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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柔嘉擰眉,她也只是一時氣悶想要激一激彭昊,沒想到他想也不想就同意了,這下她反而為難了,以前從未與人比過彩頭,這會也是想不起來。“彩頭...。”

“公主,我三哥腰間的玉佩可是難得的精品。”彭墨聽着二人的對話,笑着提醒。

彭昊不滿瞪過去,她添什麼亂?

彭墨頓時噤聲,衝著三哥眯眯眼討好一笑。

金柔嘉聞言看向彭昊,只見他腰間綴着一塊色澤瑩潤的白色圓形玉佩,只是距離遠也看不出好壞,但彭墨說好,就一定是不差的,再者,她也並不是真的想要什麼彩頭,道:“好,就用玉佩做彩頭。”

說著把自己腰間的紅鳳玉佩抽出,掛在旁邊的樹枝上,沉甸的玉佩墜的樹枝一彎,紅玉在翠綠的枝蔓中上下浮動,紅綠相映,頗有美感。

彭昊一看,忙制止道:“公主不要聽墨兒的笑談,我這玉佩不值錢的,公主還是另尋彩頭吧。”玉佩是貼身之物,怎麼可以用做彩頭?難道贏了她還真的要收下她的玉佩不成?傳言出去成什麼樣子?

金柔嘉看着彭昊一板一眼的樣子,又想起他剛剛談笑的情景,心中更加憤慨,輕哼一聲。“我用定玉佩了。”說著手中鞭子脫手,鞭子瞬間猶如靈蛇一般直擊彭昊而去。

彭昊眉眼一動,下一瞬便靈巧側身,耳邊是鞭尾的破風聲;金柔嘉打了個空,也不氣餒,反手又是一鞭,速度極快;但彭昊躲閃的也不慢,饒是如此鞭尾還是落在了他的袍角上,看她還有些功底,便也不再躲避,手握未出鞘的劍,擋開接二連三擊來的鞭子。

幽夢繞過二人比武的場地,來到涼亭中的彭墨身邊,附耳恭敬道:“主子,剛剛齊木來回,說雙霞鎮的馬即爾以修羅盟的名義捐出了一大筆銀兩,渠王寫的奏摺明日會送達皇上的御前。”

彭墨聞言輕笑,馬即爾此舉倒是油滑,用修羅盟的名義捐出,一是用來討好自己,二是用來避禍,這麼一大筆銀子,皇上必會追查出處的,若是一個不小心查到他的頭上,那麼他可就是失了銀子又賠了官職。“你去告訴齊木,讓他最近小心,不要被發現了蹤跡。”

“是。”幽夢點頭離去。

流螢看着金柔嘉的招式,皺眉道:“主子,這柔嘉公主似乎在生氣啊!”

彭墨聞言重新看向練武場,只見金柔嘉把手中的鞭子舞的虎虎生風,招式迅猛,再看三哥,他手中的劍並未出鞘,也未曾出擊,招式間有所保留,以躲避為主。

金柔嘉收了手,氣鼓鼓的瞪着彭昊。“彭昊這是比試武藝,你不準讓着我,拔劍。”

彭昊臉色沉了沉,斂目恭敬回道:“公主面前,不敢拔劍。”

“你....你,我命令你,你拔劍。”金柔嘉氣的直跺腳,哪裡有比武不拔劍的?他這分明是在蔑視自己!

“恕難從命,我還有事,不陪公主玩了。”彭昊拱手一禮,放下手中的劍便要離去。

金柔嘉氣紅了眼,他就這麼討厭自己不成?連說幾句話都覺得不耐煩?

“三哥。”彭墨忙上前,拉住了將走的彭昊。

“彭墨,你三哥欺負人。”金柔嘉拉着彭墨的胳膊,委屈的控訴。

彭墨被夾在二人中間,有些頭疼,剛剛還好好地,這麼一會怎麼就鬧起彆扭了?

“公主息怒,我三哥只是怕傷到你,並無他意的。”彭墨了解彭昊,金柔嘉既是公主,又是自己的朋友,三哥怎麼會欺負她?

“可...可是...。”金柔嘉一聽,心中又有些期許,或許彭墨說的是對的?但對上彭昊冰冷的臉,她又不自覺的泄了氣。

“墨兒,前院還有事,我先走了。”彭昊看妹妹夾着為難,緩和了語氣。“公主請自便。”說著拱手一禮,轉身離去了。

“三哥...。”

金柔嘉一雙杏眼瞪的圓滾滾的,胸口劇烈的起伏,轉身拽下掛在樹梢上的玉佩,追了上去。

“公主你幹什麼去?”

金柔嘉不理彭墨的話,徑直追了出去,看着彭昊的背影,喝道:“你站住。”

彭昊止步,回身看着金柔嘉,挑眉輕問:“公主還有何事?”

“你為什麼不與我比試?”金柔嘉質問。

“比試?”彭昊輕笑一聲,譏諷道:“是陪公主玩才對吧?恕在下做不來,公主自便。”

金柔嘉怔了一下,心中一陣沉悶的疼,追上來質問的氣勢瞬間被這句話打擊的不見分毫,眸中熱氣蒸騰,低喃道:“原來在你心中我只是一個仗着身份,驕縱玩耍拿人取樂的人!”

彭昊看着金柔嘉瞬間湮滅的氣勢,微微皺眉,胸中暮然湧起一陣煩躁。

金柔嘉吸了吸氣,道:“是我不自量力了,彩頭給你。”說著凌空拋出手中的玉佩。

彭昊一看,忙伸手接住,玉佩握在手裡,還能感到上面的溫熱,乍然碰觸她的溫度,他心中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公主這玉佩...。”

金柔嘉不等他說完,轉身便走。“本宮願賭服輸,你是留是丟皆可。”

馬車上,柳葉看了看心事重重的金柔嘉,小心問:“公主可是不開心?”

金柔嘉手指把玩着衣角,重複的折起展開,也不理柳葉的話。

“是彭三少爺惹了公主不開心?”柳葉想了一下,又問。

金柔嘉抬頭,杏眸一瞪,不怒自威。“下次再讓本宮聽到你胡言亂語,就別怪本宮不顧念情分。”

柳葉一凜,忙垂首告罪,再也不敢多言一句是非。

金柔嘉想起彭昊又不自覺的紅了眼,忙閉上眼假寐,只是心中空落落的,不安穩。

“主子,您就不擔心嗎?公主好像真的生氣了?”流螢看着半卧在貴妃榻上一臉恬靜的彭墨。

彭墨翻了一頁手中的書,想了一下問:“三哥在做什麼?”

“三少爺從練武場回去後便呆在書房裡,一直未出來。”

彭墨聞言笑了笑,道:“沒事。”

流螢眨眨眼,也不知彭墨說的沒事是什麼意思!但她都不緊張,那應該就是沒事的了!

彭昊坐在書桌後,瞅着桌上的一塊鳳形玉佩發獃,玉佩通身火紅,雕工精緻,栩栩如生,價值不凡,特別是玉佩背後雕刻着一個“嘉”字,更是說明了玉佩本身所代表的不凡意義。

及至晚間,彭墨在彭氏的荷香園見到了彭昊。

“三哥快來吃飯。”彭墨招呼一聲。

“嗯。”彭昊答應着,坐在彭墨身邊。

彭氏看著兒女,心中滿足,笑道:“過幾日我要去皇覺寺住上幾日,墨兒這次可要同去?”

彭墨聽言笑着回道:“寺廟偏僻清冷,女兒自然是要陪娘同去的。”

彭氏每年都會去皇覺寺住上幾日,齋戒誦經,超度亡魂,每一次都是彭墨陪同,這讓彭氏悲戚的心情得到一絲慰藉。

晚膳結束,兄妹二人出了荷香園,月光皎潔,普灑而下,二人也沒挑燈籠,一路並肩走着。

彭昊側目看了一眼彭墨,面上有些躊躇不定,默了片刻還是問道:“墨兒,你什麼時間會進宮?”

彭墨側首看着彭昊,唇瓣帶着淺淺的笑,反問道:“三哥有事?”

“呃...也沒什麼大事。”彭昊猶疑了一下,還是沒有把手中的玉佩交給彭墨。

“嗯。”彭墨笑笑,也不追問,看着前面的墨荷院道:“三哥我到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彭昊點點頭。“嗯,我回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彭墨看着彭昊魂不附體心事重重的樣子,垂眸輕輕笑了笑,轉身回了房間。

“小姐,熱水準備好了,現在可要沐浴?”憐風看到彭墨回來,笑着問道。

彭墨點了點頭,坐在梳妝台前;憐風忙上前給彭墨卸釵取環;彭墨看着鏡中的憐風,突然就想起了那日金修宸給自己梳頭髮的樣子,一時臉頰泛紅,唇角輕揚。

“小姐有什麼開心事嗎?”憐風看着彭墨不解問,她鮮少會漏出這麼輕鬆甜蜜的笑容。

“咳,沒事。”彭墨的耳根紅了個透,輕咳一聲,轉移了話題。“流螢幽夢還沒回來嗎?”這兩日她們二人都在夜幕的籠罩下才出府做事。

“還沒有,小姐有什麼吩咐嗎?奴婢去做。”憐風詢問。

“沒事,回來後讓她們過來一趟。”彭墨起身去了凈室。

憐風知道彭墨不喜歡有人貼身伺候,便留在了外間聽傳喚。

又過了近兩個時辰,流螢和幽夢二人一身夜行衣,悄悄的潛回了墨荷院,換了一身衣服後來到了彭墨的房間。

彭墨依在床柱上,手執半卷書,頭髮半干,披散在腦後如瀑如墨,聽到聲音抬頭看過去。

流螢恭敬回道:“主子,事情成了!”

彭墨點頭,視線巡視二人身上,問:“可有受傷?”

二人都是搖頭,流螢又道:“事情很順利,並未驚動獄卒。”

竟然沒有驚動獄卒就把人救了出來!彭墨對她們二人的能力有了一個認識。“人現在在什麼地方?”

“奴婢送她去了城北的破廟。”

彭墨笑着點頭,道:“做得很好,辛苦了,下去歇息吧。”

“是,主子也早點休息。”二人齊齊退下。