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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門外響起恭敬的叫喊。

驪姬起身,開門看着門外的護衛,皺了皺眉不耐道:“何事?”

“定國王有請。”護衛後退一步,微微頜首。

“他?”驪姬眯了眯眼,眸中划過深思。

她回婺城國省親,得到國王的熱情招待,金修宸更是被奉為座上賓。

而國王與定國王之間微妙的關係她還是知曉一二的。

現在,定國王邀請她,是為何因?

護衛看驪姬猶疑,又低聲加了一句道:“王爺沒有別的意思,說是請王妃敘敘舊,最主要還是想聽一聽思妍郡主在大庸的事情。”

驪姬古怪的看了眼護衛,笑着開口道:“定國王相邀,我自然是要去的。”說完看着房門兩側侍候的婢女,威嚴吩咐道:“王爺醒來若問起我就說我馬上就回,好好伺候,不得有閃失,知道嗎!”

跟隨而來的婢女在宸王府內早就見過了驪姬的噬血和狠厲,此刻聽到命令,忙哆哆嗦嗦的應下了。

護衛帶着驪姬來到了定國王府。

府內的奢華自是不必細述的,光是超過王爵禮制的擺設和建設就有很多處,如此明目張胆,也難怪國王難容!

正廳外,思敏郡主一襲紅裙迎了上來。

看着驪姬身着華麗的大庸服侍,頭戴鳳釵的模樣,心下冷笑了聲,想當初她和思妍驪姬三人一同去大庸的時候,這人還只是一個國王派遣隨行的巫醫,無權無勢命如草芥。

沒想到,一朝輪轉,她搖身一變反倒是成了大庸的親王妃。

而尊貴的婺城國,定國王的掌上明珠,思妍郡主,卻沒能完成父親期許的大業,還成了畏罪潛逃的階下囚,至今不知所蹤!

驪姬看到思敏,含笑上前,親昵道:“思敏郡主,一別許久,別來無恙!”

“驪姬姑...哦,我該稱您為宸王妃了吧。”思敏為口誤而懊惱,笑了笑上前攜了她的手,邊走邊道:“我現在還懷念咱們一同游大庸的日子呢!”

驪姬含笑附和:“郡主說的是,那個時候可真是無憂輕鬆。”

對於思妍思敏這姐妹倆,她沒有一丁點的好感,都是一樣的狠辣和陰損!

說笑着來到了正廳,廳中定國王端着其上。

“驪姬見過定國王。”驪姬一眼就看到,輕輕推開了思敏的手,垂眸上前半屈膝行禮。

定國王抬起眼皮淡淡的掃了驪姬一眼,指了指一側的位子道:“坐。”音色如洪鐘。

驪姬在下首做了,就看思敏在她對面落座。

定國王沒有繞繞彎彎,直接沉聲開口:“今日叫你來,是有一事要問。”

驪姬頜首,十分乖巧道:“王爺請說,驪姬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思妍那丫頭...。”定國王說著頓了頓,語氣有些漂浮起來,他端起手邊的茶抿了口,這才又重新開了口:“她真的畏罪潛逃了?”

他的女兒是最優秀的,是他的驕傲,如今落得個逃犯之名,蹤跡全無,他的心都痛得絞起來了!

驪姬點了點頭,輕聲道:“我從通城回來以後,就聽說了這件事情,皇室發出的通告是這樣說的。”

“宸王妃與我姐姐算是故知,不知暗地裡可有查找?”思敏說起這個話題,笑意不復存在,眸中晶晶閃亮,淚意湧現,猶如一彎明月下的湖水。

驪姬看向思敏,心下冷哼了聲,現在做什麼姐妹情深?一起去大庸的時候,她就看出了思妍和思敏之間的不對付!

一嫡一庶,定國王將思妍當成了家族的肱骨,極力的培養,而作為庶女的思敏,只能淪落成家族聯姻的棋子。

憑着思敏強烈的嫉妒心,這二人之間的暗流,不難想象!

將思敏的話在腦中略了一遍,她痛惜的嘆了口氣,幽幽道:“自然是找尋了的,只是,卻沒收到任何有利的消息,郡主就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笑話!找尋?她對思妍的恨可是非常深厚的!

思妍利用她對金修宸的愛慕,逼着她做事情,而許給她的事情卻從來也沒有兌現過!

若不是憑着大膽的孤注一擲,她哪裡能坐上現在宸王妃的位置?

通城回來後,她聽說了思妍的事情,還暗自開心了很久,又怎會找尋?

定國王神色不變的聽完,又問:“以你來看,思妍逃出大庸,最有可能的方向是哪裡?”

思妍的消失事情,驪姬從來沒有認真的想過,此刻聽着定國王的話,不禁沉思起來。

依思妍的能力,事情暴露後她是有絕對的能力逃出大庸京都的吧!

若逃出後...,她逃跑的方向只能是婺城國方向,除了定國王,沒有人能保她周全!

想通了這個點,她有些震驚起來,難以置信的望着定國王。

定國王看着驪姬,冷冷笑了起來:“事發後,你為何不報信?”

若是他及時收到了信,他拼盡全力也要去救女兒的,可現在,這般被動的結局,他該去哪裡找人?

思敏涼涼笑了起來,道:“父親,您也別怪宸王妃,聽說宸王妃通城回去以後便開始籌備與宸王的婚事,自是顧不上通傳口信之中小事。”

定國王聽着眸色深諳冰冷,膝蓋上的手緊捏了起來,大庸內,思妍只有驪姬一個故知,臨危之時,她卻棄她不顧!實在可恨!

驪姬被明晃晃的捅了一刀,來不及噴血就感覺到了定國王散發的威壓和冷冽。

想到身處之地,她不禁慌亂起來。

“思敏郡主此話錯怪了我。”驪姬急忙解釋道:“思妍郡主的事情大庸國內牽扯巨大,尋常人等全都避之不及,因着我婺城國的身份,宸王府被嚴密的監視起來,我縱是有心也無力,但想着與思妍郡主之間的情誼,我冒死找尋人手暗自尋找郡主蹤影,卻收效甚微。”

宸王府外有御林軍監視,這是眾所周知的,她也不怕露餡,至於搜尋,她說有就有,誰還能知道?

這番話說下來,二人的臉色都有了緩和,她心稍定,再次道:“所以,此次省親,我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告知王爺這件大事。”說著頓了頓,道:“不知王爺可有尋到郡主的蹤跡?”

定國王搖了搖頭,臉色十分的陰沉難看:“若本王猜測不錯,思妍已經凶多吉少了!”他緊攥着杯子,恨聲道:“只是,我兒客死異鄉,屍首卻不能魂歸故里,實在可憾!”

他的這個女兒,他傾盡了多少心血?如此生死難測,他寢食難安!

思敏對驪姬的口齒伶俐有些意外,冷笑了聲又問:“宸王妃可知道大庸皇帝將我姐姐埋在了哪裡?”

驪姬有些驚訝:“你們懷疑是大庸皇上殺了思妍郡主?”

思敏倨傲的一揚下巴:“除了帝王之勢,誰還能比我姐姐強?”

驪姬不禁冷笑,她這話可真是坐井觀天之言!

大庸國內人才濟濟,比思妍能力卓著之人又豈是一個?就拿彭墨來說....對呀!彭墨!

驪姬的眼睛唰的亮了起來!

不如就將這殺人兇手的鍋拋在彭墨身上!

那樣一來,她就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了這個情敵。

不然,兩月之期一過,彭墨若是從蕘縣回來,她又該怎麼辦?

想到此,她掉了幾滴淚,痛心開口:“大庸皇上重病昏迷,一應朝務都交給了哲王,這個哲王膽小懦弱,若是找到了郡主一定不敢私自處刑,所以大庸皇室出手殺了郡主的可能性極小!”

大庸的事情定國王也有耳聞,此刻聽着點了點頭,一個小小的親王確實沒有處理親王妃的權利,就算是抓到,也只能關押起來,等着大庸皇上醒來後才能處置。

聽着驪姬話中還有隱意,他忙開口問:“依你看,罪魁是誰?”

驪姬等的就是這句話,此刻聽言,憤恨又隱忍道:“在大庸之時,與郡主一直不對付的有一個人,她能力不比郡主差,更是有非常雄厚的家族背景,若是她趁郡主逃亡之際,狠下殺手...。”話未說完已經泣不成聲,為的就是讓他們相信殺思妍的人就是她口中的人!

定國王難以壓下心中的痛楚和憤恨:“是誰?”誰敢對他的女兒動手!

驪姬收了哭泣,滿眼通紅的看向思敏,道:“這個人,思敏郡主也見過的!”

思敏一怔,大庸內她見過的人不多,京都內見到的更是少之又少了!

忽的,她瞠目,咬牙道:“是那個女人?”

驪姬點了點頭:“是!將軍府嫡女,御賜慧寧郡主,彭墨!”

“竟然是這個賤人!”思敏氣的跳起來,狠狠的磨着牙。

思妍死的事情她並不難過,但若是死在這個賤人手裡,她就氣不過了!

她們姐妹不能全都敗在那個賤人的手裡!

定國王單單聽到“彭”字就已經渾身燙了起來,不是激動,而是恨意的洶湧所致。

都是拜彭襄所賜,他丟了兵權,失了威望,被迫閑賦在府!

沒想到他的寶貝女兒是被彭襄的女兒所殺!

他的一顆心都燒了起來,灼熱的疼痛讓他難以忍受!

彭家真是可恨至極!

此仇不報,他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