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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現在該怎辦?”老秦知道齊冶儒想要除掉齊玉的心思,可她現在攀上了晉王這個高枝兒,。

“等她回來,帶她過來見我。”不要自以為找了可以乘涼的大樹就有恃無恐,一個不受寵的晉王本官還不放在眼裡!

“是。”老秦看着齊冶儒面色不虞,也不敢多呆,忙退了出去。

房間內靜了下來,齊冶儒皺眉沉思,晉王這些時日看着雖強了一些,但比起渠王還是差距甚遠,就是與寧王相比都是弱勢的。

可齊玉現在卻與晉王攪和在了一起,在外人看來齊玉是齊府的二小姐,所言所行必然是代表着齊府的意思的。

難怪,最近朝堂之上渠王與寧王黨羽對他多番刁難,他心中還曾納悶,現在看來,渠王和寧王早就知道了齊玉與晉王暗通曲款的事情,誤以為他也投靠了晉王,所以在朝堂上才會打壓。

如此形式對他可是大不利啊!

心中暗恨齊玉,好心收留她,她卻做出不利於齊府的事情。

若是以往,他一定會悄無聲息的解決了她,可是現在,她與晉王發生了關係,若是處置了她,晉王會不會有想法?

他已經與渠王寧王產生了誤解,齊府再經不起晉王的壓制了!

可現在若不處置她,渠王和寧王就會繼續誤解?

“叩叩叩”

幾聲敲門聲。

齊冶儒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煩躁道:“誰?不是說過不準打擾本官嗎?”

趙彬站在書房門外,聞得此言,有些躊躇,可要立即就走又有些失禮,想了一下,對着房門頜首敬重道:“齊大人,是我,趙彬。”

齊冶儒一聽,忙站起身,打開房門,看到外面的清秀男子,老臉帶笑道:“是趙彬啊,快快進來。”

趙彬跟着走進去,有些不安道:“抱歉,並不知道大人在辦公,多有打擾。”

“無礙。”齊冶儒擺了擺手,和藹的態度就像一個慈祥的長者。

各自落座,齊冶儒給二人倒了茶,道:“這幾日住的可還習慣?下人們若有不周之處儘管告訴我。”

“這裡一切都好,齊大人的大恩,趙彬沒齒難忘。”齊冶儒對他多有照拂,一眾下人也是不敢狂妄,所以住在這裡竟比住在忠勇侯府還要舒適自在些。

只是,看盡人間冷暖的他知道,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善人,他至今也不知道齊冶儒此番作為的用心。

朝堂之上齊冶儒彈劾趙書常,至其丟官削爵的事情人盡皆知,那麼他現在收留了自己,是何居心?

齊冶儒看着趙彬若有所思的神情,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前幾日偶見你被忠勇侯府趕出來,流落街頭,本官也是為人父者,見你此狀,心中同情不已,故才收留你在府,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本官被你不凡的文才折服,不知你可願入朝為官?若願意,本官可以舉薦。”

通過這幾日的觀察,他發現趙彬對趙書常並沒有父子之情,言談之間反倒是多有怨恨,這讓他很是滿意,所以才將心中的想法提了出來。

他已經能想象的到,趙書常知道這個不被重視的兒子入朝為官時的樣子了。

自那次事情以後,看趙書常不痛快是他人生一大樂事!

趙彬呆愣的看着齊冶儒,他剛剛沒有聽錯吧?齊冶儒要舉薦他入朝為官?

“你不願意?”齊冶儒看着他,微微皺眉,面上露出惋惜之色。

“我...齊大人為何要推選我?”趙彬驚訝過後更多的是難以置信,他一無根基,二無財帛,只空有一身才華。

可大庸有才華的人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齊冶儒為何要選擇他?

齊冶儒看着他,微微笑道:“我與你父親雖然政見不同,但關係也沒有那麼糟,只是此番他的所作所為實在令本官不齒,故才揭發了他,沒想到卻連累了你被吳氏趕出侯府。”說著搖頭嘆息一聲,又道:“若說為何推選你,內疚是一,惜才是二。”

一番話說的三分真七分假,配上他真摯的面容,讓人不自覺的想要相信。

趙彬心中相信了齊冶儒,只當他是識才的伯樂,起身跪地道:“多謝齊大人提拔,趙彬以後定當俯首帖耳報答大人。”

說著深深地磕了一個頭。

齊冶儒看着,滿意點頭,起身扶起他道:“你明白本官的用心就好,等我安排。”

“是。”趙彬垂首應答。

“下去休息吧,有事情只管言說,不必客氣。”齊冶儒很滿意趙彬態度,面上笑意更加真誠。

趙彬卻沒有走,抬頭看着齊冶儒,有些羞於啟齒道:“大人可否借在下些銀兩。”

“你要銀兩作何?”他的衣食住行都由齊府準備,根本用不到銀兩的,對於這個他將要提拔的人,他必須要了解他的所有動向。

“忠勇侯府被查封后,在下聽說吳氏和趙二小姐流落在客棧,所以想要送些銀兩過去。”趙彬雖然痛恨趙書常,但是吳氏畢竟是不知情的,現在無端受苦,說到底也是因他的出現才導致如今的結果,他有些內疚。

“當日吳氏將你趕出府,你現在卻要給她送銀子?”齊冶儒對趙彬的愚善頗為無奈。

不過轉念一想心中又定了不少,趙彬對驅趕過他的吳氏都能抱以善意,贈其銀兩,那麼對待自己的知遇之恩豈不是更加的銘記在心?

“自從趙仕入獄後,吳氏將所有的銀錢都用來疏通關係了,現在生活捉襟見肘,我送銀子也是圖個心安罷了。”趙彬有些羞赧,用別人的銀子做善事,實在不怎麼光彩。

齊冶儒聽着輕輕一笑,衝著外面喊了一聲。“老秦。”

老秦走進來,躬身道:“老爺有何吩咐。”

“你帶趙彬去賬房支一百兩銀子。”說完看着趙彬道:“一百兩銀子雖然不多,但是在近郊買一處小院子,置辦幾畝薄田也是足夠的了。”

趙彬感激不盡,深深一輯,道:“多謝齊大人。”

齊冶儒擺了擺手,道:“莫要與本官客氣了,快去吧。”

老秦暗自打量着趙彬,倒是不知老爺對他如此禮遇,言談帶上了幾分恭敬,道:“趙公子,請隨老奴來吧。”

趙彬點頭,跟着老秦出了書房。

傍晚時分,齊玉走出金睿的書房,一路上她的笑意從未斷過,途徑荷花池的白石橋上,她駐足,眼睛望着晉王府里最大的宅院,那是未來王妃的宅院。

看了一瞬,她的眼底生了欲l望,她想住進去,她一定能住進去!

這邊,趙彬取了銀子,出了齊府來到吳氏暫住的客棧,還未進去就聽得一陣吵雜,桌椅傾倒,杯盞破碎的聲音。

皺了皺眉走進去,待看清客棧內的情景後,趙彬瞠目結舌,那個撒潑發瘋的人是昔日高貴優雅的趙青櫻嗎?

“你一個下賤的戲子也敢動手打本小姐,看我不打死你!”趙青櫻被推到在地,怒罵一聲就要折起身,卻被一個女子狠狠的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吳小柔一看,尖叫着就沖了上去,用力將趙青櫻身上的女子拽了下來,母女二人合力按住女子,反打一頓。

女子是戲子,一張巧嘴最是伶俐,雖然挨着打,但口中的叫罵聲是一直未間斷。

女子的丈夫聽到叫聲,忙衝進來,一看妻子吃了虧,立即上前去幫忙,一時間場面混亂不堪。

趙彬看吳氏和趙青櫻落了下乘,一眾看熱鬧的人也無人去管,忙上前去拉開幾人的廝打。

吳小柔轉身看到趙彬,想到現在的一切都是拜他所賜,氣不打一處來,反手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啐道:“你個毛頭小子也敢來看熱鬧。”

趙彬冷不丁的挨了一巴掌,一張臉氣的發紺,指着吳小柔說不出話。

趙青櫻卻一步跳到趙彬身後,指着戲子道:“臭戲子,你若再敢張狂,我就讓我兄長扭送你去官府。”

吳小柔聞言氣的眼睛發紅,怒道:“青櫻,你在說什麼?他那裡是你的兄長?”侯府的男丁只有趙仕一人。

趙青櫻被呵斥,嚇得一縮,撇了撇嘴,道:“不是就不是嘛,凶什麼?”

戲子和她丈夫看趙彬一身書卷氣,衣服料子也是上好的,想來是個貴公子哥,唯恐真的被扭送近官府,忙收拾了東西逃走了。

至此,混戰結束。

掌柜從櫃檯後走出來,看着大廳內破碎的桌椅板凳,杯盞器皿,心疼的“哎呦”一聲就坐在地上,哭道:“你們賠我東西!”

吳小柔和趙青櫻一聽瞪大了眼,這些東西要賠?昔日忠勇侯府健在的時候她們哪裡看得上這些破銅爛鐵,就是買下這客棧都不在話下,可現在她們連飯都吃不起,哪裡有多餘的銀子賠償?

趙青櫻眼珠一轉,拿出彪悍的姿態,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掌柜怒道:“我們是住店的,是貴客,你們店裡的戲子膽敢冒犯我們,我們氣不過出手教訓一番,這些東西都是那戲子打碎的,要賠錢你也要去找戲子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