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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仕一驚回頭,藉著微弱的燈光,這才發現,原來牢室的一角還睡着一人,而此刻這人罵咧的站起身,魁梧高大的身體在模糊的牢室中顯得格外恐怖,看的他雙腿直打顫。

眼瞧着這魁梧男子走了過來,一股恐懼湧上趙仕心頭,他更加慌亂的怕打着牢門。“來人啊,快來...。”話未說完便給打斷了,對,是“打”斷的。

魁梧男子聽到這呱躁的叫喊不禁大怒,一腳踹在趙仕身上,只把人踹翻在地,罵道:“你奶奶的,吼什麼?老子的耳朵都被你震痛了。”

趙仕被踢得在地上翻了個滾,腦袋一陣懵,半晌,捂着傷處坐起身,這麼憋屈的被踢了一腳,心中也怒起來,看着男子罵道:“你誰啊?真是狗膽包天,敢踢本大爺!”

“呦呵,敢在老子面前稱大爺,真是新鮮。”男子怪笑了一聲,走到趙仕身邊,一把拽着起他的領子,另一隻手握成拳,一拳一拳的掄在他的臉上。

黑暗中只能聽到拳頭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剛開始趙仕還能喊叫怒罵,可落在身上的拳頭多了,怒火熄滅之後只剩恐懼了,口中只能說出求饒的話。

“大爺,我錯了,別打了,我錯了,饒了我吧。”

男子聽着,這才消了氣,滿意的拍了拍他被打的像豬頭的臉,啐道:“奶奶的,知道錯就行,再敢吵到老子睡覺,老子扒了你的皮當被子蓋。”

趙仕被打的不輕,牙齒掉了幾顆,兩頰已經痛得失去知覺,血無意識的從嘴裡流出來,“嘶嘶呀呀”的捂着臉哀嚎,聽到男子“剝皮”之說嚇得忙噤聲,諾諾應是,忍着傷痛,蜷縮在一角,不敢再發出一點聲音。

怎麼會這樣?自己怎麼會在牢里?父親母親怎麼不把自己救出去?想到自己堂堂侯府世子竟然淪落到牢室之中,還被一個囚犯給暴揍一頓,惱怒的攥緊了拳頭,右掌一陣鑽心的疼,讓他不敢再用力,心中咒罵道:彭昊那個雜碎,竟然敢夥同外人欺負自己!

還有那個潑辣的娘們,幾次三番折在她的手裡,真是讓人憋火,上次用鞭子抽了自己一頓,這才養好了傷,剛出門就又遇到了她,還害的自己關在牢里,受了這一身傷!

原來,上次趙仕在將軍府被金柔嘉抽了鞭子後,(主要是傷了臉),不得不拘在屋裡養傷,這幾日早就憋得難受,這臉上的鞭痕一消,。

小廝提議說止江附近風景極好,最是怡情,趙仕一聽覺得不錯,便帶着兩個小廝來到了止江附近,一行三人慢悠悠的逛着,風景確實不錯,可趙仕向來不是風雅之人,對這樣的風景沒什麼興趣,正想着去什麼地方找點樂子,彌補一下這些時日的憋悶,可巧,走過一個攤位前,看到一名荊布婦人,頓時亮了眼,只見這婦人楊柳細腰,胸前鼓鼓,面若桃李,一雙眼睛含羞帶怯,一看便知是新婦,再看她身旁的男子,不禁啐道:“好好的女人怎麼就不長眼的嫁給了這粗漢。”

這兩個小廝跟着的趙仕多年,一看此景便知道趙仕對這婦人動了心思,不等吩咐便表忠似得衝上前去把那貌美小婦人拉拽到了趙仕跟前。

趙仕對兩個小廝的做法甚是滿意,眼看美人就在眼前,哪裡能忍得住,上下其手的一番摟抱偷香,直惹得婦人大叫大哭。

婦人的丈夫本就距離的不遠,見到此狀哪裡還能忍得住,衝上前去就與趙仕廝打起來,可雙拳難敵四掌,不一會兒男子便被趙仕及其兩個小廝打翻在地,呼痛呻l吟。

趙仕懷中抱着婦人,片刻便勾起身上的**,也不耽誤時間,不顧婦人的反抗拉着便走,誰知剛走兩步,半路殺出兩個面生的攔路男子。

這兩個人就是金柔嘉派去的張二,關三。

趙仕本想着他們三人肯定能打得過這兩個男子,誰知這兩個男子是練家子,幾個拳腳便把三人打倒在地,他們無奈之下只得逃走,待跑出了兩條街才停下,摸着一身的傷,怒罵道:“媽的,讓老子知道是誰下的手,老子非剝了他的皮。”

兩個小廝呲牙咧嘴的捂着被打之處,也不敢再說話,唯恐惹了趙仕厭煩,再招來一頓暴揍。

趙仕當然生氣,從來都是他打人的份兒,什麼時候輪到自己被人打了?自然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可惱火有什麼用,打不過也不能硬抗不是?好漢還不吃眼前虧呢,何況自己?

這般一想趙仕也就放下了,剛走出幾步迎面遇見幾人,這幾人正是與趙仕玩在一起的狐朋狗友,一看趙仕此狀,俱是哈哈大笑,一頓譏諷取笑。

趙仕哪裡忍的下別人的嘲諷,與他們怒罵幾句便走了,可腦子裡全都是自己被兩個莽夫給揍了的事情,再想到剛剛那幾人的嘲笑,心中湮滅的怒火再度爆升,若今日就這麼逃走了,只怕以後在京都都抬不起頭了,這麼一想便使了銀子派人稍信回府,召集打手前來支援,而趙仕則帶着兩個小廝殺了回去。

而後便發生瞭望月樓前的一幕,趙仕現在想來,才覺得事有蹊蹺,怎麼昏迷前好似看到了宸王殿下來着?莫非這潑辣娘們不是武夫的女兒?真的有什麼大來頭?

次日,皇宮,霽月殿

霽月殿是皇上特賜給金柔嘉的宮殿,坐地廣,位置佳,更是靠近皇上皇后的住所,如此優越的位置,讓後宮一眾妃嬪與公主嫉妒不已,可卻沒一個人敢提出同住,其一是不敢,金柔嘉的性子最是暴烈,若是惹了她,一個不好便要甩鞭子打人的,一鞭下去,破了相貌可怎麼辦?

二就是身份不夠格,說白了,後宮的所有妃嬪都是皇上的妾,而除了金柔嘉以外的所有公主,都是庶出身份,嫡庶尊卑有別,逾越不得!

所以她們看着霽月殿也只有眼饞的份兒了。

而此刻,霽月殿外,趙青水已經捧着禮物等候了小半個時辰,進去通報的宮女還是沒有出來回話。

月蘭不禁皺眉,這皇后刻意為難也就罷了,金柔嘉一個公主怎麼也敢給祥嬪難堪?祥嬪怎麼說也是她的庶母,真是不懂長幼!

“娘娘,咱回吧,柔嘉公主這是在擺譜,給您難堪呢!”說著心中不禁埋怨趙仕,為了他,娘娘受了多少白眼與委屈,別的妃嬪母家的弟弟都是助力,偏趙仕是個紈絝,整日只會惹麻煩。

趙青水雙手捧着禮物,面色如常,既無對趙仕的氣惱之色,也無對金柔嘉的愧疚之色,聽到香蘭的話,微微皺眉,輕叱道:“不可胡說。”金柔嘉當然有擺譜的資本,大庸國唯一的嫡出公主不說,還獨得皇上皇后的寵愛,這樣的女子自然有傲視一切的權利。

香蘭看着嘟囔了一聲,也不再言了。

而此時,被趙青水主僕二人議論的金柔嘉正喜滋滋的抱着一本劍譜看的歡快,手指不住的凌空筆畫著。

一室的宮女看到自家公主如此痴迷武術不禁無奈。

宮女柳葉想起還在殿外的祥嬪,上前輕聲提醒道:“公主,祥嬪還在殿外等着呢!”

祥嬪?趙仕的姐姐?金柔嘉凌空的手指一頓,杏眼微抬看了一眼柳葉,啟唇道:“本宮不見。”說完繼續看劍譜。

柳葉點頭,忙出去回話,自然不敢把金柔嘉的話如實傳達,只是委婉道:“公主不舒服,已經休息了。”

趙青水早就猜到金柔嘉不會見自己,也不生氣,淡笑着點點頭,把手中的禮盒遞給柳葉,道:“本嬪新得了一套馬鞍,想送給公主玩用,還望柳葉姑娘幫忙遞進去。”

金柔嘉最近新得了一匹馬,剛剛馴服,正缺一套上好的馬鞍來配寶馬,所以趙青水這禮物可謂是送到金柔嘉心坎上了。

柳葉手中捧着盒子,回想起金柔嘉剛剛的態度,有些躊躇;趙青水看着笑了笑道:“本嬪等在這裡,若是公主不收,柳葉姑娘再送出來,如何?”

柳葉聽着含笑點頭,抱着盒子向殿中走去。

香蘭小聲問道:“娘娘,公主會收下嗎?”

趙青水輕輕笑了笑。“自然會收的。”金柔嘉這種小女孩只要送上一兩件合心意的禮物,哄一哄也就消氣了,屆時,再由金柔嘉去勸皇上與皇后,事情便容易的多了。

殿中的金柔嘉看着盒子內的東西,勾唇笑了笑,道:“退回去。”

柳葉微愕,問:“公主不是新得了一匹馬,正在尋合意的馬鞍,眼下祥嬪娘娘送來了一套,公主怎麼不收?”可以看得出這一套馬鞍是上好之品,不僅做工精細,就連上面綴的寶石都是價值不凡的。

祥嬪想的什麼,金柔嘉一清二楚,一套馬鞍就想收買人心?未免也太小瞧本公主了!“本宮說退回去。”抬頭看了一眼柳葉,眉頭輕蹙。

柳葉忙垂首不敢與金柔嘉對視,恭敬退下。

金柔嘉看着柳葉的背影,眸子微眯,嘴角一勾,笑意有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