒席,本就是許馬氏請的,許馬氏畢竟是嬌杏的親娘,她也不好拒絕,這才拉着大哥一起來的。

誰知道,這吃個酒席,竟是落了東西。

那東西若是尋常東西,她自是不會來找了,可偏偏她落的就是她娘留給她的手串,這不,她只有硬着頭皮來找。

畢竟許大力和她以前有過那樣的過往,若是讓人發現了,始終會惹來閑言碎語,她這才專程躲着人來的,誰知道,躲了大部分的人,她倒是在這裡遇上了一個爛酒鬼!

一想起來,她這心裡就惱火!

指着楊水生的鼻子,她忍不住罵道:“你再敢胡說,我讓我大哥割了你的舌頭!”

楊水生一想到適才許嬌杏和顧余淮離開時那甜蜜蜜的樣子,心裡就鈍痛不已,如今,他就只覺得自己即便是死了,也比此刻要舒坦,自也沒道理會受她要挾。

冷嗤了一聲,楊水生嘲弄道:“去,趕緊去把你大哥給叫過來,你大哥若真有那麼能耐,怎麼連個男人都給你搶不回來,瞧瞧你那德行,我若是你,我就哪兒來的,滾哪兒去!”

“誰得罪了你不成是,你又有能耐?有能耐就盯着杏兒和顧二郎看,我看咱們彼此彼此!”田芙蓉怒不可遏,本想以牙還牙,跟這人吵上一架,不曾想,她這話才剛剛說出來,楊水生你整個人的面色都變了變。

“你說什麼,你再給我說一遍!”楊水生一張臉,早黑成了鍋底灰。

田芙蓉還真就不怕誰,畢竟她哥就是個二混子出身,這楊水生不過是嬌杏的一個長工而已,仰着脖子,她還想繼續說下去,冷不丁的,又察覺到了楊水生那眼底的一股子痛意。

田芙蓉心裡忽的一顫,適才後知後覺的問了一句:“你,你該不會是喜歡嬌杏吧?”

要不然,哪兒至於那樣盯着人家兩口子看,被自己說穿了之後,他還那麼暴怒?

田芙蓉不過是試探之話,只是,這話才剛剛說出來,她就發現楊水生整個人的面色都變了變。

先是暴怒,再是難過,最後竟由着這肉眼可見的煎熬中,漸漸歸於平靜。

他竟就這樣一聲不響就走了,全然也沒有跟她爭論下去的想法!

“你,你不會真的喜歡嬌杏吧?”田芙蓉軟聲開口,此刻,竟也沒了火氣。

楊水生沒有說話,田芙蓉還想問個究竟,許家院里就傳來了開門聲,緊接着,許馬氏那聲音響起:“誰,誰在院里說話!”

田芙蓉怕被人誤會,趕忙找了地方躲起來,再出來時,楊水上已經走了。

田芙蓉想着他適才那悲傷的表情,心下忽就怪罪不起他來了。

長嘆了一口氣,此刻,她才驚覺,原來,她和嬌杏那長工是一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