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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會不會吃的問題!

如今,她哪兒有心思在這崖蜂蜜上?

許嬌杏收回了目光,徑直朝他攤了手:“顧余淮,現在也沒有別人,咱們也用不着打哈哈,和離書呢?”

顧余淮一愣,有些不解:“什麼和離書??”

許嬌杏氣的不行,她剛剛就懷疑顧余淮在耍她,原來,這事兒還是真的!

想及此,許嬌杏整個人的面色變了變:“咱們不是說好了嗎,治了大當家的病,你給我和離書。”

這人不會是想反悔吧!

越想,許嬌杏那一雙眸眼裡就染上了一絲憤色。

顧余淮被許嬌杏氣狠狠盯着,一時啞然。

許嬌杏卻覺着他是被自己給說中了,惱恨的把崖蜂蜜一併還給了他,許嬌杏怒道:“顧余淮,男子漢,大丈夫,哪兒有說話不算數的道理,你吐出去的口水,還能舔回去不成!”

“我!”顧余淮語塞,垂頭看了看手上的崖蜂蜜,這可是他專程給她拿來的,他此生第一次想要討好一個女子,誰知道,卻在她這裡碰了壁。

她對他送的東西,竟是如此不屑,連着正眼都不願意瞧一下?

那她對季景行呢?

那人每每送她糕點,怎麼也不見她如此不屑的給退回去?

顧余淮整個臉都要黑透了!

許嬌杏看的出來顧余淮是生氣了,可她自己心裡還有氣呢,她不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他既然敢做,還怕被認說了?

撇開臉,許嬌杏不再看她那張臉,徑直就說了一句:“顧余淮,你這生的是哪門子的氣,和離書可是你自己願意給的,當初,可沒人拿刀架你脖子上,讓你自個兒給的!哪兒能說反悔就反悔。”

更何況,她壓根就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給。

一個和離書而已,他又不是心甘情願才娶她的,給個和離書,不是對大家都好的事兒嗎?

顧余淮之前還磨着牙,憤怒不已,可如今看着許嬌杏那張皺巴在一起的小臉,他忽然又心軟了。

他給她崖蜂蜜,本是為了讓她高興,可不是為了來氣她的。

垂了垂眸,將那瓶崖蜂蜜放在了桌上,顧余淮徑直往外走:“收拾東西,明日就走。”

“和離書呢?”許嬌杏緊着問了一句。

顧余淮腳步一頓,想着那人該是並未走遠,他不答反問:“你連着明日都等不到了?”

他是說,明日再給她?

她既然已經等了這麼久,自然也不介意再等一等。

顧余淮見許嬌杏沒有再跟他多說一句話的意思,他就快步出了屋子,關了房門。

屋外,駝龍見他出來,忙過來悄聲說了一句:“老大,那姓季的不願意走,只說要等着許姑娘出來後,再一起走。”

顧余淮一愣,面上湧現了一股子嘲弄之色。

這人還真是給臉不要臉!

“他既然不願走,就讓咱們的人把他‘請’出去。”說完,顧余淮朝屋子裡的方向看了一眼,雖然,他明知道,什麼也看不見。

但他這心裡是有火氣的,以前,他總覺得三郎在許嬌杏的心中,位置不一般,如今看來,那季景行倒比三郎更有威脅性。

“‘請’出去?”駝龍有些遲疑。

顧余淮的臉上閃過了一抹煩躁:“土匪慣用的伎倆,都在他身上用一用,別傷了他性命就是。”

駝龍點頭,頓時就明白了什麼:“老大,你放心,我不但不會傷了他性命,我還會讓兄弟伙兒們把臉遮嚴實了,讓他吃了這啞巴虧。”

夜沉如水,寨子里的夜晚,異常平靜。

大當家的病情好轉,趙自成和官府之人勾結綁人的事情又傳到了大當家的耳朵里,雖趙自成拒不承認,可他對季景行下手,那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毫無疑問,大當家的自是動用了幫規:三十鞭刑,三十棍賬。

這懲罰,始終還算是輕了的。

大當家的念及多年情誼,本想讓趙自成把那官府之人供出來就罷了,誰知道,趙自成絕口不提,這可把大當家的氣的不行。

當下就勒令大伙兒把趙自成給看管起來,他一日不說出實情,他就一日不放出他來!

霎時間,那些以趙自成為首,早想重操舊業的人都格外躁動了起來,可躁動歸躁動,誰也不敢跟大當家的對着來。

於是,看在許嬌杏的眼裡,也是一片平和之氣。

這日,許嬌杏吃過早飯,又給大當家的留了些葯,就直接在外頭等着顧余淮了。

她本就沒什麼東西收拾,一拿了顧余淮的和離書,她就走人。

一想到已經好幾日沒見到阿滿了,她這心裡還想的很,也不知道阿滿有沒有好好念書。

正想着,遠遠地,又聽胡小蓮的聲音傳來了:“許嬌杏,你讓我好找!”

許嬌杏皺眉,一抬眸就看到胡小蓮正來勢洶洶的往這邊走來。

又來?

許嬌杏有些頭痛,昨兒個的事兒還沒有給她教訓,她還想來找她麻煩?

許嬌杏沒工夫和她攪纏,本要走人,忽又看見兩個壯漢一左一右的把胡小蓮給架着走了!

許嬌杏驚的不輕,胡小蓮可是胡大當家的寶貝女兒,這寨子里,還有人敢這麼對她?

正想着,就聽旁處傳來了顧余淮的聲音:“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也沒什麼東西可以收拾。”許嬌杏收回了目光,暗自嘀咕了一句,就看到 顧余淮從身後拿了一瓶崖蜂蜜出來。

這崖蜂蜜可不就是他昨晚留她房裡的嗎?

顧余淮將東西塞給了她,也不說話,徑直就往前面走。

許嬌杏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也不多話,緊跟着他往外走。

這回,顧余淮並沒有拿布條給她綁眼睛,許嬌杏將寨子的結構看了個仔細。

原來,出口那裡,是個天然的屏障,只能容一人通過,且還有人看守着,也難怪顧余淮一點兒也不怕別人找過來了。

出了寨子,顧余淮吹了口哨,不多久,林子深處就疾跑出了一頭黑亮亮的馬匹。

馬匹跑到兩人面前就停下了,顧余淮一掀袍子,率先上馬,又朝她伸手,做勢要拉她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