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度c小說網

對楊水生而言,要想甩開一個人還不容易?就他藉著給馬兒喂馬料的功夫,就偷偷的帶着許嬌杏一行人去了縣衙。

安縣縣衙處在鬧市區,整個縣衙看上去破破舊舊,確實比臨縣要破舊許多。

此時尚早,縣衙大門還緊關着,許嬌杏一行人好不容易在後衙撞上了個買菜的媽子,趕忙跟對方說明了原委。

誰知,對方卻只是淡淡的瞟了他們一眼,就說進去找縣太爺了。

這一找,找了小半炷香的功夫,縣衙里依舊是沒什麼動靜。

許嬌杏皺了皺眉,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楊水生則直接朝她攤開了手:“小寡婦,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你不懂?”

許嬌杏眉頭皺的越發厲害了,眼看着楊水生又使了個眼色,許嬌杏才掏了些錢給他。

楊水生拿了錢,又直接找了剛剛那買菜的媽子,作用倒很是明顯,不一會兒,安縣的縣領就出來了。

安縣縣令長得肚滿肺圓,整個人油頭粉面的,一看面相就給人一種不實在的感覺。

再加上剛剛他們是靠着錢,才把人給請出來的,許嬌杏這心裡如何也高興不起來。

可如今他們身在安縣,要給翠翠主持公道,自然少不得要找這安縣的縣令。

許嬌杏心中忐忑,好在翠翠跟這安縣的縣太爺說明了情況之後,安縣的縣令也沒有推諉,直接就跟着他們往白家莊子上去了。

安縣縣令和許嬌杏他們一行人各自乘着自己的馬車,楊水生在前面開路,一路上,許嬌杏心神不寧,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好不容易到了白家莊子上,安縣縣令直接就帶着他們去找白家莊子上管事兒的人去了。

許嬌杏跟在他身後,冷不丁的,就聽見楊水生說了一句:“小寡婦,你怎麼心事重重的?”

許嬌杏回頭看了楊水生一眼,心想他那麼油滑的人,自己能發現的事兒,他怎麼可能發現不了?

“先過去再說,要真不行,不是還有後招嗎?”

聽着楊水生這話,許嬌杏本還想問問他後招是什麼,就看到昨兒個那白家莊頭過來了。

白家莊頭原本還是兇巴巴的一副面孔,等他看到了安縣縣令之後,那板着的一張臉,頓時就笑開了花來。

一時間,就聽白家莊頭跟安縣縣令寒暄了起來,那模樣,很是熱絡。

翠翠似也被這種情況驚到了,她扭頭看了看許嬌杏,眼裡帶着不安,許嬌杏拍了拍她的肩頭,示意她莫要擔憂。

“還有這事兒?怎麼可能有這事兒!”冷不丁的,又聽那白家莊頭驚問了一聲。

他不問這話還好,一問這話,就急紅了翠翠的雙眼。

當下,就只見翠翠揉了揉眼睛,就低低哭了起來:“不是的,明明就是你害死了我爹,我爹就是不明不白才死的,你就該給我一個說法。”

“你這小丫頭,你可別胡攪蠻纏,你爹是得罪了土地爺,這不,才在幹活兒時候去了,我已經賠過你們家錢了,你可別訛我們白家!”

白家莊頭指着翠翠的鼻子,語氣相當的冷硬,翠翠竟被她這樣子給嚇住了。

許嬌杏見狀,皺了皺眉頭,快步走到翠翠面前,擋在了她的面前。

“翠翠他爹是怎麼死的,死在何處,你總該帶我們去看看。”許嬌杏冷着臉,說了這話,又轉眸朝安縣縣令看了去,“大人,縣衙辦案,自來都是明察秋毫,何時又多了這故弄玄虛一說了!”

“這!”安縣縣令面色一頓,忙笑道,“姑娘,你且放心,大人我辦事兒,向來都是秉公辦理,若你們當真有冤情,我自會替你們出頭。”

這話說的!

許嬌杏皺了皺眉,又聽那白家莊頭輕聲一笑:“可不就是嗎,同樣的道理,大人要是查出你們有問題,那這牢獄之災,你們就該受一受了。”

許嬌杏冷了臉,那白家莊頭已經朝安縣縣令比了一個請的姿勢:“大人,我這就帶你去看看當時的情況,這有理沒理,就只有靠大人您來考察了。”

這話說著,白家莊頭引着安縣縣令就往外面走。

楊水生示意許嬌杏跟上去,總歸先看看情況再說,可還不等兩人走出去,外頭已經堵了一堆拿着鋤頭扁擔的人過來了,看樣子,像是白家莊上的長工。

“大人,既是要秉公辦理,還能不讓我們去見證的道理?”楊水生腆着臉問了一聲。

那安縣縣令聽了這話,看了看一旁的白家莊庄頭,眼看着那庄頭將腦袋偏到了一邊去了,他又淡聲一笑:“容我先去查看查看,你們放心,我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若當真是他們的問題,我也定然不會姑息。”

安縣縣令聲落,白家莊頭又冷勾着唇角,朝安縣縣令比了一個請的手勢。

很快,安縣縣令和白家莊頭就客客套套的往外面去了,不知怎的,許嬌杏心裡就想到了‘狼狽為奸’這四個字。

眼看着那些個長工還拿着家當守着他們,許嬌杏面色僵了僵,心裡總有種不安感。

“嬌杏姐。”翠翠悄聲叫了她一聲。

許嬌杏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莫要擔憂,一邊又看向楊水生道:“你剛剛說,還有後招?”

楊水生嘆了一口氣,索性也不走了,直接就尋了個地兒,坐了下來。

“這白家和安縣縣令要當真勾結起來,我們肯定不是他們的對手。”說著,他的目光又朝那些拿着家當的人掃了一圈,壓低了聲音,“這些人要當真朝我們動手,我也就只有盼着顧二早點來了。”

雖然,他對顧二食言了,可從昨兒個顧二的那些話語中,他也算是看出來了。

顧二一定是時時刻刻注意着這邊的,想來,他也定然不會坐視不理。

許嬌杏快被楊水生給氣笑了!

他這是什麼話,說了跟不說一樣!

那顧余淮根本就是幫白家做事兒的,還能為了他們忤了白家不成?

正想着,冷不丁的,就聽外間傳來了一道文雅至極的聲音:“我說這聲音聽着怎的這麼熟悉,原來還真是熟人啊!”

許嬌杏心中一突,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穿水墨單衣,頭束白玉發冠的清俊男子,手拿摺扇,緩步而來。

那人,可不就是顧春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