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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狹小的房間內對戰的好處就是,快!

一刻鐘不到,齊木等人就解決了這二十個人,並將劍鋒抵在了恭王的脖頸處。

冰涼的殺氣隔着肌膚傳來,恭王動也不敢動。

“好好照顧他!”低聲吩咐青鳥,說完抹了把眼淚站起了身,冷冷的看着恭王,譏諷道:“看來恭王殿下的手下太弱了。”

水眸泛紅,嬌顏上淚痕未乾,本是一副梨花帶雨貌,但卻被眼底的怒意和渾身的戾氣狠狠的壓了下去,宛若一個嗜血的修羅。

恭王又急又怒,呲目獠牙的瞪着彭墨,惡狠狠道:“你休要猖狂,本王還沒有輸!”說著眼睛瞟向木門外。

那些人都睡死了不成!這麼大的動靜還不知道來援助!

彭墨沒有忽略他的神色,垂眸笑道:“恭王看什麼?工棚內的人?”

恭王一聽大駭,驚異不定的看着彭墨,怒斥:“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雖然睡了,但他們都很警覺,若是彭墨大動作的對工棚內的人進行了刺殺,他們不可能什麼都沒聽到!

毫不怯懦的與之對視,彭墨笑意越發的冷越發的輕,眸光在他頜下的劍鋒上略了一遍,淡淡道:“跟着王爺奔波逃命,他們近日來太辛苦了,我就讓他們多睡半個時辰,王爺不必感謝我。”

“哼,果然能耐。”養在深閨的女孩,竟然連蒙汗藥都能弄到手!恭王狠狠磨牙,恨不能將彭墨給撕碎解恨。

“王爺過獎了!”彭墨嫣然一笑,對這句咬牙切齒的誇獎卻之不恭。

恭王對彭墨的油鹽不進氣的渾身發抖,但同時心底也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比起金修宸,他意識到,彭墨更加的狠!

而且他根本不知道彭墨要做什麼!

眼下的情況來看,她殺了自己和工棚里的人輕而易舉,但她沒有做!

咬了咬牙,呲目冷喝:“你想怎麼樣?”

彭墨笑得更加的輕了,蔑聲問:“恭王這是打算和我談判嗎?”

“是!”忍辱點頭。

“好啊!”彭墨滿口應承,看着恭王眼底亮起的希望,笑了笑又道:“不過在此之前,王爺在金修宸身上做的事情,是否該還回來呢?”

恭王未展起的笑凝在臉上,他何嘗沒聽出,彭墨想要他的命!

但,提起金修宸,他就多了幾分硬氣,緩和了心頭的凝重,笑問:“金修宸身上的毒還沒解,你就不怕我...。”

不錯過他臉上的每一寸神情,彭墨冷聲打斷他的話:“現在該怕的是恭王殿下不是嗎?”

恭王磨牙:“你捨得他死!”

“當然捨不得,所以我帶了解藥來。”說著揚了揚手中空了的藥瓶。

恭王眸光一定,有一瞬的怔忡,下一瞬他就暴喝出口:“不可能,你不可能有解藥!”

彭墨嗤笑一聲,可憐的看着恭王:“天下之大,你以為就只有你的人會制毒?恭王這麼的自負,難怪會敗!”

敗?恭王冷哼,看着眼前巧笑嫣然,泰然自若的人,他心頭湧現了殺意,念頭一動,捏着拳咬着牙就要衝上前。

齊木看着,手一抖,劍下的肌膚便立時出現了一道血痕。

恭王脖頸上猛地刺痛,他立即駐足,清晰的感覺到一道熱流滴了下來。

想到自身的情況,他不得不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還要再開口,就看木門外走進來一黑衣男子。

暗衛走到彭墨身邊,低聲道:“主子,人到了。”

比她預想的早了半個時辰!彭墨點頭,看向流螢。

流螢接到彭墨的視線,出了門,片刻就聽到外面亂了起來。

這聲音恭王很熟悉,此刻聽到也是萬分的激動,他冷笑看着彭墨:“我的人都醒了,看來,郡主今日難以償願了。”

說著就看房間內的黑衣男子有序的從後窗退了出去,他正疑惑,就聽到外面爆發了大規模的刀劍相剋的聲音。

外面打起來了!

這個意識讓他渾身冒出了冷汗!彭墨的人都走了,他的人和誰打起來了?

流螢沖了進來,身上沾着血,他身後緊跟着兩個恭王的侍衛,她嬌喝一聲,就地旋身一轉,手中的劍鋒準確的划過兩個侍衛的脖頸,頓時血流如注,轟然倒地。

“主子,人就在門外。”

彭墨點頭,看向齊木。

齊木頜首,縱身跳窗離開了。

恭王還未明白出了什麼事情,就覺得脖子上的劍沒了,一時得了自由,他看向彭墨。

絕美的臉上是一抹諷刺且得意的笑。

諷刺誰?得意什麼?恭王自然明白!

登時恨得牙根痒痒,本來就要成功了!馬上就要成功了!

都怪彭墨,她該死!目光落在地上的兵器上,彎腰拾起,衝著她砍去。

流螢仗劍護着彭墨後退,及至退到了牆根,還是沒有御林軍衝進來,低罵一聲就要出招抵抗,就看一支做工精美的羽箭帶着破風的聲音穿過木門,狠狠的橫穿了恭王的脖頸。

恭王腳步頓止,如石化般的站住,目光下垂,他難以置信的看着羽箭,吼中的話變成了咯咯模糊不清的字眼,劇痛中,他幡然倒地。

御林軍副統領阮毅收了弓箭,衝進房間,四下看了一遍,見無活口,這才來到彭面前,拱手道:“慧寧郡主,您沒事吧!”

彭墨從流螢身後探出頭,一副驚疑未定的模樣,白着臉搖頭道:“多虧大人來的及時,改日定當登門感謝。”

阮毅一聽,難掩喜色,客氣了幾句,轉眼就看到了木屑上的血人,登時倒吸了一口冷氣,震驚道:“這是宸王殿下?”

說著也不等彭墨應和,忙沖外喊道:“快來人,將宸王殿下抬出去!”

頓時來了四五個兵,將金修宸小心的抬上了木板,抬着去了外面一片還算乾淨的空地上。

彭墨跟在一側,聽着阮毅大喊着找馬車,找大夫。

京兆尹趙森聽到這聲喊趕了過來,看到重傷昏迷的金修宸和彭墨,說了一大通的場面話。

彭墨聽完,虔誠的頜首道:“多謝大人的救命之恩,改日定登門道謝。”

趙森楞了一下,忙點頭道:“應該的應該的。”

阮毅聽得皺眉,趙森一直在外面,何時救過彭墨?想着剛剛房間內死的二十幾個人,莫非那些人是京兆尹衙門的人殺的?

忠叔奔趕了過來,抹着汗喘着氣將彭墨上下看了一遍,見無傷無血的,這才鬆了口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小姐,外面備了馬車,咱們回去吧。”

彭墨點頭,將軍府的小廝忙上前抬起了金修宸。

趙森和阮毅送出了門,各自派了二十人護送着馬車回去。

馬車走遠,二人才收回視線,對視一眼,都是笑了笑,只是這笑卻不達眼底。

趙森自然是收到了將軍府的報案趕來的,而阮毅卻是皇上親派的,這份兒營救親王,營救郡主,絞殺逆黨的大功勞,本可以一人獨拿,此時卻要兩人平分,自然是看對方不順眼的!

阮毅先開了口,笑吟吟問:“趙大人,那房間死的二十個人是怎麼回事?”

趙森回想着彭墨的話,眯眯笑道:“自然是我衙門的侍衛,一馬當先的解救宸王殿下和慧寧郡主於水火之中。”

雖然不知道那些人是誰殺的,但誰會嫌功勞燙手?

阮毅臉色一沉:“哼,明明是我的劍射死了恭王,解救了刀下的慧寧郡主,趙大人怎麼能說是你的人救的?”

有箭為證,趙森沒法爭辯,況且他也不想爭這點。

殺了親王,縱然是有罪的親王,但難保皇上和皇室宗親不會怪罪,這燙手的功勞阮毅想要就給他便是!

“可房間內二十個人是我的人解決的,這點不可否認吧,阮大人可不要獨自居功啊!”

阮毅冷笑一聲,道:“趙大人這話就小人之心了。這裡的一切,我自然會如實登記,呈與皇上過目。”

趙森笑了笑,拱手道:“如此就好。”

西城的消息很快便傳進了宮。

窗前,金哲聽後沉吟片刻,低喃道:“終於還是救回來了!”

小豆子聽得忙垂下頭,半晌不見人言,不得不提醒道:“皇上,是否派御醫去宸王府和將軍府?”

金哲揉了揉眉心,揮手道:“你看着辦吧!”

小豆子領命去了。

直過了半個月,恭王風波才消減下來。

而這個時候,金修宸在青鳥的醫治下已經能小坐一會兒了。

連着下了幾日的雨,今日天氣放了晴,彭墨一襲男裝扮相來到宸王府,在墨竹閣看到了不願吃藥鬧脾氣的金三歲。

青鳥看到彭墨,頓如看到了救星般。

彭墨忍着笑上前,俯首捧着他的俊臉仔細的看了看,笑問:“今日天氣好,殿下要不要出去透透氣。”

金修宸忙不迭點頭,委屈十足道:“還是墨兒好,依着青鳥的意思,我都要長霉了。”

看他要起身,彭墨皺了皺眉,擔憂問:“能走嗎?”

恭王在他腿上用了刑,兩條腿也是前幾日才有了知覺,青鳥又準備了葯浴,泡了兩日,更靈活了些。

金修宸扶着她站起身,聞言笑道:“抱着你都能走!”

總沒個正行!彭墨嗔他一眼,感到他把大半的力量都放在了自己身上,更加小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